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行的道士,也敢摆七星阵,点奇门灯。”张角低声说着,暗暗摇头。

那七窍流血的黄袍道士,分明是被古宅的鬼气反噬了。

张家古宅的人,将那黄袍道士扶了起来,搀扶进屋子里面。

王松吾看了黄袍道士一眼,眼皮子跳了几下,“黄泉,别看了。”

三人进了张家古宅的一处屋子,屋子上挂着几幅画像。

那几幅画像都是张家以前,在清朝当官祖宗的画像。

“张廷玉也是张家古宅出来的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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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看着古屋里面,挂着康熙年间的名臣张廷玉的画像。

“我记得,张廷玉是徽省桐城人,并非是京海人吧。”

此时,站在屋内的张家二哥,走了过来。

“张廷玉与我张家太祖张廷霖是同堂兄弟,我们这一支张家人,下了南方。”

“算起来,肯定是同宗同族的先祖之一。”

黄泉点着头,就是不去看停尸板上,被缝尸匠缝合的那一具尸身。

“哟!清朝洋务运动的重臣张子洞,也是咱们张家古宅出来的大官啊。”黄泉继续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像。

张家二哥继续说道:“近亲!是我张家的近亲,跟我太爷张子肃,都是堂兄弟。”

他说着,指了指另外一幅画像,那幅画像的老人,也穿着清朝的官服,是个六品镍台。

“黄泉。”王松吾喊了一嗓子。

“你看看这厉鬼锯开的尸身,有没有看出蛛丝马迹。”

黄泉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停尸板水晶棺里的尸身。

随即,又转过身子。

“王哥,您是御鬼者的老人,我就不看了,我胆小。”

王松吾冷笑一声,“你胆小?这具尸体,还能比人皮纸鬼,做的人皮灯笼还吓人。”

黄泉知道自已躲不过去,转身说道:“一具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你还别说,那缝尸匠的手艺是不错,缝合的真齐整。”

眼前的水晶棺里,躺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头顶到双腿胯部,都被红色的丝线,缝合成完整的尸身。

可谓是,严字合缝。

“他是张拾亿的什么人。”黄泉问着,他看了一眼那人的面容。

“他叫张庆元,在张家堂兄弟里排行老五,我的大儿子。”张家二哥说着。

黄泉却见那张家二哥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种笑意,不像是人的笑。

“你是他爹,你儿子死了,你笑什么。”黄泉惊悚的问着。

“我没笑啊。”

张家二哥板着脸,可嘴角的笑意,却没压下去。

“我儿子死了,我都想跟着他一块下去了。”

他说着,那张脸悲痛欲绝,却又沾沾自喜。

“你自已看镜子。”黄泉说着,拿着一面小镜子,递到张家二哥的眼前。

那张家二哥看着镜子里的自已,嘴角诡异的扬起,眼神悲痛,笑容满面。

砰!

张家二哥手里的镜子,掉落在地上。

“我要死了,我也要死了。”

“我张石洲也要被他吃了,也要被他吃了。”

黄泉看着张家二哥张石洲的样子,半张脸是哭相,半张脸是笑相。

“被谁吃了!你说被谁吃了。”黄泉问着。

“被···被厉鬼吃了。”张石洲被黄泉追问,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趴在水晶棺上,嚎啕大哭。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呐。”

“啊···。!”

此时再去看张石洲的脸,刚才还是一半哭相,一半笑脸。

现在再去看,他的脸全是笑相。

就算他悲恸大哭,眼角是喜气,嘴角是喜气,两腮也是鼓着喜气。

黄泉看着张石洲诡异的脸,却没感觉到任何灵异的波动。

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厉鬼的存在。

就算张石洲撞邪,也得有给他下咒的人才对。

张石洲趴在停尸板上,仰着头看着黄泉,以及王松吾。

“我想哭,我真的想哭。”

他说着,又随即嚎啕大笑。

如同精神病一样的笑,控制不住的那种没心没肺的笑。

张石洲的笑,让整个张家古宅,更为阴森恐怖。

一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葬礼,却让白发人发出如此诡异的笑。

诡妙的氛围,慢慢填满了整个张家古宅。

黄泉有点后悔进入张家古宅,他不应该为了钱,就出卖自已干净的灵魂。

“王老,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黄泉看着王松吾,不想待在这儿。

王松吾看穿了黄泉的心思,“今晚上,御鬼者都得在张家古宅睡下。”

“我不睡,我真的胆小。”黄泉说着再次看向水晶棺里的尸体。

王松吾摇着头,“黄泉!午夜十二点,你跟我还有麦凤瑶,还有一个人都得在张家古宅。”

“他驾驭的鬼,可以拘灵,就是鬼驾驭鬼。”

“等到了午夜十二点,咱们就知道,张家老五张庆元,到底是什么鬼杀死的。”

“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黄泉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王松吾无奈的叹了口气,“黄泉!你今晚上留下来,过两天我送你一辆车。”

“好。”!

黄泉一屁股坐在停尸房里的木凳子上。

“我丢!现在的零零后,都这么现实嘛。”王松吾站在一边,也看着那一具缝合的尸体。

等到傍晚,张家古宅的温度,寒气逼人。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白孝服腰间系红绳的老者,在门口站着。

“陈老,您就在这儿住一晚上,我张家给您一百万。”张家老二张石洲挡在那老人的跟前。

黄泉知道,眼前的老人,就是缝尸匠。

“不不不!我身子骨弱,再在这儿待下去,明天我就得死。”那缝尸匠说着。

忽然。

站在院里,以纯阳之身镇煞的童子人,怨气哀嚎的捂着脑袋。

“我冷,我头疼,我快冻死了。”

那童子人眼瞅着,浑身煞气,本还年轻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苍老。

似乎,从十八岁到八十岁,只用了几秒钟。

这一幕,让黄泉头皮发麻,他躲在了张角的身后。

“五百万,您只要在张家古宅待一晚上,我张家给您五百万。”老二张石洲再次加了筹码。

那缝尸匠看着张石洲,瓮声说道。

“好,我要先看见钱。”

张石洲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好好!”

就在此时,张家古宅挂上了大红灯笼。

黄泉看着大红灯笼,又让他想起了“人皮灯笼”。

而身后的停尸板上,那一具尸体忽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