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世界之门的那一刻,徐振期待的彩虹隧道并未出现,浮现在眼前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光景,到处都是古代的亭台楼阁。

“赶紧换衣服,规矩不能忘了。”

徐振感觉换了一身古代服饰,或许是体格过于壮实的原因,硬是在胸口撑出一条缝来,像个武生。

反观鹿鸣,完美体现了面冠如玉的君子气质,淑女好逑。

“这古装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俺这样的粗人穿起来就更像粗人了。”

徐振挠起后脑勺,以笑声缓解起尴尬。

“此言差矣,只能说徐兄身上的这件服饰并不适合徐兄,前方街道恰好有家丝绸店铺,差人为徐兄贴身裁出一件便是。”

“问题是咱们好像没有这个世界的钱币。”

“简单。”

鹿鸣朝掌心吹出一口气,一锭银子就这么凭空变了出来。

“凭空变物!”

徐振从未见过这等神奇的手段,也未曾听闻神海境的能力者能够做到不依靠外物就变出物体来的。

鹿鸣的修为,简直难以估量,绝无可能是泛泛之辈,只是掩藏起了身份。

又是一口气,再次变出几串铜钱。

“也不知以我这悟性学不学得来这招变钱的法术,要不还能拜师一二呢。”徐振心想道。

“钱财于人间流通,要裹挟的是无数气运,徐兄别看我变的简单,这其中包含的不仅仅一招法术那么简单,此界气运占三成,自身气运占五成,法术只占取两成。”

“啥?变这钱竟要耗费自身气运?”

正因为徐振如今有着道宫八品境的修为,所以他才会如此惊讶。

气运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小到日常行为,大到人生福祸,皆与个人气运多少息息相关。

有学者提出,能够中到彩票的人其实早就天生注定了,他们身怀的大气运会引导他们走向一个好的结果,而气运较差的人,生平或许就会比较悲苦。

鹿鸣竟为了变现钱财而去折损自身气运,简直令人费解。

“鹿老弟,气运这类玄妙之物实属难得,又天生注定,你就这般浪费在变现钱财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无妨,变现钱财耗费不了我多少气运,且气运的衰弱并不能对我的修行造成什么影响,徐兄不必为我担心。”

无视气运强弱?

徐振又是听到了从鹿鸣口中讲出的‘名言’,这或许就是强者的自信吧。

“公子里边请,咱家店铺可是百年老店,兜售的那都是优质布匹,称第二全城没人敢称第一,定有公子中意的一匹!”

店小二对自家店铺那叫一个自信,瞧鹿鸣气质儒雅定是大家子弟,专挑贵的布匹介绍。

“真是哪哪都少不了势利眼,老子这么大个人你瞧不见吗!”

徐振心中骂道,要不是总部要求所有成员不得在异界挑起事端,不得干涉其他文明的进展,不得暴露地球存在,他定要让这店小二好看。

“就这几匹吧,颜色不错,质量又是上乘,正好为我和我家兄长各裁制一件衣裳。”

店小二在听到鹿鸣身后的粗汉子是他家兄长的时候,态度立马恭敬了起来。

“瞧我这眼睛,竟然把大公子给忽视了,真该死啊!作为补偿,咱家只收一件衣裳的费用,两位公子觉着如何?”

店小二很是聪明,对半砍的优惠力度瞬间浇灭了徐振心头的怒火。

“你这家店还是挺会做生意的,姑且接受你的提议吧,不过可不能在工艺上偷工减料!”

“大公子放心,咱家绝对诚信经营,衣裳的工艺也包你满意,两位只管写下府上地址,不日后咱家亲自送上门去!”

徐振看向鹿鸣,初来乍到的他生怕说错暴露了自已,与异界人打交道的事情还是交由鹿鸣妥当些。

“我和兄长从外城来,所以这衣裳我们亲自来取便是。”

“我说两位公子怎瞧的如此面生呢,原是外城来客,既如此,两位公子只需半日后重走咱家店铺,小人亲自为两位公子更衣。”

“如此甚好,这是定金。”

从店铺离开后,鹿鸣领着徐振去到了仙家楼,楼内的美人佳肴数不胜数,来此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贵。

“鹿老弟,咱们不去寻找高级机缘,到这来作甚?”

鹿鸣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唤来小二领他们去到楼上空桌,又点了几个招牌菜。

“鹿老弟,你就别卖关子了——”

“呆子,主人自有主人的打算,你急个什么,你以为机缘遍地都是吗,你这呆子气运又低,机缘摆在你面前你也瞧不见啊。”

小黑踩在徐振的头上不停敲打,还是鹿鸣为其说情,小黑才停下手来。

“寻找机缘之前先问徐兄一个问题,徐兄认为要寻到一道机缘最主要的因素是什么?”

“运气。”

徐振回答的十分干脆。

“不对,运气只是次要的存在,真正主要的是信息,你只有掌握了足够多的机缘信息,你寻到机缘的可能性才会大,否则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终其一生也不见的会有一道机缘倾心于你。

我之所以来这仙品楼,并非是为了寻花问柳,而是因为越高档的地方流通的信息越是准确和稀有,此地一刻钟,可抵在外苦问一日。”

徐振恍然大悟,终是自已的眼界太窄,机缘摆在眼前也留不住半点。

“两位公子请用膳。”

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徐振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许是反思起了自已的行为。

“徐兄不要多想,吃饱才是硬道理,待会的节目才是重头戏。”

正午时分,仙品楼内的客人都在用膳之际,几丈红绫伴随花瓣飘洒而下,大家的目光顿时被那道若隐若现的美人身姿吸引。

“客官们的目光真是盯的奴家好不自在,哼!”

几声娇嗔瞬间撩拨起全场男子的欲望,皆是上前揭开那红绫,一窥绝美的面容。

“讨厌,不乖乖坐好奴家是要跑掉的哦。”

此言一出,全场男子皆是坐好欣赏起她婀娜的舞姿,徐振只是望了一眼就差点沦陷其中。

“好生厉害的魅术!”

为了固守住本心,徐振转而专心于饭菜上,眼不见为净。

反观鹿鸣,全然不受其魅术影响。

“鹿老弟的定力还真是恐怖,换做是我,怕是早就沦为那裙摆的一位痴汉了。”

琴声变得高亢激昂,在众人的注视下,朦胧中的女子褪去一件又一件衣裳,隐约能透见她雪白的肌肤。

“仙家楼的规矩诸位官人都懂,这最后一件,就看诸位官人的了。”

琴声又激昂,在场的富家权贵纷纷抛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更是搏那为美人脱衣的机会。

“真是疯狂!”

徐振感叹的是,在这仙家楼内金钱好像不是金钱,只是供人追求刺激的、寻欢作乐的一沓沓废纸。

按这个阵仗进行下去,一分钟干出一个国家的GDP不是梦!

“为何我在公子你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欲望呢?”

女子脚尖轻点着花瓣,飘到鹿鸣的面前,隔着红色朦胧,妩媚极了。

“来人,将奴家的那瓶桂花酒酿取来,奴家要与这位公子喝一杯。”

女子的话顿时将鹿鸣顶上风口浪尖,招引来无数双目光,不乏羡慕与嫉妒,也有杀意与狠辣。

徐振还想说些什么,识趣的小黑立马将其叼到旁桌,莫要误了主人的好事。

“荣获美人欢心,我该哭还是该笑呢。”

“公子想哭还是想笑呢。”

女子撩拨开隔绝的红绫,妩媚的气息仿佛要凝成实质,将鹿鸣整个包裹。

紧接着更是大胆的坐到了他的身上,露出春光一片。

“气死我了,老子大半的家产都给抛出去了,结果美人跑别人怀里了,恨啊!”

“你那算什么,老子把自家府邸都抵押出去了,老婆孩子也跟管家跑了,真正的人财两空!”

“吵得老子耳朵都生茧子了,你们真以为凭你们那点家产就能博求到仙子一乐?真以为什么人都能喝仙子的酒?

那位公子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大修行之辈,仙家楼之所以能在这乱世之中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靠的不就是博这些大佬一乐吗。

只要这些大佬肯庇佑仙家楼,天岚国覆灭了它仙家楼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阁下看的如此深刻,不知是哪方神圣?”

那人抠了抠鼻屎,抹到两个卖惨家伙的身上,嘲讽道:“你们还太嫩了,还没资格知道老子的身份。”

两人:“……”

后来过了许多年,家产败光、流落街头的两人终于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你要是去过仙家楼好几百次,那些你也都懂……

女子见鹿鸣还是不为所动,便先饮下一杯桂花佳酿,趁其不备亲口渡送到了鹿鸣的嘴中。

“还得是鹿老弟,艳福包厚的啊。”

“你这呆子懂什么,这是我家主人的魅力所在,无形的道韵会吸引她人的接近,我还觉得我家主人亏了呢,被一假舞姬占了便宜。”

这一杯酒渡了许久,直到羞红涨满了女子的面庞。

“公子觉得奴家这酒酿的如何?”

“好酒。”

女子莞尔一笑,再次戴上面纱,飞入几丈红绫之内。

恰好此刻最大的金主已经出现,许下的诺言又哪有不去兑现的道理,任凭那双肥猪手透过云纱,为她褪去最后的衣裳。

尽管有着朦胧遮掩,她绝美的肉身还是能引得无数男子血脉喷张,抛洒钱币,彻底疯狂。

徐振再也稳不住道心,某个部位愈发凸起。

“魅术而已,人家早离去了,你兴奋个啥子?”

小黑趴在徐振的头上说道。

“还是魅术?”

“你这呆子以为呢?高超的魅术不比幻术弱,若真有一天你能够达到高深之境,你自会见识到一魅而众生惑的女子强者,当然,那时候的你可就要小心了,别反倒成了人家的炉鼎。”

徐振浑然不惧,反而有所期待,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小黑真心无语,说他是呆子还是太过高估了,头一回听说想成为女修炉鼎的男子。

“怪不得深渊的那些坏东西老说于人族而言没经历过的,都是最美好的,今日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