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珩站在学校大门前，眼前是一片他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建筑物依旧矗立着，学生们匆忙穿梭，日子仿佛一切如常。可他的心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那片湛蓝的天空，不再犹豫，迈开步伐往校园里走去。
“安珩？”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程安珩转头，见到林越泽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似乎是在等着他。
“回来了。”林越泽走上前，轻声说道。
“嗯。”程安珩点了点头，眼神没有停留太久，“我要去找白嫣然。”
林越泽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皱眉，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如果有需要，告诉我。”
“放心，我能应付。”程安珩说完，继续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林越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心里那股决心根本无法动摇。虽有疑虑，但他也选择了暂时不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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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珩走过教学楼，眼睛扫视了一圈，不久便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白嫣然。她手里握着一本书，眼神低垂，看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尽管她表面看似镇静，程安珩心里却非常清楚，这不过是掩饰。
“白嫣然。”程安珩走上前，停在她面前，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截了当地开口，“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白嫣然没有抬头，仍然翻着手中的书，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关于苏盼然的事。”程安珩补充了一句。
这次，白嫣然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合上书。她抬起头，目光与程安珩对视，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然后站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的语气平淡，似乎对此毫不知情。
程安珩没有多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时，白嫣然看到上面闪烁着几行代码和破解的信息流。他递过去，冷冷说道：“这些是我查到的。你施了巫术，影响了苏盼然的感情。巫术的代价是，当她的感情消失时，她将会彻底失去记忆。”
白嫣然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依旧嘴硬：“荒谬，那不过是传说。你还真信这种无稽之谈？”
程安珩收回手机，没有理会她的反驳。“你可以继续否认，但你很清楚，我是对的。”
他上前一步，逼近白嫣然，双眼盯着她，语气中没有一丝余地。“你用了巫术来改变苏盼然的情感，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但这不对。你在伤害她。”
白嫣然微微后退了一步，她低头看了看地面，几乎咬紧了嘴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像是一根随时可能崩断的琴弦。
“我……没想伤害她。”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程安珩没有放松：“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白嫣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紧握着手中的书，像是要从中找到某种力量似的。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疲倦：“我爱她。”
程安珩皱眉：“这就是你爱的方式？用巫术控制她的感情，让她远离我？”
白嫣然的肩膀僵了一下，抬起头，她直视着程安珩的双眼，仿佛要从他的眼中找到某种答案。然而她什么也没找到。
“你根本不懂。”白嫣然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你不懂我对她的感情！我不想让她痛苦，跟着你她会更痛苦！”
程安珩不再退让：“你觉得她跟着我会痛苦，所以你宁愿用巫术来强迫她爱你？你自已也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爱。”
白嫣然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了挣扎。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书，心中的矛盾仿佛要将她撕裂。她想要反驳，但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声音却让她无法开口。
程安珩见她沉默，继续说道：“巫术带来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的记忆会被彻底抹除。你真的愿意让她变成一个毫无记忆的人，只因为你的一已私欲？”
白嫣然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茫然。她知道，程安珩的话没有错。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想要逃避这个现实。她只是不愿意放手。
“我……”白嫣然开口，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痛苦，“我不想让她失去记忆……但我也不想失去她……”
“你已经失去她了。”程安珩冷冷说道，“用这种方式，你得到的不过是虚假的爱。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白嫣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无比。她知道，程安珩说得对。她用巫术得到的，只是一具空壳，那不是她真正渴望的苏盼然。可若是放手，她又该如何面对失去她的痛苦？
她突然抬起头，双眼盯着程安珩：“那我该怎么办？解除巫术？然后看着她回到你身边？”
程安珩平静地看着她，回答道：“让她恢复正常，是你唯一能为她做的。”
白嫣然沉默了。她低下头，身体微微发抖。她想说些什么，想反驳程安珩，可一切语言都显得那么无力。她知道他是对的，她也知道自已别无选择。
“好……”白嫣然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会去找那个老人，解除巫术。”
程安珩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此刻的白嫣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白嫣然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的尽头。手中的书滑落在地，她却没有捡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