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存在的守墓人
“这小子有点扎手，海棠先生，速撤”。
秦琼和尉迟恭迅速退出战团，白五爷用灵力向玉海棠传音道。
“二位可看清楚了”？
项羽一枪挑开帝辛的斩将刀，随即抓住空隙向后退出数步，玉海棠立即向红三爷和白五爷传音询问。
“八九不离十，这小子与少主绝对脱不了干系”。
秦琼身边的虚空之中，红三爷的声音随着灵力传出。
“撤，后续之事急不得，咱们需好好计划一番”。
见二老确定了心中猜想，玉海棠果断令项羽退出战斗，连连向后退却。
“又想跑，拿小太爷当游戏副本呐，想刷就刷”。
姜武牧一看玉海棠又要开溜，不由得怒火心起，随即扬起垂海九龙杆向邬文化一指，高声喝道：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好，力士星，给我留住他”。
“得令”。
邬文化闻令应诺，果断舍弃秦琼和尉迟恭，虎躯转身，双足猛踏，一阵地动山摇间，双手扬起排扒木，以排山倒海之势砸向霸王项羽。
排扒木呼啸带风，在邬文化的巨力抡动下，犹如泰山压顶，厚重灵压让周围的草木都短了半截。
“霸王，切不可恋战，速退”。
玉海棠一惊，迅速令项羽后撤。
项羽虎目血光一闪，白龙纹披风扬起翻飞，双手紧握霸王枪，迎着邬文化向前一挑。
霸王枪尖凝聚一团黑雾，雾气之中两点血色光芒闪烁，似乎是一双狠厉眼眸，紧接着一条苍龙探首而出，血口怒张间，声声龙吟激荡虚空。
“轰……”
随着墨色苍龙撞上排扒木，瞬间被拍的粉碎，化为磅礴灵气扩散席卷，滚滚黑雾迅速弥漫林间。
“一条死泥鳅而已”。
姜武牧轻哼一声，提着垂海九龙杆刚要冲杀近前，却突然听见黑雾中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
项羽趁着黑雾弥漫，翻身跃上乌骓马，一声战马嘶鸣，没入黑雾之中。
“遭了，中计了，四不像”。
姜武牧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唤醒四不像，腾身跃出黑雾范围，立在半空向远处观望。
东方，鱼肚白浮在山头，项羽跨坐乌骓马已翻过山梁，消失在山峦叠嶂之间。
“王八蛋，又让他跑了”。
姜武牧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回头又看向秦琼尉迟恭离去的方向。
“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玉海棠能跑，你们两个老家伙又能跑哪去”？
姜武牧冷哼一声，随即一扯缰绳，引的四不像发出一声啼鸣，直奔烈士陵园而去。
清晨，朝阳金灿灿的光华挥洒，烈士陵前高大的石碑上，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八个描金大字闪闪发光，最上方的红五星更是鲜艳夺目。
附近村子的老头三五一群，弯腰驼背倒背着双手，沿着石板路溜着弯。
姜武牧站在陵园门口望了一眼，并没有着急进去，反而转身凑到那群老头身边，笑着攀谈了起来。
“刘老爷子，您吉祥啊”。
“呦，小太爷，您这一大清早，也出来遛弯呐”。
刘老爷子回头一看是姜武牧，苍老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容，伸手从背后扯出一个马扎，放到姜武牧面前。
姜武牧在马扎上落座，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笑着散与众人，一一点上后，开口问道：
“老几位，跟你们打听个人，这烈士陵的守陵人红三爷，今年高寿啊”？
姜武牧想着，红三爷和白五爷以及玉海棠都自称枭众，可所谓枭众早已在民国覆灭，那这样算下来，二位爷最起码也有百岁高龄，甚至那玉海棠更是邪乎，表面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几位老爷子在听到姜武牧的询问后，一个个面面相觑，表情十分困惑，大眼瞪小眼的打量了一圈后，也没谁开口回答。
最终还是刘老爷子打着哈哈开了口，调笑道：
“我们几个老糊涂，小太爷年纪轻轻，难不成也糊涂了，这烈士陵园建成几十年，哪有过什么守陵人，至于红三爷这么个人，更是听都没听过”。
姜武牧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皱，一双鹰眸目光锐利，与刘老爷子对视着，从对方的眼神中他能感觉到，老爷子并没有开玩笑。
“怎么会没有守陵人，我多次跟师父来祭拜过，每次都会看到一个驼背老头，就是红三爷，他就是这烈士陵的守陵人”。
“不可能”。
刘老爷子也上了倔脾气，连连摆手，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姜武牧的话。
“我爹就是当年牺牲在苍穹山的烈士，就埋在这里，我们陵下村离这也就三四里地，别说每年祭拜，就是平时来这遛弯，也没见过什么守陵人呐”。
“那公墓的守墓人白五爷，是一个黑布蒙眼的老瞎子，有一根半人高的黄铜烟杆，您几位有没有印象”？
姜武牧又伸手指着公墓的方向，继续追问。
结果几位老爷子立刻哈哈一笑，指着旁边的一位默默浅笑的老头，刘老爷子开了口：
“那就更没有的事了，这老家伙，刘满仓，以前就是守公墓的，您问问他，有没有白五爷这号人”。
刘满仓见话头抛给了自己，立刻朝姜武牧摆了摆手，笑着否定道：
“以前是我跟李家寨的李老二守墓，现在是我们村刘昌跟刘红国，压根就没姓白的，再说了，哪有让一瞎子守墓的”。
话音刚落，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分荒诞的笑话。
“没道理啊”。
姜武牧越发感觉头大，他相信刘老爷子的话，却又不能否认自己亲眼所见，更何况，不仅是自己，当初玉阳子在世，也不止一次提到过红三爷的往事。
“老爷子，您再想想，这红三爷曾经也是苍穹山游击队的一员，白五爷是当年流落的川军，都参加过苍穹山大战，您再想想”。
姜武牧仍不死心，炙热目光凝望着众人，继续追问着。
几位老爷子一看姜武牧这劲头，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便不笑了，而是把目光都投在了刘老爷子的身上。
结果，刘老爷子绞尽脑汁一番冥思苦想，还真想起来了，一拍大腿惊道：
“嘿，您还别说，红三，白五，还真有，只是这不是真名，这样，你随我进去”。
说着话，刘老爷子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也顾不得收拾马扎，伸手抓住姜武牧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往烈士陵里走。
一排排石碑红星闪烁，一个个描金的名字刻画，下方写着每一位烈士的简短生平。
“在这，您瞅瞅是不是他”。
刘老爷子带着姜武牧找了一圈，终于在陵园中央，找到了那个名字。
姜武牧单膝跪地，伸手擦拭着石碑上的灰尘，望着那一个个小字低声默念：
“红青松，祖籍山南，被倭奴屠村灭门，六十岁加入苍穹山游击队，牺牲于一九四五年六月”。
“白长山，祖籍川蜀，家中五子随军出川全部牺牲，花甲之年怒而参军出川，与大部队走散后，流落苍穹山，加入游击队，牺牲于一九四五年六月”。
姜武牧望着两个石碑，手掌抚摸着那些字迹，眉头紧锁，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啊，我明明亲眼所见，怎么就牺牲在一九四五年，而且两人都是花甲参军，算到如今，难道已经一百三四十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