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晕倒
叶婉站在准备区,她那纤细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有条不紊地活动着手脚,报名的时候只剩下女子 1500 米跑这个项目了,不过叶婉对此早有预料,她每天都要跑七八千米,在她看来,这 1500 米的距离,就如同是简单的热身运动,根本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挑战。
此时的看台上,早已经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了。不少同学都手持着自已精心自制的 “加油” 横幅,为自已班级里参赛的人员加油打气。
贺泽洲静静地趴在栏杆上,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跑道的方向,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知道叶婉报名了 1500 米跑,而且很快就要上场了。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栏杆,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程皓拿着单词本,看似在全神贯注地背单词,实际上心思早就飘远了。
“砰......”
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发令枪响,跑道上的十几位选手应声而动。
叶婉开始的时候速度不快不慢,稳稳地跑在第七的位置上,当跑了 2 圈之后,她开始发力,很快就超越了前面的选手,来到了第三的位置。
不管 2 班的学生之前和叶婉的关系如何,但她此刻是在为他们班的荣誉而奋斗,所以,除了极个别的人还在冷眼旁观以外,大多数的同学一个个都扯着嗓子在给叶婉加油。
贺泽洲看着叶婉从第七冲到第三,兴奋地脸都憋红了,他也想大喊大叫为叶婉加油,但他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
看到叶婉在最后一圈的时候甩开了所有人,跑到了第一的位置。贺泽洲激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在默默打气。
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意外却突然发生了。叶婉突然脚步一顿,紧接着重重地摔在了跑道上。
贺泽洲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只觉得自已的脑中一片空白。
叶婉在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她的小腹开始传来一阵阵抽痛感,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而且这疼痛越来越剧烈,就像有一把尖锐的小刀在她的小腹里搅动一样。
叶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的额头不停地渗出冷汗。
她心里明白,这是来月经了。她的月经周期一直都特别不规律,一般是 2 - 3 个月才会来一次,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会在这个时候来月经。
她突然脚下一软,重重地摔在了跑道上,眼前发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跑道边的老师反应十分迅速,一看到有人摔倒,就赶紧脚步飞快地朝着叶婉的方向奔去。
他一边跑,一边嘴上吩咐着旁边有些慌乱的学生:“快去把校医叫过来。”
看台上的同学看到这一幕,也都面色紧张起来。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跑道上的情况。
程皓在看到叶婉摔倒的时候,就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他转身刚想下楼去查看情况,却听到看台栏杆处传来一阵惊呼声。他赶忙转过头,就看到贺泽洲从看台上一跃而下的背影。
贺泽洲当时脑子已经有些发懵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马上过去看看叶婉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他自动选择了最短的路线,毫不犹豫地从两米多高的看台上直接跳了下来,然后径直朝着叶婉跑了过去。
贺泽洲赶到的时候,校医已经在检查叶婉的身体了。
他双手撑着膝盖,气息有些微喘,眼睛紧紧地盯着叶婉那苍白得如同白纸的脸色,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不自然地颤抖着。
校医动作很是熟练,他先是听了一下叶婉的心跳,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校医刚想松一口气,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被一声惊呼打断:“她裤子上有血!”
校医看了一眼,大概清楚叶婉是什么情况了。他的语气镇定地下了结论:“这位同学没什么事,去医务室休息一会儿,再吃颗止痛药就好了。”
贺泽洲本来在看到血的时候,只觉得自已的脑子一阵发晕,听到校医说没事之后,他才恢复了正常。
没等校医和老师反应过来,贺泽洲就弯下腰,直接一把抱起叶婉就朝着医务室跑去了。
刚想叫人去拿担架的校医:......不是,我人还在这儿呢,你这么着急赶去医务室有啥用啊?
叶婉在一阵摇晃中恢复了一点意识,她感觉自已靠在一堵炙热的墙壁上,那股热气顺着她的脸颊和身体蔓延过来,让她觉得有些温暖。
她的鼻尖嗅到了一股洗衣服的香味,这香味有些熟悉,却又因为她现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而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闻到过。
贺泽洲心急如焚,抱着叶婉一路狂奔,来到医务室门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一个箭步冲进屋内,眼睛急切地四处搜寻着,发现屋内没有人后,他才意识到自已实在是关心则乱,办了件蠢事。
叶婉其实在刚才就已经慢慢地恢复清醒了,但一想到自已现在的处境,她又觉得有些尴尬,所以就干脆没有睁眼,假装自已还在昏迷之中。
在被贺泽洲放到床上的时候,叶婉突然感觉少了一个温暖的热源。之前靠在贺泽洲怀里的时候,那股温热让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现在这股温暖消失了,她的肚子又开始一阵阵地痛了起来,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这闷哼声虽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医务室里却格外清晰。
贺泽洲听到这声闷哼,顿时惊喜地喊道:“叶婉,你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眼睛里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叶婉此时正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她现在痛得简直想杀人,哪里还顾得上尴尬不尴尬的。
她看向贺泽洲,嘴唇微微颤抖着,语气虚弱地开口道:“你帮我找找医务室里有没有暖宝宝或者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