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停了,秋天的雨就是这样,淅淅沥沥的,下得不大,却又不停。他突然有一丝担忧,林雨澜一个人孤身去了国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呢?国外乱,他长得可口,又不安分,万一被人盯上怎么办。
他不肯接自已的电话,有可能是生气了,也有可能是出事了。
不过,他的卡一直在提示有境外消费,没有提示异常,应该是林雨澜在用,这样看来,林雨澜应该是安全的。
拨通他经纪人孟姐的电话,孟芸倒是很有职业素养,大半夜秒接电话,而且迅速切换成一副尊敬中带着谄媚的口气:“喂,唐总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我联系不上林雨澜,你帮我找他,让他回来。”
“好好,唐总放心,我现在就找他,您别生气,雨澜性子娇纵,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唐宁不想听她啰嗦,直接挂了电话。
孟芸找了,也找不到,最后唐宁让银行把林雨澜的卡停了。这一招确实管用,两天后,林雨澜乖乖回家了。
唐宁正在书房里办公,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
“桐姨,快来帮我提一下行李,好沉啊。”
他猛地站起来,望向窗外,看到林雨澜的时候,心终于放下来。林雨澜不在的这几天,他也在想,如果他生气了真的不回来了怎么办,凭他的容貌,再找个财大气粗的金主根本不成问题。
他风尘仆仆地进屋,刚刚经过长途奔波,脸上有一丝疲态。额头两侧的两绺头发居然染成了黄色。是挺好看的,不过唐宁不喜欢。他早就过了喜欢染发男人的年纪。
林雨澜在客房收拾行李,唐宁也没打扰他。两个人心里都有气,互相较着劲儿。唐宁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自已冲出去接他,扑上去追着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有点像怨妇,又有点像围着外出许久的主人的哈巴狗,这不是他的风格。
等他洗完澡躺到床上,桐姨忙完也在楼下歇下了。唐宁推开他的房门,开始跟他算账。林雨澜穿了个白背心,正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看平板。白皙的大臂外侧赫然印着一个黑色图案。
唐宁火了,一把抓起他的手臂,“你纹身了?”
“是啊,好看吗?”
“啪!”手臂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明天去洗掉。”
“为什么!”
“我不喜欢。”唐宁一字一顿地说。
林雨澜撇撇嘴,不服气,又不敢顶撞,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眼睛里已经涌上晶莹。
唐宁看他委屈,语气缓和下来,“那天我临时有事,没赶上飞机。这次旅行,算我欠你的,下次陪着你去。”
“是临时去陪曹青了吧,唐宁,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做生意原来也是靠出卖色相!”
唐宁生气了:“这是我公司的事,跟你无关,你摆正自已的位置。”
“我什么位置?”林雨澜看着他的眼睛。
唐宁捏着他的下巴:“玩具,玩具的作用就是让自已的主人快乐,明白了么?”
林雨澜只是望着他。
“记住,以后不许失联,还有,别跟我耍脾气。”
“好,我知道了。”林雨澜强忍着眼泪。玩具是没有情绪的,主人喜欢,他就有价值,主人不喜欢,他一文不值。主人说丢下他,就丢下,没有义务跟他解释。
唐宁把他推倒,掀开他的背心,丝毫不体谅他刚刚经过长途飞行,身子很疲累。
他主动翻了个身,脸埋到枕头里,把自已脸上的表情藏起来。
唐宁捞起他的腰,让他双膝跪起来。
从后面拉着他的两只手臂,左臂外侧那个纹身正好在他视线内,唐宁放缓频率,慢慢地一点一点体验占有的快乐。
这个图案,倒是很性感。
他虽然经验不丰富,但慢慢也在林雨澜身上摸索出些技巧,知道哪些做小动作能让自已大脑皮层更愉悦,他本来就聪明,从小学习新东西就比同龄小朋友快,在这种事上也不例外。
那是个玫瑰图案,花不是盛放的,玫瑰花瓣闭合着,最外侧一圈微微向外打开,花枝下有一片叶子相衬。手艺倒是不错,刺青刚做完,皮肤周围还微微泛红。
唐宁俯下身子轻嗅玫瑰,下巴拂过花叶:“疼不疼?”
“疼……。
“啪!”肉团上挨了一巴掌。林雨澜捂着肉团叫起来。
“疼还纹,以后不许在身上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记住没!”
原来问的是纹身疼不疼。
林雨澜绷着小脸不肯回应。
第二天是周六,唐宁带着他去洗纹身,纹身店师傅仔细看了看,不建议立刻洗。
“这才刚刺了没几天,皮肤还没恢复好,现在洗会很痛,再说这不挺好看的嘛,洗了干嘛?”
唐宁心里一动,“会很痛?”
“对呀,洗纹身当然会痛,激光嘛,而且要多洗几次,一次弄不干净。”
“算了吧,不洗了。”唐宁不想让他受这份罪,拉着他要走。
这时手机响起来,他皱了下眉头:“喂,曹青?”
林雨澜听到曹青的名字,一下子就不开心了,趁着唐宁接电话,找纹身师洗纹身。
纹身师指着唐宁:“他不是说不洗了吗?”
“纹身长在我身上,我说洗就洗。”
纹身师无奈:“好,那你坐这,敷一下麻药。”
唐宁一个电话打了快40分钟,打完电话扭头发现纹身已经洗了一半。林雨澜强忍着眼泪,指甲掐着自已的大腿,看上去很疼。
“谁让你给他洗的,我刚才说了不洗!”唐宁对着纹身师发火。
纹身师也不乐意,回怼道:“他自已说的要洗,你冲我发什么火,要不等你们商量好了再说,没事别折腾着我玩!”
没洗完,唐宁扯着林雨澜回了家。那朵黑色玫瑰的叶子和花枝被洗掉了,浅浅的,不着墨色,看上去像枯萎了一样,没了生气。
手臂上的皮肉饱受蹂躏,泛着红,还有些肿胀。
这应该很疼。唐宁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要说纹身,倒也能理解,可是自已都说了不用洗了,他又非得坚持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