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挣扎,他便交出沈家大半财产投诚,并将年仅十岁的沈碧云送去了无锋。

那个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让沈家百来口人活着,让沈碧云活着,也是为了自已。

自已陷入泥潭,便也想把他人拉下神坛,沈玉堂便是如此。

“宫尚角,宫门这些年都是因为你才能安居一隅,等你死了,就宫子羽那个纨绔子,迟早将宫门玩完。”

他的声音和容颜渐渐扭曲起来。

宫尚角淡然道:“那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还有,宫子羽也没你想得那么不中用。”

话音刚落,树林中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林中的鸟被惊得四处逃散。

宫远徵拿着宫尚角的佩刀,微笑着从树梢飞下来,眼神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寒风撩起他黑色的锦缎长袍,金色的刺绣熠熠生辉。

沈碧云神色突变,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讥讽道。

“角公子好计谋啊。”

宫远徵啧啧两声:“宁愿夸我哥聪明也不承认是自已蠢。”

“哦,不是蠢,是蠢透了。”

江玉堂牙呲欲裂,他一脚踢起地上的短剑,掌风一挥,直朝宫远徵的胸膛而去。

宫尚角眸色一沉,抓起宫远徵的肩膀往旁边侧闪,利剑扎入了身后的树干上。

金复立刻出击沈玉堂,被沈碧云用软剑抵挡。

两人过招异常激烈,金复武功不俗,可沈碧云竟然更胜一筹,软剑密不透风,竟然完全压制了金复。

“哥——”宫远徵有些诧异,就连他都不一定打得过沈碧云。

宫尚角这些年与无锋打斗过无数次,对他们的武功路数有一定的了解。

“小心些,她是魅。”

宫远徵不可一世的冷笑:“魅啊,有意思。”他将手中的佩刀交给宫尚角后,抽出自已的佩刀加入战局。

眼见沈碧云有些吃力,沈玉堂从袖中露出一把利剑相助,四人缠斗的身影越来越快速,衣袖甩得猎猎作响。

宫尚角正在观战,一道黑色的身影腾空而来,落在他眼前。

寒鸦贰一字未发,剑快如闪电,宫尚角拔刀相迎。

来人不仅轻功卓绝,内力也十分浑厚,宫尚角有些惊讶,不敢掉以轻心全力迎敌。

寒鸦贰的身法极其敏捷,一招一式皆有雷霆之势,宫尚角虽武艺超群,但细看之下有些落于下风。

林中,寒鸦柒带着无锋刺客与宫尚角早就调动而来的侍卫、死士缠斗,刀光剑影,卷起一地落叶。

疾驰的马车在树林里停下,上官浅刚从车上下来便看见一幅血腥场面。

寒鸦柒一剑刺穿侍卫的身躯,鲜血飞溅在他脸上,嗜血的眸子恰好与上官浅碰撞一处。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树林外传来。

上官浅顾不得其他,俯身捡起地上一把带血的软剑,冲着声音的来源奔了过去。

当她看到宫远徵扔出暗器击中沈玉堂命门的那一刻,浑身血液倒流,冰冷透心。

正如她所料,宫尚角根本舍不得宫远徵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