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抬眸:“角公子有何吩咐?”

宫尚角静看她两眼,说:“有事要忙?”

“没有。”

“那就替我和远徵弟弟煮一壶茶。”

很明显的相邀之意,宫远徵容色微沉,上官浅回过神笑得旖旎。

“是。”

屋外寒风冷冽,宫尚角和宫远徵径直在茶案边入座,上官浅走近炉子,加一些炭火,又把窗户打开一道窄缝通风。

另一目的方便看是否有人在外监视。

宫尚角刚要拿起茶具,上官浅赶上前来,将茶具接了过来。

案上,茶具多样齐全,上官浅动作熟练的将新茶放到炉火上煮着,又从长排的小碗里夹了一些草药和花苞添加进壶中。

她拿起盖子,瞥见宫远徵缠着纱布的掌心,又取了一些紫花地丁放到壶里。

不经意的动作悉数落在宫尚角和宫远徵眼里。

宫尚角抬眸带着笑意看向宫远徵,宫远徵抿唇,率先开口说话。

“哥,沈家真的拿到了盐引?”

“嗯,沈碧云为了与宫门谈成生意,甚至不惜让了两成利。”

宫远徵瞥了专心煮茶的上官浅一眼,又问:“这沈家到底跟无锋有没有关系?贩卖私盐可是大生意啊。”

如果沈家是无锋,他们来了这么多日,为何迟迟没有动作?而且那沈碧云看起来的确不像无锋。

宫远徵忍不住又瞥了上官浅一眼,清丽无双的面容,即使梳着侍女发髻,身穿普通衣裳,也掩盖不住她的风姿。

他又想到云为衫,清冷的眼眸,淡然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与心狠手辣的无锋刺客联系在一起。

“你审问过那么多无锋,有何看法?”宫尚角反问。

“哼,最会装模作样.....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之前那个郑忠义仗着与哥哥有些交情,就将是无锋的郑南衣参与选婚,混入宫门,还好——”宫远徵瞄了眼宫尚角的神色,闭了嘴。

上官浅交叠在衣袖中的指尖微微蜷缩,垂眸敛目,那日的记忆涌入脑海。

密道口,中毒的新娘们缩进墙角,全部呈现中毒症状,有的已经倒地不起,绝望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云为衫眼见中毒迹象越来越严重,悄悄摘下一只发簪藏在衣袖,悄然靠近宫远徵却被上官浅拉坐跌地。

郑南衣深深看了上官浅一眼后,决绝地边哭边喊,不管不顾冲向打斗中的宫子羽,趁他没反应过来之前,扣住了他的喉咙。

上官浅来宫门之前,寒鸦柒曾告诉过她,会有一个魑牺牲自已保护她。

无锋训练室的匆匆一瞥,上官浅便知眼前故意暴露的女子便是那个魑。

可她不知,郑南衣是郑忠义的女儿,而郑忠义跟宫尚角又有些交情。

此刻,上官浅有些想不明白,有了这层关系,宫尚角极有可能会选郑南衣,比起她,郑南衣似乎更能取得宫尚角的信任,完成任务。

寒鸦柒为何.....

原因其实很简单,寒鸦柒存了私心,魑和魅,魅或许能力更强。

但上官浅和郑南衣之间,他更偏心上官浅,想让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