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响声的叶深皱了皱眉,他扒开海绵宝宝同款大眼睛的眼罩,看了一眼时间。

几分钟后。

穿戴整齐的叶深打开了门。

“叶深先生,你可真够慢的,我等了足足五分钟了,这对一个冒险家来说是一个不小的煎熬。”

叶深无语:“……”

叶深心想‘这姑娘这么自来熟吗?’

说话的女孩梳着一头麻花辫。戴着一顶白色登山帽,帽子上还别着一顶墨镜,身上穿着三合一冲锋衣,背上一个偌大的登山包。

叶深满脸疑问,他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孩,他刚要询问,却没想女孩率先开口。

“我叫白兔吉,爱好探险,现在目前是在做户外探险直播。”

叶深点点头,正准备说话。

“我去,叶深你居然金屋藏娇!我们可是学生啊,要以学习为重!”

沈中言大呼小叫地冲上来,一副“好兄弟,你藏的真深啊”的表情。

待沈中言走近,看到白兔吉真容,惊讶地结巴了。

“白白白兔吉!没想到你连大主播都搞定了!!!”

叶深挑了挑眉:“你认识?”

沈中言偷偷瞥了一眼白兔吉,贴在叶深耳边说。

“白兔吉在斗鲨这个平台,可是有两三百万的粉丝,是斗鲨户外探险区的一姐啊。可以啊,居然还能认识白兔吉。”

“她一直都是黑魔术师的死忠粉丝,不过黑魔术师前一阵差点毁灭这座城市,她也被网友骂惨了。”

白兔吉一脚踢过去。“死胖子,说人坏话也不避着点!”

沈中言灵活地躲开了。

“那你……”叶深话说到一半。

“没时间解释了,上我车慢慢说。”白兔吉软糯的小手抓着叶深,就火急火燎地往楼下走去。

沈中言提着手里的蛋挞,在后面追。

“等等我,我妈叫我给你送她刚做好的蛋挞。”

在车上,白兔吉跟他们讲述了找叶深是什么事情。

原来白兔吉是叶深之前保护的单亲妈妈的侄女,本来白兔吉还算有些钱,想救济一下单亲妈妈,可单亲妈妈性子倔,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因此就在路边卖凉皮。

这不,黑魔术师来袭,他们也因此受到波及,好在单亲妈妈只是受到过度惊吓,但他的儿子却一病不起。

经过漫长的治疗,男孩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生命垂危。

这可急死了单亲妈妈,她在白兔吉的资金帮助下,请了榕城大大小小的医生。

那些医生从心跳、呼吸、血液、尿液等等环节都分析了一遍,都没有找到病因。

大家全都是束手无策。

最后,白兔吉花重金请来一位职业【医师】的超凡者,前来救治。

单亲妈妈突然想起来,把她从废墟捞起来的厄难诛杀局的张红旗说,是吃过她两次凉皮的叶深同学救了她和她的孩子。

叶深也是超凡者,说不定能帮上忙。单亲妈妈想。

张红旗临走前还把叶深的地址留给单亲妈妈。

单亲妈妈实在担心她的孩子,怕请来的医师没办法救治她的孩子,以防万一,就把叶深也请过来。

白兔吉从登山包里掏出一个毛衣扔给叶深。

叶深摊开一看是一个浅蓝色的毛衣,正适合他穿,上面还有一点红红的颜色。

‘这红红的颜色是血吗?’

白兔吉开着车,头也不回:

“她知道这样请你来很不好,毕竟在她看来,自已只是小人物,怎么能去劳烦你。”

“于是她背着护士溜出去,买了一卷毛线和针,拖着病体给你织了一件毛衣,好几次织得吐血晕倒了。”

“她说‘自已没什么钱请你来,只好织一件毛衣,聊表心意’。”

叶深心里流过一丝暖意,自从他父母去外面经商,就没有谁对他这么好了。

“何必要这样呢?只是帮个忙,喊我一声就可以了。”

叶深话锋一转:“我觉醒的技能是【枪客】,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他毕竟觉醒的不是【医师】,他并不认为能帮上什么忙。

“她现在心急如焚,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你还是去一下吧。”白兔吉说。

车开到了榕城第一医院。

病房607。

病房607塞满了许多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表情严肃,小声地互相交流。

“大姑,我把叶深带过来了。”白兔吉紧紧拉着叶深的手,嫌叶深走得慢,一路拽过来。

单亲妈妈看到叶深来,眼睛一亮,强撑着想要从病床起来给叶深道谢。

叶深连忙上前搀扶,柔声说:“没事的,阿姨,我就过来看看。”

院长李攀穷,深耕于临床医学,对其他领域也略有研究,在病房607的众多医生中也是领头羊的存在,就算在榕城也是泰斗级的人物。

他在听说病人家属去外面请人帮忙,当时就有些不悦。

毕竟在这家医院治疗,却找其他人治疗,这是对他们医疗水准的不信任,既然不信任,何必要这家医院治疗呢?

如今院长李攀穷看着夜深后,他更是彻底失望透顶。

一个十七八岁,看起来还是一名高中生,也能当医生?

真正的【医师】,要像他旁边这位黄医师一样。

慈眉善目、沉稳内敛、言必《伤寒杂病论》、谈必《本草纲目》。什么阴阳五行,说的头头是道,在北方那边名头甚大,至少自已等人很快就被黄医师折服了。

于是院长李攀穷无视了叶深,就继续恭敬地向旁边那位黄医师请教。

这位黄医师被众人拥簇在中心,丝毫没理会叶深等人。

他手中托着一包针灸,一边观察男孩,一边淡淡的说几句,都是玄之又玄的中医名词。

单亲妈妈拉着叶深,小心翼翼地说。

“叶先生,您帮我看看吧,我就一个儿子,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带着黑框眼镜,穿着大褂的男子挡在叶深面前,言语看似礼貌,实则带着一丝不屑:

“这位先生,现在病人需要安静,能不能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