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面色冷淡的撇过了司音的手,语气十分薄凉。

“没事,反正你急着回家,走吧。

也不用多管我的死活。”

这句话听上去怎么怨气这么重?

司音咱肯定绝对不是自已的幻觉,她亦是哑口无言顿时有些愧疚,想想自已刚刚的态度仿佛的确不太好。

“抱歉,是我的不好。

算了,我跟家人说一声没事的。

我跟你一起回去,后背的伤没有撕裂吧。

我看看。”

司音明知道不对劲可还是步入了这个陷阱。

这一番操作让一旁站着的方栾惊呆了。

他可能实在是没想到,裴川会能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就他那一副虚弱的模样,说不是装的打死他就不会相信。

司音一个小姑娘家家,能有多大的力气,装成这副样子,不就是博取人家同情吗。

真不要脸。

心里面虽然腹诽着,可是方栾可不敢当面说。

只是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

“真的行吗?我不想强迫你,更何况我这点伤,死不了人就行了。”

裴川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此时此刻把每场惨这三个字恨不得按在头上。

“不强迫,你是因为我受伤的,就这么说定了。”

司音面色认真的点头。

裴川不再说什么,就是整个人任由司音搀扶着自已,而她则是十分享受地靠在小姑娘的身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几人出了医院。

方栾就全员充当司机。

只是路途中,司音时不时的询问有关裴川伤势恢复的一些细节。

方栾也不藏着掖着就说了一些。

“注意伤口不要碰水,还有饮食方面也要禁口。

辛辣的不要碰,海鲜,还有酒也是不能喝的。

好好静养吧,会恢复的很快的。”

司音在一旁默默的记下了这些事儿,虽然,这些话医院里的医生也说过,但是为了再三确定,司音还是会多问一遍。

一旁坐着的裴川目光灼灼的落在司音身上。

那眼底之下的柔情感觉都快要溢出来了。

方栾透过后视镜似乎察觉到了,他忍不住的摇头,知道裴川这辈子算是栽了。

而另一边的梨园。

白朵因为没有联系上裴川找了上来。

叶礼站在庄园外,态度还算恭敬。

“白小姐!”

“川哥哥人呢!?”

“先生不在庄园内。”

“不在的话,他在哪里,我为什么联系不上。”

“三生不愿意别人透露他的行踪所以很抱歉。”

叶礼依然是淡淡的回答。

听到这番话白朵自然是不满意的,她紧锁着眉头。

“连我也不行吗?”

叶礼没有回话只是站在原地。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刚走没多久,一辆熟悉的车子在眼前行驶而过。

白朵眼睛一亮,转身立马想要跟过去。

车间车子停在了庄园外,里面的司音率先一步走了出来。

她的动作一顿,眼睁睁的看着司音熟练地拉开车门,而走出来的裴川则是很自然的伸手搭在了小姑娘的腰上。

整个人微微依靠着她。

两个人进的庄园。

白朵此时此刻才微微回过神。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仅仅攥着的拳头指甲陷入了肉里,她似乎是察觉到了疼痛缓缓摊开手来发现掌心一片血迹。

为什么?

不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吗。

她喃喃自语,或许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突然间回来的女人会打破自已一切幻想。

眼睁睁的看着人进了庄园。

这个时候,白朵知道她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进去的。

心里面莫名像是被堵着一块大石头,让她上不来气。

而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间响起。

她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接听。

“白朵,你在哪儿?回家一趟。”

电话那头是父亲的声音。

白朵缓和了一下情绪答应了下来随后便挂了电话。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庄园,随后才是转身离开。

而回到了白家。

此时此刻白父已经早早地在沙发上等待。

看到了女儿回来之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回来了。”

父亲的招呼声看上去似乎有点人情味。

整个白家气氛有些怪异,下人们本本分分的工作,而家中的主人们,则是分为两个分化。

白母此时在一旁的埃及上正优雅的插花。

白父则是十分霸主的坐在一旁看着文件。

都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整个家族是围着白父转的。

他以绝对的姿态,表达着他的权力。

“嗯。”

白朵应了一声走过去脸色有些不太好。

“每天也不知道回家,就算你是中途被认回来的可是也应该知道在父母边上尽孝。这点道理难道还要别人教你吗?”

说这番话的是白云。

家中原本的大女儿。

虽然是假千金但或许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白家夫妇并没有将女儿赶走。

而白云因为在家中娇气惯了所以语气方面也不是白朵那么客气。

其实很多时候,白朵都能看得出来自已才是那个外来者。

尽管说,她才是真正的千金。

但是这好像并不能说明什么。

“住嘴,她是你姐姐,该你说这样的话!”

突然,白父开口呵斥了。

一旁的白云愣了愣撇过脸去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朵也有些意外,别的父亲对着她招了招手。

白朵走了过去,刚坐下时就听到了对方的话语。

“最近,和裴总还好吧?”

这番话说来,白朵一愣,整个人从刚刚的虚无飘渺的幻境中彻底的回过神来。

对呀,什么关心什么爱护其实只不过就是一对毫无感情的父母。

哪怕是亲生父母也是没有感情的。

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或者说所拥有的这些关爱,不过全部都是驾驭在自已与裴川的关系上。

其实,白朵一早就知道这一点。

但是很多时候都想自欺欺人。

直到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自欺下去了,她才露出了一抹苦笑。

“父亲是指什么好。

我跟着裴总工作,一直如此。”

她语气淡淡的,从来到这个家之后,仿佛一直如此。

家中人都觉得,她有一颗捂不热的心脏。

可是,谁又能明白,没有温度的暖炉,又如何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