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瞳孔骤变,没有停车,颤声问:“上官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车夫是宫尚角培养多年的死士,无惧生死,他惊讶的是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凌厉的行为。

上官浅眼眸微眯:“这根本就不是回宫门的必经之路,你要带我去哪?”

手上的劲多了一分,利刃划破了车夫的皮肤,冒出血丝。

见她起了杀心,车夫全身紧绷,只好如实说道:“大人交代,将上官姑娘带到邻镇落脚,待明日一切风平浪静再回宫门。”

上官浅震惊,宫尚角是真的在护她吗?

冰封的心突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原本不敢奢望的东西,好似有了破土迹象。

上官浅收回利刃,口吻带着些许命令:“去盐镇。”

“可是......”车夫为难。

“公子有危险,你能坐视不理吗?”

车夫挣扎片刻,调转了车头。

夕阳西下,天空中的云彩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太阳像一颗燃烧殆尽的火球,缓缓沉向深海,带着一种冷酷的金色。

沈家的盐场建在山海之间,连绵群山挡住了云雨,常年烈日当空,对盐业生产极其有利。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辽阔的滩涂,断崖下远处的盐田整齐地排列在海岸边。

随着夕阳的落下,盐场的工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他们的身影在晚霞的映照下拉得很长。

宫尚角、沈家父女、金复四人站在宽阔的断崖平地,身下海水汹涌澎湃。

“角公子,盐的数量和品质,你尽管放心。”沈玉堂俨然一副生意人的架势,看不出丝毫异样。

宫尚角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沈家居然有这么大的盐场,那以后可要好好合作。”

“那是自然,角公子声名在外,又有宫门保驾护航,我相信咱们的生意一定红红火火,哈哈哈.....”沈玉堂笑得满脸褶子。

“角公子,以后请多多关照。”沈碧云一礼。

“沈小姐客气。”

与此同时,树林中狂奔的马车突然马声嘶吼,车夫猛地抽紧缰绳。

马车紧急停下,车内的人瞬间警惕起来,手摸向佩刀。

车夫眸光微眯,只见两人正拦在马车前面,挡住去路。

一枚暗器从车门的绢纸中破风而出,寒衣客伸手一晃,手中的金刚轮划出一道金属弧线,暗器竟然消失不见了。

寒鸦叁斜睨了被吸附的暗器一眼,唇角微勾:“果然是宫远徵。”他冲着马车高声喊道:“徵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可否出来一见。”

马车内迟迟没有动静,寒鸦叁露出轻蔑的笑:“啧啧啧,胆小如鼠之辈。”

车夫假装害怕,弃了缰绳,连滚带爬往后跑。

寒衣客摸出金刚轮中的暗器,朝着踉跄的背影一甩,车夫耳朵动了动,往左偏移了几分。

原本冲着他命门而去的暗器射入了他的肩膀,车夫顺势倒在地上,昏迷不起。

寒鸦叁挑了挑眉梢:“宫尚角就是这么保护自已疼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