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京海市,鬼雾还没散去。

黄泉与王松吾只能以跑步的方式,赶到九湖华庭。

两人快速穿过红绿灯失控的大街,街边都是被追尾的车辆。

如果,不能在凌晨之前终结这场灵异事件。

那么,整个京海市都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中。

“这就是九湖华庭。”黄泉喘着气。

一排排红砖青顶的别墅,在浓重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门口还有执勤的保安,站在大门口。

“小区封禁了,现在不让出入。”保安站在门厅口说着。

黄泉看了一眼王松吾,他想硬闯进去。

“我是这个别墅区的业主。”王松吾说着,又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物业的小陈吧。对,你跟他说几句话。”

王松吾说着,将手机递给门口的保安。

保安接过电话,嘴里连续说了几个“是”。

保安将手机还给王松吾,赔笑说道:“现在,整个小区都停电了,备用的发动机,好像也坏掉了。”

王松吾点着头,“嗯,我知道了。”

两人进去小区,王松吾指着别墅区的右侧第二套房子说道。

“这就是十八号别墅,我是十三号。”

“王老,你在这个小区,真有别墅啊。”

“一套房子而已,想当年整个江南省都是我的。”

“呃···。”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着咩咩的叫声。

那个人头羊卧在十八号别墅的门口,圆圆的瞳孔,冒着血疱。

“这只人头羊并没进去,那说明台长黄秋盛并没有性命之忧。”王松吾蹲在人头羊的跟前。

黄泉看了一眼十八号别墅的窗户,屋里的灯火很亮,像是点着火把。

“王老,咱们还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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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这件事很邪门儿,可是具体哪儿邪门儿,他真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十八号别墅的门大开,从门口走出两个人。

一个是台长黄秋盛,穿着家常服,很休闲。

还有一个穿着偏灰色道袍的老道,身后跟了十几岁的道童,也是灰色道袍,上面戴着圆顶的道士帽。

“太平道的淳一道长。”

王松吾认识眼前的道士,立即叫出那道士的名字。

黄泉看着眼前的道士,也觉得很邪门儿。

诡异复苏,诸道百家。

现如今,很多道士也出山行道,谈不上善恶。

就拿太平道的道士来说,善驱邪降鬼,修的是太平道的鬼符术。

“松吾兄。”淳一道长看着王松吾很客气,抱拳称呼。

王松吾看着他,嘴角勾笑,似是很看不上他。

“这只羊,我就带走了。”

他指着那人头羊,随即走到人头羊的跟前。

那人头羊再次咩咩的叫了几声。

“不行!”台长黄秋盛站了出来,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

“我知道你们是御鬼者俱乐部的人,也知道京海电视台发生的事儿。”

“电视台发生的灵异事件,是不是因为这只羊引起的。”

王松吾看着黄秋盛,眼角一缩,寸芒如刀。

“你既然知道,厉鬼在京海电视台杀人,那你也应该知道,谁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我给你提个醒,八月六号白水县马姑娘山。”

“你到底干了什么,不用我说,你自已心里清楚。”

台长黄秋盛听着王松吾的话,眼皮子也跳了几下,随即堆着笑脸。

“你们来不也是保护我的嘛。”

“那件事,我干的确实欠妥当,可我也是为了京海的名声着想。”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再次看向人头羊。

“这只羊,我知道是来找我麻烦的。”

“那天的达人秀我看了,我知道事情不简单。”

“最近,诡异复苏的事儿,我听到不少。”

“可我就是不信,一只羊是我吃它,还是它吃我。”

王松吾嘴角的笑,阴冷而又戏谑。

站在一边的黄泉,一直并没开口说话。

从他开始处理灵异事件,明白了一件事。

当厉鬼产生的时候,往往就会有个地地道道的人渣。

并非是厉鬼有多恶,而是那人渣有多虚伪。

他在想。

站在面前的黄秋盛,到底是小人、虚伪、阴森、残暴的哪一种。

所谓的道貌岸然,表里不一,衣冠禽兽,笑里藏刀。

能不能形容现在的黄秋盛。

咩咩。

卧在十八号别墅门口的人头羊,再次乖戾的叫着。

王松吾眯着眼,冷剐的眼神,放在黄秋盛的身上。

“喂!你误会了,我从来不是来保护你的。”

“说实话!这只人头羊,我一点都不想带走。”

“你也一点都不了解,一只危险系数有A级厉鬼的恐怖程度。”

他说着,眼里的不屑冒了出来。

“太平道的道士,是有点驱邪降鬼的本事,那也只是降服小鬼。”

“而灾难级的厉鬼,可以毁灭一个城市。”

太平道淳一道长的脸上,有点不自在,目光也落在人头羊的身上。

黄秋盛走下门前的楼阶,拍了拍地上的人头羊。

“有淳一道长在,我不信这羊能吃了我。”

王松吾笑了。

他的笑意味深长。

漆黑的鬼眼,慢慢的散去寸芒。

“还有,白水县马姑娘山的那一件事,你们御鬼者也不能再去查。”

“就算你们知道了真相,也不能说出去。”

“说到底,你们也是人,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

人头羊不再咩咩的叫了。

它趴在草地上,闭着圆瞳的人眼,一动不动。

王松吾伸出右手,捏了捏鼻梁,“救人者杀人,杀人者救人。”

“诡异复苏的时代,真是太有意思了。”

“御鬼者一直是个矛盾的职业,哈哈。”

他说着,深沉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血芒。

“因为,御鬼者比厉鬼还想杀人。”

黄泉的心脏,剧烈的抖动了几下。

王松吾的话,说中了他心底的压抑。

台长黄秋盛倨傲的看着王松吾,“可惜,据我了解,御鬼者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杀人。”

“这只羊,我吃定了。”

“你们如果再去查白水县马姑娘山的事儿。”

“就不是,出车祸那么简单了。”

威胁。

警告。

蔑视。

冷漠。

最要命的还是自大。

“黄台长,要不你还是让他们,把这只羊带走吧。”淳一道长说着话。

他看着周围的鬼雾,似乎更浓郁了。

而在鬼雾里,走出了一个人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