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穿甲暴击
“搞什么啊,非凡哥?”
倍镜无法掩盖自已脸上的鄙夷。但这并不重要,因为银甲闪闪也没有看他,而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地板,念念有词:“我做了...做了什么?”
蝠勒迪米尔把倍镜推进房间,把身后的门关上。他也听到了不久前的对话,但还是决定要听银甲闪闪亲口解释。刚才的银甲闪闪,一点也不像他共事多年的老战友。
“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她可是你的——”
蝠勒迪米尔用一只蹄子遮住倍镜的嘴,示意他停下:“让我来说。”
他转过身,看向银甲闪闪:“皇家卫队长银甲闪闪!”
银甲顿时被吓出了自已的恍惚,看向蝠勒迪米尔。
“我们的任务是找到这座巢穴,并以公主殿下们的名义进行相关的外交干涉。而你刚才的行为,完全没有皇家日间卫队军官的职业感,也没有一名小马国绅士应有的风度,最重要的是,也不是一位兄长应有的态度。”
银甲的脸变得煞白。
蝠勒迪米尔明白,自已的话起到了应有的作用:“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如果你的解释不够充分,我就立即拘捕你,并且用铁链拴着你押送回坎特洛去。”
听到蝠勒迪米尔的话,倍镜挑起眉毛:“哇哦,蝠勒,没想到你这么猛。我都能想到报纸上怎么说了:‘害怕!日月之争!?卫队长蝠勒迪米尔居然把他绑回坎特洛!?’”
银甲闪闪瞪了他一眼,但却没有之前的严肃。“我...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法把那个画面清除出去,她...她和她真的好像...”
倍镜和蝠勒迪米尔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判断依据:失焦的双眼、无法控制的颤抖——显然,银甲闪闪正在遭受一场创伤后应激障碍。倍镜随意拽过床单,披在银甲肩上,坐在他身旁。蝠勒迪米尔也坐到他们旁边。
“能说的具体些吗?”
银甲一怔,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已如果不解释清楚,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我还没跟别的小马说过这事,就连音韵也不知道。事实上...我记得所有的一切。”见他们一时不明就里地看着自已,银甲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婚礼期间的事情。幻形灵女王提早一星期把真正的音韵偷换了,但我很快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她演得很像,但还是不够逼真。所以我就当面和她对峙。但她意识到骗不了我之后,就直接出蹄袭击了我。她把我打倒在地,用独角碰了我的独角。我还没能来得及反应,大脑就被她的意识填满了。那感觉可怕极了,就好像我不是我自已一样,但我又意识不到异常。她起身看了看我,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叫我起来,我就起来了;她叫我转个圈,我就转了个圈。她让我做的事,我都照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已被控制,什么也做不了。”
蝠勒和倍镜惊骇地看着银甲。
“那几天里,我的脑海里只有音韵——她对音韵做了什么?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假‘音韵’说我撞到头了,我也相信了她。整个一星期,我一直迷迷糊糊,既是自已,又不是自已。直到我们外出执行这次的任务,我才断断续续地回忆起来了这些事。她一定是对我用了记忆清除的魔法,但魔法却失效了,我能回想起来,许多次我恢复了清醒,她就又用上魔法。每一次,我都像是被一列火车迎面撞上一样;每一次,我都会回想起音韵还生死未卜。”
银甲叹了口气。
“每天晚上,我都会在半睡半醒之间回忆起一些事。但就在刚刚,我看见小暮的样子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和她的妈妈长得那么像。我心里的枷锁顿时碎得一干二净,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他的两名队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银甲的话足以解释他突然的暴怒。
“最大的问题是,我刚刚伤了暮光的心。我知道暮光不是怪物,幻形灵们很可能都不是。但我脑子里的两个想法就是不能放到一起去,最后还把气撒在了她身上。”
蝠勒把一只蹄子放在他肩上:“银甲,听着,如果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话,我会尽力的。”
银甲把视线从底板上移开,脸上露出了充满决心的表情:“那就拜托你帮我说一下,我想见见邪茧女王。”
*女王陛下!*
邪茧在床上翻着身:*打搅我午睡,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下来,没有惊醒暮光。
*很抱歉,陛下,但银甲闪闪卫队长有话要求您去见他。*
*他还没那个资格,但我确实想让他来见我。把他送到王座室去,我稍后就到。*
银甲闪闪坐在王座室正中间的地面上,蝠勒和倍镜站在门旁。大殿两侧站着的幻形灵守卫们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显然,他之前闹出的事,整座巢穴都知道了。
通往侧厅的一扇门打开,幻形灵女王大踏步地走进王座室,从银甲身旁走过,然后转过身面向他:“我的女儿哭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睡下。解释清楚,银甲闪闪卫队长,否则我就把你丢到外面的沙漠里自生自灭。”
听说暮光哭了,银甲闪闪的眼睛又低垂下去,但后半句话又让他抬起头来。
“解释!?你还要我解释!?你还敢叫我解释?该解释的是你!”
邪茧大吃一惊,随即嗤之以鼻:“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该解释!你本可以直接和塞雷丝缇雅公主解释情况,但你却把我变成了一个傀儡,还害我的婚礼变成了噩梦;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所有的事!!”
银甲闪闪的声音在王座室里回荡着。邪茧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崩溃’一词根本不够形容她的状况。几秒之后,她坐在地上,像一只鱼一样徒劳地张着嘴,试了好几次才终于能说出话来。
“你不该记得起这些事的——这是整个法术的关键。”她渐渐意识到,自已做的事对他来说是怎样的一场噩梦,“如果我知道法术会出岔子,我绝对不会对你用那个法术,虽然...虽然你当时是我的敌人,但我也不会让你受那样的折磨。”
‘我和原雄不一样。’邪茧心想。
银甲怒视着她:“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我很后悔,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卫队长。”
“后悔?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懂吗?几乎要失去你在意的小马的感觉!”
“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的丈夫为了暮光而死,而暮光不久前也差点死了!你有什么胆子问我懂不懂,银甲闪闪!”
听到幻形灵女王的话,银甲睁大了眼睛,心中的怒火之上多了一分愧疚;虽然还不足以抹平他的愤怒,但已经让他冷静了下来。邪茧和银甲四目相对,银甲因为邪茧的反驳没了脾气,邪茧则满眼后悔。终于,邪茧率先开口。
“对了,暮暮明天要回坎特洛。”
银甲吃了一惊:“她要回去?”
“她想知道其他小马是不是会和你一样看她。”
“我...他们才不会。”
“但暮暮不知道,至少,她不敢确定。我准备让你们三个和她一起回去。我希望你能借着回去路上的时间和暮光和解,这是为了你自已好。”
“那是在威胁我吗?”
“不。”她回答,“那是在建议你,不然你自已会后悔一辈子的。”
银甲看向一旁:“我觉得...我不知道现在合不合适。”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我不知道!”
偌大的王座室里顿时死寂一片,直到银甲终于又开口说话。
“我不会忘记你做过的事。”
無錯書吧邪茧叹了口气:“我理解,但请你尽量理性一些,看在我女儿...看在暮光的份上。”
思索片刻后,他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好吧。”
---注 释---F o o t n o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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