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荒原什么的

“中士，汇报情况！”银甲闪闪用‘我是你上司’的语气指挥道。

“让我看看啊，这儿有石头...有石头，还有，哇！还有石头诶！塞雷丝缇雅知道你问了多少遍，我哪次不是这么回答的？”倍镜看着自已机械弩瞄准镜里的景象，挖苦地回答。

“注意你的态度，士兵！”

“哦得了吧卫队长大人，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就我们三个在这儿，我们就不能不管那些没用的垃圾规范吗？”

“他说的有道理...”蝠勒迪米尔补充道。

“怎么你也向着他！”银甲两只前蹄一起跺地。

“银甲，这个任务已经够艰巨的了，我们没必要自已给自已找麻烦啊。”

“军队有纪律的，你身为夜间守卫的卫队长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只不过是向露娜公主看齐罢了，你连她的一半都没有见过。她的整蛊坐垫收藏多得全国的整蛊狂都无地自容了。”

“诶，我听说过这事！塞雷丝缇雅在庙堂之上坐下的时候，那帮贵族的表情肯定一个比一个精彩！”倍镜笑道。

“好吧，事实上，塞雷丝缇雅有些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银甲承认道，“皇家姐妹间的攀比，可望而不可即。”

“大家可都知道在这旮旯（the gala）上发生的事...”蝠勒迪米尔追加道。

倍镜收起机械弩，转身面向银甲：“公主们偶尔都能放下那些‘纪律’什么的，我觉得你也可以。”

银甲看看他一脸决心的队友们，恼火地咕哝起来：“好吧，就按你的来。”

三只穿着盔甲的雄驹就这样继续在荒原里前进，尽管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沙尘与巨石，根本不像是能居住的地方。他们都带着塞满了补给——主要是水，用来对付荒原里致命的脱水——的鞍包。过去的几天里，他们没有看到任何生命的迹象，没有食腐的秃鹫，没有昆虫，什么生物也没有，当然也没有幻形灵。他们三个又彳亍前行了几个小时，直到其中之一打破了沉默。

“顺便一提，那个盾矛指挥官是怎么回事？”蝠勒迪米尔问银甲，“我觉得他不适合负责追捕渗入的幻形灵。”

“他之前的话确实过分了，但相信我，他是个好心肠的家伙。我从上军校开始就认识他了，他一直把守护无辜者作为自已的信条，不管对方是谁。婚礼事件后，他或许有些激动过度了，但我相信他能保持专业的态度，胡乱行事不是他的作风。”

“但愿如此，银甲闪闪...”

倍镜忍不住号叫起来。“这里哪会有小马活得了啊？”也不知他到底在问谁。

太阳渐渐落下，为夜晚的到来做准备。暮色的天空在他们上方闪闪发光。

“幻形灵们一定有自已的方法，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就是了。”银甲回答道。

“你确定他们真的住这儿吗，卫队长？万一那个女王耍了我们怎么办？”

“这正是这次任务的目的，我们就是来确认消息可靠与否的。”

蝠勒迪米尔抬起一只蹄子，示意另外两位停下：“我们最好在此地过夜。”

银甲点点头：“我同意。远距倍镜，你负责第一班守夜。”

“遵命，”倍镜心不在焉地敬了个礼，“再次负责看守石头的任务。”被银甲瞪了一眼后，倍镜翻了个白眼，立正站好道：“我是说，立即执行，长官。”

倍镜负责警戒后，蝠勒迪米尔和银甲也忙了起来，他们点起篝火，放好睡袋，策划好了夜间消耗的口粮。夜幕终于降临，他们俩围坐在火边，在寒冷的夜色下享受着暖意。

“呃，看他包里有什么。”蝠勒迪米尔窃笑着拽出一个小塑料包裹。

“小棉花糖？这个倍镜...”银甲叹了口气，“说好的只带必需品呢？”

“倒像是他干得出来的事，军队里的小马都是这样的吗？”

“哪里还没有个‘皮孩’呢。想想萍琪 · 派。”

“欢笑元素的携带者？我确实听说过她的...事迹。”

“但你不知道，她家是开岩石农场的。”

“岩石农场？这年头可是很少见的，派家一定很守旧。”

“他们家是这样。”

蝠勒迪米尔低下头，匿笑着看着那包棉花糖：“既然都带来了，就不要浪费了。可惜，这些只够两只小马分着吃。”

两只小马撕开包装，悄悄平分了袋里的甜点，没让倍镜发现。银甲用魔法拿着、蝠勒迪米尔用倍镜带着的一支弩箭，把棉花糖放在火上烤。

“暮暮和我以前也干过这事...”

蝠勒迪米尔抬起头，看见银甲满面悲戚与恍惚。

“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们有时会跑到家里的后院去，支起帐篷，用篝火烤棉花糖；睡觉之前，我还会给她念故事，她就坐在那里听着故事，慢慢睡着。后来我加入皇家守卫，她成了塞雷丝缇雅的私家学生，但我们还是偶尔抽时间继续这么玩。再后来，她搬去了小马镇...”

“嗯，也许，等我们把她找回来以后，你可以考虑继续你们兄妹间的传统。”

“是啊...或许吧。”

...

“他们可能在地下。”蝠勒迪米尔忽然说。

“嗯？”银甲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幻形灵们，他们如果住在地下，也许能避开地上的困境。地下洞穴里有地下水，还能遮蔽烈日...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哈，我们这帮蝙蝠的祖先以前就是这么生活的，只不过他们住在山里，而不是鸟不生蛋的荒原。”

银甲思索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但这样我们就更难找到他们了。”

“一定有一个入口，甚至可能有好几个。”

“蝠勒，你觉得，这么一个倾向潜行的种族，不会在出入口上做伪装吗？至少也有认知阻碍器什么的。”

“有道理...所以，我们一路上都要看仔细了。”

“看什么？”

“如果你看到了奇怪的、引马注目的东西，别管它；但如果你看到的东西普通至极，无聊到你的大脑都哭着求你快走，那我们就可能找到认知阻碍器了。”

“你应该还记得吧？这里是片荒原。”

“我记得，但这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石头；我要找的是一片完全的空地，除了...空地，什么也没有。”

“唔，看来你很了解这些东西。”

蝠勒迪米尔得意地笑道：“露娜教了我不少有用的东西。”

“长官！”倍镜急切地小声说。另外两只雄驹立即转过身，看向紧迫的中士。

“快来看！”他说。

银甲和蝠勒走到倍镜旁边，他正指向一个方向，看着自已武器上的瞄准镜。

“幻形灵。三个。”

银甲极目远眺，看向远处的一小群幻型灵。他们远看像是一支探险队，其中两个像是独角兽，但第三位却显然是只幻形灵；其中一只独角兽似乎正在呵斥那只不走运的幻形灵。

“我注意到远处有三只独角兽，”倍镜说，“但很快，其中一个的伪装失灵了，而且他的上司似乎很不高兴。”

“这真是太好了！”银甲小声欢呼，“我们正好跟踪他们到巢穴去！”

“我同意，”蝠勒迪米尔点头赞同，“但我们应当小心行事。”

他们三个悄悄回到营地，开始收拾东西，以免幻形灵们走远了。

倍镜开始收拾鞍包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丝...异样。

“伙计们——我的小棉花糖哪儿去了？”

就在小马国居民们不远处，另外一小队幻形灵躲在沟里，看着那三只小马收拾好行囊，开始‘跟踪’他们的目标。

“他们咬钩了。”其中一个说。

“很好。”指挥官回应道，*乙组，小马在你们身后。*

*明白，长官，我们会假装不知道。*

*丁组，你们到位了吗？*

*已经到位，我们已经在此等候。*

*非常好，预计他们早上到你们所在地。*

指挥官又看向沟外，看见小马们已经渐渐走远，立刻示意身边的幻形灵返回巢穴，然后独自跟了上去。与此同时，银甲、蝠勒迪米尔和倍镜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三只幻形灵身后，殊不知自已只是螳螂而已。

---注 释---F o o t n o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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