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姑叙述时，上千名乳牛妖已经开始朝河中倾倒牛乳了。
随着牛妖们不断倾倒，原本清澈泛白的河流变得如雪沫一般奶香四溢。
“老人家，姜某也不知这是为何。”
“不过我姜家名下也有一些产业，回去后便商讨下，多下一些订单，给雇员准备牛乳做餐食。”
姜午一脸歉意的看着花九姑，他现在还是受限状态，也只能是建议而已。
花九姑却不接话，而是一脸惆怅的说道：“这些年，也有不少人帮助我等。”
“效果虽有，但也是杯水车薪。”
“再说了，我们乳牛妖到手的价钱并不会多。”
“不过，还是感谢你们的好意，也怪老身年纪大了，总喜欢絮絮叨叨。”
花九姑说完后便拄着拐杖离开了，只留下姜午等人站在原地。
“姜道友，莫要在意。”
“乳牛妖之事已有近千年了，这么多年无人解决也是有缘由的。”
梅三娘宽慰姜午道，她见到姜午神情感伤，便知拉关系这一步走对了。
过往异妖局的调查员，虽然不似执法局对妖族喊打喊杀，但也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他们不仅骨子里看不起妖族，更不会关心妖族的处境究竟如何。
更准确的说，妖族在大夏人族眼中就是寄生虫，不清理的话肮脏难受，清理的话又不想大费周章。
这也是乳牛妖之事近千年都没法解决的根本原因。
在大夏朝的老爷们看来，牧场这边没有主动迫害妖族，是乳牛妖自已选择的绝育绝种。
至于生活水平吗，反正比他们妖域的同族要好，那里的乳牛妖几乎都灭种了。
即便是想要改善的官员，也会发现不仅要解决棘手的乳业协会，还需要培育市场、改良技术。
如此兴师动众下来，又能得到什么？
乳牛妖的感激吗？
这个规模不大、战力弱小、任人奴役的妖族有什么用？
GDP或者税收、就业吗？
妖兽乳制品这个行业还是太小了，这点规模根本不值得大人物费劲。
“梅娘子误会了，姜某只是在感伤自已无能为力。”
“罢了，我们还是先去贵府饮茶吧。”
姜午说完便招呼涂七七一起朝着半山腰走去，涂七七此时精神状态又变得萎靡，两只紫色的狐耳毫无生气的耷拉着。
片刻后姜午等人就来到了鹿子霖的大宅，他是白鹿山这一脉的家主，这片府邸也是他们鹿家的祖宅，在这里招待姜午可谓隆重了。
“吁...”
“好茶！”
“鹿家主这是禹都那边学的泡茶吧？茶饼也是禹都买的？”
姜午享受的品了一口茶汤，大夏的赏茶主要是制作茶汤，茶叶本身则被制作成饼状。
制作时不仅加入茶叶，还有油脂、砂糖、细盐、乳汁、水果等物，从成品上来讲，大体分为奶茶、果茶、姜茶、酥油茶、甜茶等七八个门类。
“姜道友不愧是洛阳姜家出身，茶叶如何一品便知。”
“不错，茶饼乃是产自江南大区的碧螺春，是在下托人从禹都订购的。”
“只三饼茶，便是1500万美刀，足足耗费了在下两月的月俸啊。”
握草这么贵？1500美刀大约是三万两白银、三千两黄金、六十两灵石。
而一饼茶也就是十六两，这相当于是六十多两黄金一两茶了。
这哪里是在饮茶，明明是在吞金啊。
“鹿家主用心了，姜某铭感于心啊。”
“害，姜道友不必客气，这等灵茶本来就是招待贵客用的。”
“也不算贵，陛下他们饮用的灵茶一两都要数百灵石了，这才哪到哪？”
“不过这碧螺春也有神妙之处，姜道友不妨放松心神，便能感受到神魂有涤荡之效。”
鹿子霖满面春风的和姜午介绍着，姜家虽然富贵，但天下的灵茶都是有数的，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加上姜午年纪轻修为浅，怕是只见过长辈饮用。
这倒没错，姜午爷爷还在的时候，每日都要饮灵茶净化神魂的，不过品质不如碧螺春高档。
“呼...”
姜午盘坐好沉浸心神，只过了一小会儿便感到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这什么碧螺春，吹的神乎其神，也没什么效果吗。”
姜午许久方才饮完一杯，涂七七已经连喝五六杯了，白老师倒没饮茶，他在旁边吃零食呢。
看着又是一大杯灵茶灌进肚里的涂七七，正在煮茶的梅三娘和待客的鹿子霖嘴角不断抽搐。
你懂个屁的茶？你这压根就是牛嚼牡丹。
鹿子霖心中腹诽不已，嘴上却不敢声张，他今日本来就只想请姜午一人，但涂七七身份特殊，也不好撇开。
而且这也不能说涂七七粗鲁，灵茶的妙处，还得是万灵之长的人族来喝方能品出真意。
似鹿子霖这等妖族，潜心研习了许久，也只能品出来好不好喝，韵味什么的还是别提了。
“嗝儿...”
连灌六七杯的涂七七终于有点撑打了个饱嗝。
“倒是比那些灵乳之类的还容易饱肚。”
你也就饱个肚了，这里面的灵力也够你修炼几个时辰了。
鹿子霖这时也不管她，而是看向打坐完毕的姜午说道：“姜道友感觉如何？”
“可有通透之意？”
“不错，姜某运使体内灵力更加的自如、圆润了，神魂都轻灵了少许。”
听着姜午的回答，鹿子霖脸上露出羡慕之色，这人族的灵茶就如他们妖族的咖啡一般，体质不同效用也是天差地别。
就如旁边的白老师，此刻他一边喝着特调的猫屎咖啡，一边吃着香喷喷的小鱼干，别提有多舒爽了。
“喵呜！”
白老师发出一声满意的猫叫来表达自已愉快的心情。
“姜道友满意便好，这碧螺春也是我等少数能够招待的物事了。”
“其余大都为我妖族所用之物，实在不适宜待客。”
鹿子霖说完又有些踌躇，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时梅三娘却是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他不要犹疑。
鹿子霖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出声。
“姜道友，实不相瞒。”
“我们俩请姜道友过府一叙，也是有事相求。”
我姜某人就知道，这个修行界向来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今天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幺蛾子。
“无妨，鹿家主直说便是。”
你尽管说，答不答应我随意。
见姜午这么好说话，鹿子霖神情也是一松，接着便说道：“不瞒姜道友。”
“我们白鹿山一脉，物产丰富，其中鹿茸、鹿鞭、鹿血等最受欢迎。”
“其中鹿茸乃私有之物，一向是不与牧场合作，而是我等自行处理，因此每年都有无数商贾私下求购。”
“此事原本寻常，但近日来，有洛阳商贾十倍求购鹿茸。”
“我等族人便贪图厚利，不仅将储藏售卖，甚至不惜自损身躯。”
“而据在下探查，收购的商贾也是转售给洛阳城中的洛王府。”
“因此鹿某斗胆，恳请异妖局调查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