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澜来到唐氏会所,唐氏会所里有个美容院,唐夫人经常来这里保养按摩,反正是自家产业,用起来放心。
唐夫人正敷着面膜做理疗,“夫人,您好像是瘦了些呢!”女经理亲自动手帮她按摩,带着讨好的语气。
“是少了些分量,最近胃口不好,吃得少,家里家外都不省心。”
“您操持着唐家,确实劳苦功高,我给您做个雪莲鼠尾草精油按摩,很舒服的。”
会所里一个小服务生看到唐夫人来会所美容,偷偷给林雨澜打电话报信儿。
“林先生,唐夫人来了。”
“好,知道了,钱会打给你,嘴巴给我闭严了。”
“是,您放心,都听林先生的。”
这是林雨澜收买的一个小眼线,唐家可以安插眼线在他身边,那他也可以安插眼线,有钱啥都能做成。反正唐宁现在宠他,在经济方面不限制他,撒个娇,几十万的包包首饰随便买,他拿去奢品二手店卖掉也能换不少钱。而唐宁也不会过问这些东西的去向。
他精心打扮,来到会所。小眼线冲他努努嘴:“喏,就是三楼里面那间屋子。”
推开门,女经理愣了一下,她认识林雨澜,以前唐宁带他来过会所。
“林先生,这是一对一护理室,您进来不合适,我马上安排人接待,劳烦您先去外面等。”
唐夫人不悦地看了闯入者一眼,发现是林雨澜,立刻火冒三丈,一把掀了面膜。
“这是唐氏的会所,谁让你进来的?”
林雨澜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上的钻石:“当然是唐宁让我进来的,婆婆。”
“你叫我什么?你...太放肆了!”唐夫人胸口起伏,气得不轻。被一个男人叫婆婆,她的愤怒可想而知。
“看到这枚戒指了吗?这是唐宁给我的婚戒,平时我想摘,他都不让,他还说要带我去美国注册结婚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婆婆呀?”
唐夫人也是经过风浪的人,知道他是在挑衅,很快镇定下来,脸上露出冷笑:“他说的话你还当真了?一个戒指而已,在我们唐家人眼里,跟路边一块石头没有区别。我劝你还是别抱有希望,否则,到头来一场空,会失望的。”
林雨澜甜甜一笑:“不会的,他为了我,拒绝了曹青,还放弃了和曹氏的生意,你说,他下一步会不会为了我放弃唐家呢?包括你。”
唐夫人强撑住身子,晶莹剔透的长指甲微微颤抖,指着他:“他不会放弃唐家的,唐氏集团一定会是他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进唐家的门。”
林雨澜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听说唐慕秦要和卓熙结婚了,结婚后,他那份产业就是卓熙的,有了卓熙,唐氏集团肯定是唐慕秦和唐雪正父子的,依我看,唐宁没份。”
“婆婆,没准到时候唐宁还要我养他呢。”
“你!”唐夫人气得浑身战栗。
“婆婆,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儿,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填房,上不得台面,没准以后你和唐宁落魄了,你要靠我养老呢!你猜我会不会养你?”
“小畜生,你竟敢说这样的话,等唐宁回来,我告诉他,让他看看你是真面目。”
“好啊,你看他信不信。我去做按摩了,唐宁喜欢我腰软,他摸着舒服,特意叮嘱我多来做理疗呢。婆婆,再见。”
“不要脸!”唐夫人望着他的背影骂道。
从会所出来时,林雨澜碰到唐慕秦。很久没见唐慕秦了,他瘦了不少。对他,林雨澜一直是心怀愧疚,他很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不能说出来。
他知道男人被侵犯有多么痛,更何况唐慕秦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一个心如蛇蝎的男人侵犯。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唐慕秦先开口:“唐宁对你还好吗?”
林雨澜眼眶发酸,心里很难受,唐慕秦不是坏人,他是个从小被养在高门大户、没沾染半分邪恶的人,许久未见,他第一句话还在关心唐宁对他好不好,可是自已呢,因为想复仇,做了卓熙的帮凶,害了唐慕秦一辈子。
“他对我很好,你呢?”
他眼神缥缈,扯出一个笑容:“我也很好。”
“嗯,那就好,我先回家了。”林雨澜不敢看他的眼神,急着要走。
“林雨澜,你知道陈恬去哪了吗?”
林雨澜顿住脚步,背对着他回答道:“不知道。”
他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失望:“哦,你是唐宁的枕边人,我还以为他会告诉你。”
林雨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
“我听唐宁说,他回老家了,他老家离这里不远,在临市一个小镇上。”
“谢谢。”唐慕秦淡淡地向他道谢。
走出很远,林雨澜回头望他,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希望今天他的蓄意挑衅能让唐夫人出手阻止唐雪正联姻的阴谋,这样他的负罪感也会减轻几分。
如果唐慕秦跟卓熙在一起,那和堕入地狱没有区别。
这时,林雨澜又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林先生,很抱歉,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您的外婆已进入弥留之际,您是她唯一的联系人,请您无论如何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谢谢你们。”
他要去海岛为外婆送终,不过,临走前,他还要带走一件东西。
晚上,在暗巷里,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把一枚扣子交给他。
“林先生,这枚扣子弄来得可不容易,我可是费了很大劲儿,又搭上自已的身子,才把它弄到手的。那男人凶得很,都快把我折腾散架了。”
“我知道,不会亏待你,不过你拿了钱要赶紧走,把嘴巴闭严实点儿,如果唐夫人知道这件事,我饶不了你,她饶不了你。”
“好,我知道。”
林雨澜仔细看了看扣子,扣子上有个淡淡的云纹,没错。
掏出一张卡递给女人,女人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给季风打了电话,但联系不上,可能他被唐宁打压报复,不方便现身。
于是他揣着这枚扣子,独自登上前往海岛的船。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这座海岛,以前,只在他的同窗林雨澜的口中听说过。这座岛确实很漂亮,白色的沙滩与湛蓝的海水相接,岸边椰树摇曳生姿。
岛上也很安静,这里不通公路铁路。只能通过船只来往于岛屿和外界之间,而且船班稀少,往往需要提前预订。岛上的道路崎岖不平,大多是狭窄的土路或石子路,有些地方甚至根本没有道路,只能靠步行穿越山林。
走了很久,他才找到那家医院,外婆的尸体已经在冷冻房放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