“所以，罗大律你的打算是？”
我们先假设，假设虎大彪真的正直高尚，又脱离了低级趣味，你是打算让他羞愧自杀？
“不错，罗某打算说服虎大彪，让他投案自首。”
？？？
你是真发癫了。
姜午很想摸摸罗襄的额头，看是不是能煎鸡蛋了。
“姜大人，你能否申请调查，把虎大彪带到异妖局的审讯室。”
“只要他能来，罗某就有办法说服他。”
呵呵，你有办法直接去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异妖局的禁灵审讯室？
怎么，怕他吃了你？
“罗大律，我们不能随便申请调查，如果没有任何调查结果，至少是重大警告。”
其实申请调查没结果完全是小事，虽然有这方面规定，但实际执行的时候你怎么判断？
更别说异妖局这种单位，大家都和和气气的，重大警告？通报批评？
不存在的。
只是他和罗襄非亲非故，也没理由帮他担责，再说了，要是得来如此轻易的话，以后还不知有多少麻烦。
“姜调查员，你放心，罗某有至少九成，不，十成的把握。”
“就算是万一，万一不成，也完全不影响你的进展。”
见姜午不为所动，罗襄心中了然，看来这位年纪虽轻，江湖经验却不少啊。
“你看这样，将来你亲友如有案件，我们大厚律所五折收费，不，免费一次。”
“如何？”
“免费一次可以，但指定是你。”
姜午暗忖，大厚律所就你一个能打的，可不能用实习生糊弄我。
“好，一言为定。”
“姜调查员何时申请调查？”
“等着吧，我们异妖局案子虽然少，但调查申请是洛阳市御妖司审批的。”
“好，那罗某就等姜调查员消息。”
异妖局的申请调查流程并不复杂，姜午回去打了个条子就直接过了，罗襄第二天下午就可以来审讯虎大彪。
这次审讯不涉及案情更新，所以姜午并未陪同，而是让罗襄和虎大彪独处一室。
“姜调查员，幸不辱命。”
“虎大彪已经答应投案自首了。”
“麻烦你通知禁灵大狱的工作人员过来。”
沃德发？
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罗大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没别的意思，姜某就是想开开眼界。”
姜午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难不成虎大彪真的正直又高尚？
“姜调查员，这可是我的独门秘笈，你确定要听？”
吊我胃口是吧？
但姜午心里确实好奇的很。
“罗大律，那一次免费的机会就不要了，您给我讲解讲解？”
“罗老师，还请不吝赐教！”
看着姜午带着崇拜的小眼神，恭恭敬敬的行礼，罗襄有些得意的翘起嘴角，好为人师的性子也发作起来。
“好吧好吧，我就给你解答一下。”
“熟妖和生妖的区别你知晓否？”
姜午点点头，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所谓生妖，就是和人族很少接触或者从未接触过的妖族。
大夏境内妖族不是被杀就是纳入御妖司管辖，因此生妖一词，现在是指昆仑妖界刚来大夏的妖族。
而熟妖一词，广义上是指定居大夏多年，熟悉大夏人族的那些妖族。
狭义上来说，有这么几条标准。
一是在灵兽保护协会登记在册，在换届选举时有投票权。
二是在御妖师进行过天道认证，确认不是魔族奸细，同时有御妖司颁发的绿卡。（绿卡的全名是大夏外族永久居住许可证。）
三是参加过大夏汉语水平考试，并取得三乙以上的成绩。
所谓三乙以上水平，就是认识500个以上常用汉字，并以大夏中原官话的标准读出来。
这也是大夏人族制定的文盲标准。
事实上，生妖熟妖的标准没有那么严格。
因为昆仑妖界的妖族都在积极学习汉语，所以从昆仑妖界偷偷润过来的妖族，基本都有三乙以上的汉语水平。
而且像涂七七这些高等妖族，汉语已经是他们的官方语言。
这些高等妖族不仅从小学习汉语，还会去托福社、雅思社、德云社等专业机构进修说学逗唱的高等汉语。
加上禹都城还有几所国际学院，专门招收一些妖族留学生拉动GDP，培养带路党。
因此每年有不少昆仑妖界的生妖直接拿到绿卡，但真正入籍的话可就难了，大夏在这一块的管控是非常严格的。
见到姜午点头，罗襄也接着往下说。
“东北雪虎妖，确实是战力强劲，生性彪悍。”
“但他们从大夏开国时，就被我们人族驯化。”
“接近两千年潜移默化下来，他们骨子里对大夏是谦卑又骄傲，自卑又渴望。”
“你看他对涂七七这些生妖，那是发自骨子里的鄙视。”
“而对我们这些人族，他是恭恭敬敬的，因为他心里自卑，却又希望得到我们大夏人族的认可。”
姜午认同的点了点头，这种状态又被称为“皈依者狂热”，从某方面讲，他们才是对大夏最忠诚最狂热最自豪的一个群体。
罗襄接着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之前就对他有所了解。”
“他骨子里其实还有些桀骜不驯。”
“但是对大夏人族，他是一等一的狂热。”
“他曾经公开发表过演讲，说大夏的空气是一等一的香甜。”
“这里的食物，比如甜甜圈和德州扒鸡等，是一等一的美味。”
“而这辈子能够在大夏做妖，就是他最大的荣幸。”
“你知道吗？”
“他年轻时希望娶一个人族妻子，哪怕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族。”
“为此，他甚至可以入赘、改姓，孩子也跟妻子姓。”
“可惜啊，我们大夏人族，但凡有点骨气的女孩子，都不可能嫁给一个妖族。”
“哪怕化形期的妖族，已经相当于气海境的炼气士了。”
姜午也有些诧异，对大夏狂热程度这么高的妖族还是很罕见的，没想到虎大彪就是一个。
“那你到底是如何说服他的？”
“哈哈哈哈哈哈！”
罗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肯定想不到，都不用我如何说服，他自已就想投案自首了。”
“你是不知道，虎大彪在我们大夏读了六年小学，六年中学。”
“高等教育的时候，又是去的洛阳市孔孟学院。”
“因此他早就被三纲五常、忠孝仁义那一套洗脑了。”
“所以这些日子，他早就内心煎熬，都快精神分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