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船,沈沁漪直奔江府。

她现在就想知道蔺婉儿给她的箱子,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到了江府门口,一路狂奔回到房里。

路上遇到许莜莜,都没跟她打招呼,许莜莜伸出双手想去拥抱,都被沈沁漪无视了。

许莜莜:“?”

去了一趟江南,回来连她都不认了?

江南有毒吧?

许莜莜看着气定神闲的江北奕,“去江南干嘛了?她回来都不理我了,这女的是谁?我要跟江北铖离!”

追上来的江北铖听到这句话,看向江北奕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大哥,你下江南,害得我夜夜独守空房就算了,回来还要害我。”

江北奕翻白眼,“这是她救的人,以后就跟着翠柳伺候,蔺婉儿给了她一个箱子,一路上碰都不让碰,再说,谁对箱子感兴趣了。”

箱子?

蔺婉儿给的?

蔺婉儿是谁?

等等,沈沁漪有新闺了?

不行,她必须是嫡长闺!

许莜莜一路小跑,不打招呼就进了房间,就看到桌上放着一箱子黄金。

还挺舍得?

但休想破坏她们之间的友情!

许莜莜恨铁不成钢,“沈沁漪,你变了!区区一箱黄金,你就出卖了我们的友情。”

沈沁漪挑眉,“区区一箱?你有吗?给我。”

“还给你?你真不要脸。”

许莜莜坐在沈沁漪身旁,给了她一个后背,“沈沁漪,我可是你的亲闺啊,你竟然有了别人,把我抛之脑后,你忘了我们许下共富贵的承诺吗?”

沈沁漪一把压住箱盖,“你记错了,我们许的是同生共死,没有同甘共难这一说,”

竟然惦记她的黄金!

许莜莜算是看透了,这女人,除了钱,就没什么能让她动容。

“我苦苦等你,你可倒好,一个婉儿,一个翠红,你到底还有多少个?”

“……”

沈沁漪懒得理她,她把黄金放在床头,怕江北奕惦记,放在柜子里,又怕不安全。

许莜莜看在眼里,“行了,别折腾了,我看你掉进钱眼子里了,沈沁漪,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记得。”

休想打感情牌!

沈沁漪准备轰走许莜莜,“吱呀”一声,门开了。

江北奕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在江南时候买的,那天并非厨房起火,而是去给你买东西了,一直都没机会给你。”

沈沁漪打开一看,是一对精致的木梳,还坠着一对流苏。

“好看,收起来吧。”

江北奕听出了语气里的敷衍,“蔺婉儿送你箱子你就乐开了花,我送你东西你就这态度?”

一路上他想跟沈沁漪说话,都被她搪塞过去,好不容易回来了,他送的东西被无情的扔在柜子里,而蔺婉儿送的就被宝贝的抱着,还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这话说的,你送的能有婉儿送的值钱吗?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跟女人吃醋,你好意思?”

沈沁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好像把苏璃璃弄丢了。

“糟了!我们好像把苏……阿璃丢在了江南。”

转念一想,苏璃璃来自江南,想必有人接她了。

“不用担心,我给你买东西时候,遇到了她,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你们女人秘密就是多,她还再三叮嘱我,不许偷看。”

江北奕翻白眼,手中的书信有些重,这个阿璃话真多。

沈沁漪接过,入眼的是两张地契,还有一封信。

【见字如面,你看到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家了,不用担心安危,我知你救我纯属巧合,礼物微薄不成敬意,请笑纳】

沈沁漪笑的眉眼弯弯,把地契装进蔺婉儿送的箱子里,还“贴心”的加了两把锁。

江北奕:“……”

防谁呢?

许莜莜:“……”

想动手怎么回事?

沈沁漪怒怼,“你们懂什么?这是钱啊。”

提到钱的时候,沈沁漪眼睛都在放光。

江北奕翻白眼,他见过贪财的女人,没见过这么贪财的女人,贪财且好色。

“沈沁漪,能不能别提钱?我带你去看落日。”

沈沁漪嫌弃且鄙夷,“一文不值的落日,被你说的好像绝无仅有,你喜欢你去啊,清晨就去,还能赶上清晨的阳光,晒个日光浴,午时的太阳还能给你点温暖,看个落日享受落日余晖,说不定还能跟崔小姐惺惺相惜,比翼双飞。”

“……”

江北奕气的不行,转身就走。

他特意去茶楼,找说书先生讨教哄女子欢心的法子,结果在沈沁漪身上一个也不能起作用,还被各种曲解,内涵。

江北奕越想越来气,他愤怒的去找说书先生。

茶楼里,众人听着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纷纷拍手叫绝。

“好,黎家小姐的爱情真感动人,打破了世俗的桎梏,最终跟爱人厮守,不像有的女子,没有三媒六聘就不愿意嫁。”

“对啊,为了区区几十两纹银,就错过有情郎,活该被骗。”

江北奕进门就听到喝茶的人议论,以前听着让人感动的故事,怎么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聘为妻,奔为妾,黎小姐在巷子里苦守八载,油尽灯枯,那落榜的书生呢,娶了青楼花魁,这也叫爱情故事?你别侮辱了爱情。”

此话一出,台下的有的人表示附和。

“此话不假,黎小姐放弃万贯家财,跟落榜书生私奔,下场实在唏嘘,贬妻为妾也实在卑鄙。”

“哄骗黎小姐跟他私奔,又让青楼花魁对他死心塌地,家有娇妻不知足,还要美妾作陪,委实令人作呕。”

也有的人认为他们是妒忌落榜书生。

“落榜是天命难违,他也不想落魄,生逢乱世,一心追求爱情,他何错之有?”

“黎小姐若是真爱,等八载又如何?说到底也是她容不下别人,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行了?”

江北奕明白了沈沁漪的愤怒,“一句私奔,黎小姐倾注全部,赌上青春,搭上爱情,最后下葬也不过是草席裹尸,负心就是负心,别给花心找借口。

至于说书先生,你说的看落日,实在没用,她听了还把我骂了一顿,把我给轰出来了,以后少说爱情故事,荼毒女子,也别给无能狂怒之辈找借口。”

他还是去库房找些值钱的玩意儿,看看能不能哄好沈沁漪。

“……”

他就是个说书的,大半辈子过去了,他讲的故事得到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喜欢,临了招牌砸到江北奕手里了。

江北奕回到江家,被告知沈沁漪又捞了他两条大鱼。

便“痛心疾首”道,“把鱼再喂肥点。”

“大少爷,再肥鱼就游不动了。”

鱼都快比腿粗了!

江北奕急匆匆的跑到库房,挑了一块玉佩,还有玉簪,跑到院子里,想送给沈沁漪,以讨她欢心。

院子里,沈沁漪正捧着玉佩对江北铖笑的灿烂。

“客气客气,我就不客气了。”

“莜莜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对玉佩,这对玉镯也希望你别嫌弃。”

江北铖从崔金宝手里得到的一些玉,找人刻成玉佩,送给沈沁漪。

他实在是怕了,虽然他不懂离是什么意思,但沈沁漪离,许莜莜也离,就说明这个离就是离开的意思。

“江北铖!你送许莜莜就可以了,为什么连我那份一起送了?你是不是活腻了?”

江北奕怒吼,他好不容易想到的讨人欢心的法子,竟然被亲弟弟捷足先登了!

江北铖拔腿就跑,生怕被江北奕抓住。

徒留沈沁漪跟许莜莜原地不动。

“这情况多久了?”

“治不好了!”

“离吧?”

“你离我也离,带着娘一起离。”

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听到这句话,哪里还有动手的心思。

江北铖哭唧唧的扑到许莜莜怀里,“不要啊,我不能失去你。”

许莜莜:“……”

江北奕鄙夷,但他做不到扑进沈沁漪怀里哭唧唧,只能态度强硬,“库房里落灰了,没地方放,就拿出来了。”

沈沁漪一把抢过去,“我看有些脏了,给你擦擦,男人毛手毛脚的,我给你保存着。”

“?”

江北奕皱眉,这句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小时候跟娘去串门,每次得到的银子都给娘了,说是帮他保存,给他娶妻,到现在都没见过。

沈沁漪满眼警惕的看着江北奕,“别动,这是我的钱。”

江北奕实在忍不了了,“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不能谈点别的吗?”

沈沁漪无语,“不谈钱谈什么?谈风花雪月吗?”

她可不是那些满脑子只有爱情的富家千金,几句空口白话就要死要活的。

江北奕:“……”

说得好对,竟然无言以对。

沈沁漪看着脸色绯红的江北奕,“你脸红的样子怪可爱的,我想啃。”

她趁着江北奕走神的空子,飞扑到江北奕怀里,在他脸上用力啃了一口,然后口水吧唧的亲了一口,

江北奕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故作生气的训斥,“不可无礼。”

动作却不含糊,把人搂在怀里不撒手。

沈沁漪一把推开他,“今晚睡书房。”

江北奕:“?”

这是给一颗甜枣,打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