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若樾洗耳恭听,他跟着王检坐下来,面前的保温袋里放着饭盒,他全部拿了出来。
邢若樾一看菜式就知道不是王哥做的,“买的?”
王检点头,“今天没让王哥送,他回家看他孩子。”
邢若樾点头,然后打开饭盒,“看出来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这个里面牵扯到质检第三方,付费明细没写,那如果实施之后,默认我们这边付款。”
邢若樾懂了,他打开盖子狼吞虎咽。
王检见他脸上的眼镜有些碍事,于是随手帮他摘了下来,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和邢若樾坐在一旁一起吃饭。
“......”
王检想了想,他微微抬眸看向身边的人,轻声问道:“你昨天的衣服呢?今天在家里没看见,你办公室也没有。”
邢若樾咽下嘴里的饭,“给其他人了,昨天碰到她,情况有点特殊,我就借给她了。”
“怎么了?”
王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看见邢若樾碗里有绿豆,他便伸手帮他夹了出来放进自已嘴里。
邢若樾见状把碗往他这边推了推,“还有豆子,王检,我真的不想吃豆子,下次别要他家的饭了。”
听着这种类似撒娇的语气,王检刚才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总是这样,邢若樾让他难受了,就给一颗甜枣,自已立刻就能被哄好......
“不好吃吗?”
邢若樾摇头,还一边扒饭,一整天这些事情就像催命一样,让人闲不下来一点。
他说:“好吃,但是有豆子。”
邢若樾属于不喜欢吃花生和豆子之类的食物,王检在家里从不让主食里出现豆子,能不做的尽量不做。
就算是有,王检也会挑出来。
久而久之,王检就养成了习惯,看见豆子都会帮他挑出来,有的时候邢若樾不说,但他知道会影响邢若樾的食欲。
即将三十的人了,有的时候和小孩子别无二致。
他把豆子挑干净,全部放在自已碗里,“好吃下次还买,不过我把豆子全部挑出来就是。”
“你们食堂你又吃不惯,说咸,轻食你又吃不饱,难伺候。”王检给他把碗推回去。
嘴上抱怨着,心里确实美滋滋的。
邢若樾有点噎住,毫无形象的找水喝。
王检见状立刻给他递水,看他饿成这样心里也心疼,“慢点吃,还有呢。”
邢若樾真的又累又饿,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非要继承这些东西,这几天的合作比较多。
接待上不敢怠慢,再加上各种审核。
“唔.......”
“王检,我最近出外勤多一点,你好好在家呆着,我明天让人去送你。”
王检敏锐的察觉出他话中的异常,眼底划过一丝不满。
邢若樾筷子也顾不上放下,偏头去吻王检,嘴上的油全部蹭在王检脸上。
他也不躲,身子还往邢若樾身边凑了凑,他有些郁闷的开口,“若樾,我是不是帮不到你了。”
“快,过来亲我。”邢若樾浅笑着挑逗他,嘴上还反驳,“没有,我解决完徐道南的事情之后就陪你去佛陀千山。”
“你的状态不是很好,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王检心里闷的厉害,即便漂亮话都让邢若樾说尽了,他还是觉得邢若樾好像马上就要丢下他。
会吗?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饭,动作缓慢的配合邢若樾亲吻,他不安心的抓住邢若樾的手,黏黏糊糊的咬住邢若樾的嘴巴。
“唔,若樾,你手先松开。”
王检怕自已被撩的失了理智,只能忍着内心的舍不得将人推开,他说:“你身上哪儿来的香水味儿?”
邢若樾闻了闻,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人事经理今天喷了香水,不小心沾到自已身上了。
“沾上的吧......我这儿还有衣服么?我一会儿换一套。”
王检知道他从来不用香水,就是熏香都少用,要不是王检帮他熏他自已是绝对不碰的。
就下去了一趟,邢若樾身上就沾上这样的香水味儿,王检皱着眉,看着自已碗里的豆子瞬间觉得心里委屈。
他委屈,但是他不说。
只是将距离微微拉开,语气吃味,“现在去换。”
邢若樾也听话,乐的惯着王检,他拿纸擦了擦王检脸上蹭上的油,然后起身去里面换衣服了。
这个办公室乍一看只有一个空旷的房间,电器除了智能热水器和电脑其他也没什么了。
但内里又是大有乾坤,左右都有两个房间,都是用来休息的房间,进去之后一应俱全。
卫生间盥洗室和阳台,基本家里有的,这儿全部都有。
他的办公室公司里的保洁阿姨都很少过来打扫卫生,基本都是王检帮他收拾。
什么衣服在哪儿放着他也清清楚楚。
邢若樾进去之后没找到自已的衣服,他推开门,“我衣服呢?”
王检闻言起身,“自已没有衣服还敢给别人衣服?邢总好人当惯了么?”
邢若樾听出来他在阴阳自已,虽然自已没什么错,但是他也老老实实的全部应下。
“别生气了,我下次给她要回来,我的衣服都是你的。”
王检忽视不了黏在自已身后的人,他打开最下面的衣柜,几件衣服团的有些皱,“就这几件了,凑活穿吧。”
邢若樾诧异,“我那一柜子衣服?”
“扔了。”
“扔了!?”邢若樾惊讶。
他转了一圈,在床头的一个袋子里看见一些类似衣服的东西,邢若樾了然。
然后毫不犹豫地当着王检地面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吃醋?”
王检不否认,索性直接坐在床上看他换衣服。
邢若樾甩开衣服之后就跑上床压着王检不让他动。
“你干嘛?”王检顺着他的力道不做反抗。
邢若樾轻笑,额头上有一绺精心处理过的头发垂了下来,从王检的角度看过去,他整个人充满了欲气。
“我每天穿什么衣服都得经过你的同意,王检,醋意太大了吧,不过是施舍出去一件衣服,你就这么对待无辜的它们啊?”说完还看了一眼被放在床头的衣服。
看起来像是什么垃圾一样,恨不得立刻扔出去。
王检干咳,这样被居高临下的看着感觉十分别扭,他微微红着脸想要起来,却遭到邢若樾的阻止。
“别闹了,你快吃饭。”
邢若樾摇头,大手压着他的腰身将人定在床上,王检刚开始还去掰他的手,后来就直接难堪的捂着脸,“别看我.......”
邢若樾:“........”
腰上的力道一松,王检又没控制住自已,下意识地拽住即将要离开的手,将那人的手死死重新按回自已腰上。
邢若樾再笨也知道王检这是在别扭什么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大大的落地窗外是远处的高楼大厦,上面的灯光在玻璃上映出虚幻的光。
邢若樾将他的手扒下来,看着王检这张脸。他每这个时候总是心里暗暗赞叹,光是看王检这张脸,就很难想到王检小时候的遭遇,只以为这是个贵家公子。
即便是有脸上这条疤他依旧觉得王检身上还是有种没有办法言说的美。
“脸上的疤淡了些,比之前好很多。”
王检还是不太愿意放下自已的手,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邢若樾,“真的吗?我怎么没发现?”
邢若樾:“.......”
他其实也没发现,但这不是安慰他吗。
“没之前严重了,捂着做什么?”
王检:“不好看.......”
邢若樾弯腰倾身,将人牢牢固定在自已身下,“王检,你以前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这么大反应。”
“以前你看不上这些人,也从来不会真正在意,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脸上的疤?”
王检挣扎的力度更大,这一瞬间他说不清楚到底想要邢若樾怎么样。
他希望邢若樾放开现在难看的自已,也希望邢若樾将难堪的他抓的更紧。
“若樾,你会爱我吗?”他这么问。
邢若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已经在爱了。”
王检:“......现在这样的我也爱吗?”
“这样的你怎么了?”邢若樾闻着鼻尖浓重的药味儿,心里是说不清的疼惜。
王检阴狠狡诈,但他同样也惹自已心疼,“这不是挺好吗?还是说你想分手?用这个当借口。”
王检摇头,他说:“我没有,你先让我起来,这样不舒服。”
邢若樾闻言松开他,然后从袋子里找了一件衬衣穿上,好在不算是很皱。
“我没想分手,你生气啦?”王检伸手去摸他,小心翼翼地示好,“我怕你不喜欢我,脸上这道疤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你们身边又有那么多漂亮的女生,而且你晚上也不碰我,我只是有点害怕,没想分手。”
邢若樾也甩了脸子,“漂亮跟我又没关系,不碰你是因为你还受着伤,这几天也心不在焉。”
王检闻言放下心来,闷着声音笑,“以后不会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邢若樾看他,见人脸上有些情绪之后才放下心,然后故作高冷的说:“我要去吃饭。”
王检笑着点头,这顿饭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倒是又让王检知道邢若樾竟然不喜欢吃甘蓝。
......
唐赢双好久没和他们喝酒了,自已从开店的时候就几乎腌在店里,从招到店长之后他才能脱身。
此时他瘫坐在闫清平和李洁中间,一副被掏空了身体的模样。
“最近奢侈品不好干啊,感觉真货越来越少,还有不少骗子骗我头上了。”
李洁家里也是做奢侈品的,他家和邢家有些合作,也清楚最近确实不好做。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听说最近海关比较乱,有些非法部队和私人侦探总是出没。这情况比边境还要凶恶几分。
李洁端起酒杯递给他,“听说拓戈回他们国家了?”
闫清平在桌上摆弄桌牌,他们在一起基本就是聚一聚,然后找点正儿八经的乐子,喝两口酒。
反正也只有他们三个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唐赢双不认识拓戈,但是闫清平略有耳闻。
“拓戈相当于黑道,邢家和他矛盾挺多的,好像是回去了,但是也有人听说拓戈没回去,好像在国内也成立了公司。”
李洁似乎只是知道一些,他吐出一口烟,浓浓的烟雾在他的脸上散开,“拓戈啊,这是赖着不走了......”
说完还笑了笑。
闫清平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只见李洁眼底划过一抹黑暗,然后再也无影无踪,好像刚才那一眼只是幻觉........
“拓戈是不是那个前一段时间大肆报道那个丢了货的人?”
“丢了货?”
唐赢双点头,“说起来这个我倒是又听说了一件事儿。”
“这几天严查违法犯罪,好像就是针对他们的.......”
“既然都成立的公司,那国籍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闫清平手里的骰子是七彩琉璃,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杂质,他看了会儿,“违法犯罪.......”
“是啊,据说是情色交易,在不同的网站开始盛行,就是他们搞得鬼。”
唐赢双又躺回去,又说道:“这王八蛋不干点正经的,我奢侈品怎么办......”
李洁无精打采的转杯子,说不清在想什么,他突然开口问道:“对了,邢家在城南是不是有个工厂来着?”
闫清平点头,“问这个做什么,这个工厂是加密的,有部队全天巡逻。”
这事儿唐赢双还不知道呢,他诧异的看向闫清平,“不是,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没听说有这回事儿呢。”
其实他们不知道也很正常,没几个人知道,虽说不上是什么秘密,但工厂内部是受管控的物品,多少也有些保密工作。
闫清平淡淡的给自已倒了一杯酒继续说:“不告诉你。行了,不喝了,我走了,明早还得去上课。”
闫清平现在在代大学的课,早上早八对他来说同样痛苦。
他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唐赢双拿着手机敲敲打打,李洁问他做什么呢。
“王检哥马上就来了,之前怎么叫都不出来,今天真是邪了,竟然主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