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宫紫商拖着长长的尾音应着,笑得心花怒放。

宫紫商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出过宫门,偷溜旧尘山谷也是屈指可数,她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上官浅」本就是活泼性子,只是扮演角色才有所收敛,她一直觉得搞怪的宫紫商十分有趣,也愿意与她分享,便将玉泉郡的事挑拣了一些能说的。

“哦~”

“啊?”

“天啦!”

宫紫商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发出各种感叹,还留了「上官浅」在商宫用膳。

夜幕降临,冷冷清清的角宫更显寂寥。

书房一灯如豆,宫尚角伏案桌前。

房门被推开,衣摆拂过墨池,泛起层层涟漪。

宫尚角有所察觉,眉目轻舒抬头。

金复在外办事未归,老管家捧着一摞账册走了过来。

宫尚角唇角落下,眼里的光亮也熄灭了一点,又低头继续书写文牒。

“公子,这是你要的账册。”

“放下吧。”

“是。”管家正要躬身退下,宫尚角又叫住他。

“上官姑娘回了吗?”

“回公子,还没有,晚膳前,大小姐曾派下人来知会过一声。”

见宫尚角没有再说话,管家便退了出去。

月上树梢,忙碌了许久的宫尚角正要回房,在回廊处见到刚回来的「上官浅」。

「上官浅」瞥见地上长长的影子,一抬眸便见宫尚角负手站立在廊下,身姿挺拔,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芒。

“角公子。”客气又疏离。

淡淡地酒香伴随着夜风钻入宫尚角的鼻尖,他微微蹙眉。

“喝酒了?”

今夜宫紫商兴致颇高,拿出珍藏的美酒非要跟她一起喝,「上官浅」无法拒绝。

「上官浅」点了点头,垂眸没有与他对视。

宫尚角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明知她对那日之事还有所介怀,但他没法解释。

事实就是,他骗了她,也没有轻易信任她。

“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

「上官浅」淡然恭敬退下,不复往日的满眸深情。

接连几日,「上官浅」按照以往惯例备午膳,宫尚角清淡为宜,额外按照宫远徵的喜好添加了两道菜。

她不再费尽心思下厨,也不在菜色上变换多重花样。

尤其,明明同桌而食,她虽一举一动端庄得体,但话却少了。

宫尚角问,她便答。

不问,便沉默。

好几次,宫远徵挑衅挑刺,她也只是报之一笑。

角宫显得格外安静,三人之间流淌着诡异的气氛,伺候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又一日午膳时间,宫尚角和宫远徵已经入座,饭菜也摆上了桌,却迟迟不见上官浅的身影。

这时,一个丫鬟缓缓走了进来,对宫尚角行礼道:“大小姐留上官姑娘在商宫用膳,特地让奴婢过来告诉大人。”

“知道了。”

待丫鬟退下,宫远徵瞥了宫尚角一眼,不满的嘟囔:“她是角宫的人,怎么天天往商宫跑。”

宫尚角笑着看他:“你是担心她觊觎商宫的火器吗?”

宫远徵瘪嘴,经过沈家的事,他对上官浅的怀疑减少了很多,但也没有完全打消。

“哥,你有空还是过去看看吧,我才不信,她天天是去跟宫紫商拉家常呢。”

宫尚角将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走吧。”

“去哪?”宫远徵一脸莫名。

“你在玉泉郡不是搜罗了很多百年老参,挑几株上好的,我们去看望一下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