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汪莹莹发疯似的,就未加思索,扬手给了她一个清脆嘹亮的耳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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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一声响,顿时,一切都从喧闹变作寂静…..

汪莹莹捂着脸颊,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继而眼泪如泉水般汩汩涌出……

不一会,她掩面跑走。

刘伟看了看我,便转身追去。

我回身去扶安安,见她眼中也挂了些许泪花,忙问道:“安安,你怎么样,是不是摔疼了?”

安安不作答,只是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呢喃道:“吻我,夜寒,吻我……”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已将香吻雨点般的洒落到我脸上......

……

虽然,我和她缠绵日久,但是她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吸引力,每次见到都会让我感觉饥渴难耐。

“夜寒,要不,你好好骂骂我吧?”安安双臂紧紧搂着我的脖颈,用力的缠着我的身子,整个人如同挂在我身上一样,轻启朱唇、在我耳边呢喃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禁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她被汪莹莹骂的失了理智,刚想停下规劝,她又呢喃道:”是的,你应该骂我的,我应该被骂的,因为,我就是个浪货……是婊子……嗯……你骂我,夜寒,用力骂,用劲揍……我……呜呜呜……”

第一次见她这样失控,我有被她的癫痴与泪眼吓到了……

她先是仰面在床,又转身跪卧在床,大声嗔道:“林夜寒,你怎么不骂啊?你就是个怂货,是不是被汪莹莹骂怕了?你一开始不就知道我是个骚货么?其实,女人都是骚货,你以为你的杨慧慧比我好到哪里去么?她高中毕业就主动送逼上门,大一又被人搞大肚子,她就是个骚浪的淫娃贱货……你以为你的谢烨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么?她背着自已男朋友和你去湖边打野战,还不如我明码标价来的光明磊落……”

“喂,你够了......”

我被她毫无底线的嗔骂点起了怒火,一阵狂啸,她被我震颤得声音都抖了起来:“杨慧慧愿意挨全世界的男人揍,可就是不给你揍!你不恨么?谢烨脚踩两条船,尽给你戴绿帽,你不怨么?恨就来呀,怨就来呀,来揍我呀!就当我是杨慧慧!就当我是谢烨!揍我,我安安根本就配不上你的忠诚,更配不上你的怜惜……”

她话音未落,我还真的狠狠拍下一巴掌,抡在她的臀上,听到她的惨叫,我心里竟有种难以言表的快意,似乎郁积了多年的情绪和压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于是,我一下下的拍打下去,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快意恩仇般的潮涌也是一波接着一波而来,好似从无断绝……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然筋疲力尽,宛若已经死去……

我瘫在那里,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和被红霞映衬到美轮美奂的脸庞,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重逾千钧,视线越来越模糊,模糊朦胧,然后,就那么侧卧着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全黑,屋内,只有安安叼在嘴里的利群香烟忽明忽灭的闪烁,清冷的月光透窗而入,照出她美丽的裸身侧影,幻若凌波独坐的仙子,没有半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安安,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少故事?”我尽量悄声的问了句,生怕惊扰了她的沉思,“你可是答应过要讲给我听的……”

“呵呵,过去的故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的故事,我自由了,不是么……”

安安显然已经察觉到我醒来,浅浅的吸了口烟,很是平静的回道:“这么说吧,反正你我都是悲惨故事里的主人公,只是我现在已经可以作出自由选择、随心所欲,却不知道你……夜寒,我……算了,只要忘记不了过去,其实,我还是不可以。”

那夜,安安还是没有跟我讲她的故事……

第二天,等我再次返回她的出租屋时,她已消失不见、人去楼空……

初识人事之后,我已经无法做回懵懂未开前的无知和无脑了。

自那以后,我再也无法抗拒男男女女间的那份诱惑,再也无法回避那种身体剧烈碰撞带来的宣泄和愉悦。

万没想到的是,安安会在忽然之间消失的了无踪迹,她挥一挥手,没带走任何一片云彩,却让我所有欢愉都走到了尽头,也让我在那个知了都懒的叫的夏天,彻底告别了曾经深植于心底的对杨慧慧的思念、对谢烨的惆怅……

多少年以后,当我再次回望那段岁月,我依然会深深的愧疚,在那个懵懂的青春里,我曾为她、为她、或也为她许下过的诺言,经过那么多年,却一直无法兑现。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明白: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安安悄无声息的离开后,我真的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杨慧慧,也没有再去理会隔壁学院的谢烨。

她们,渐渐的淡出了我的视线。

我所在的师范虽然是一所不入主流的学校,但校园里同样有全国各地的口音,宿舍里诸如刘伟这帮跑友也越聊越腻味了,我便有意无意的把更多的时间融入到小草文学社这样的社团活动和娱乐节目里......

当然,我更多的时间,我宁愿一个人泡在并不宽畅的的图书馆里看爱情故事、读唐诗宋词。

那天傍晚,我从图书馆出来后,毫无目的的漫步在校园后山的林荫小道上,时逢小山丘上红枫正浓,在一棵幽静的枫树下,我意外发现了一个轻盈高挑的倩影,从那倩影处远远传来一串风铃般的声音:“千山红树万山云,把酒相看日又曛……”

我随声接应接道:“一曲骊歌两行泪,更知何处再逢君。”

我的一声应和,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相互攀谈中,我认识了眼前这位端庄大方的女孩,她是我同校的学姐,历史系的,高我一届,有一个别致的名字:傅罗衣。

我一阵大笑,随口吟道:“邀人傅香粉,不自著罗衣……”

女孩亦笑:“哎呦,学弟的学问不错哦,知道我的姓名出自王维的《西施》。”

于是,我们毫无障碍的交谈起来,边聊边漫步在秋日的红枫林中,一路上谈人生、谈历史、谈文学、谈学校周围的土特产和风味小吃,不一会就走到了并不陡峭的无名山顶......

这是我在学校里,我第一次和某位校友聊过那么多的话题。

等到想要下山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远处的市区已是万家灯火,远远望去,好一片“车如流水马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