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恐惧，来源于未知和不确定性
咻，咻咻！
“怎么了，陆绯同学，只是一味躲避的话，这可是连挣扎都算不上哦。”
开什么玩笑，不躲的话只要挨一下就当场完蛋了！
卯之花只是简单地挥剑，地上就瞬间出现深十几厘米的刀痕，陆绯只能通过狼狈的奔跑翻滚来延长活下去的时间。
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正面战斗是不可能赢的。
但是陆绯也没打算坐以待毙。
“所以卯之花队长，你刚才的话都是为了麻痹我吗？让我来帮忙找抑制虚化的材料什么的......全都是谎言？”
“没有这回事，从一开始抑制虚化的最佳良药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你杀死然后让你还没被罪孽玷污的灵魂超度转世——”
就是现在！
转移卯之花注意力的同时，陆绯用力一拉胸前的绳索。
在引擎声响起的瞬间，陆绯转守为攻举起左臂的锯刃挥向了卯之花烈。
哐！
然而卯之花轻而易举就横起斩魄刀，将电锯人的锯刃挡下。
“想趁我说话时偷袭吗，但这是没用的——嗯？”
卯之花烈听到背后传来的异响，当她转过头时发现刚才被她斩下的断臂，被一条凭空出现的链条牵引朝她背后袭来。
嘎——哐当！
然而卯之花只是用单手......
不，应该说用两根指头，就轻而易举地夹住了锯刃，并将其如同饼干般捏碎。
轰隆！
随后她握住斩魄刀的手稍微一用力，陆绯就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在地面犁出几十米长的坑道。
这也太强了。
虽说右臂重新接了回来，但双臂的锯刃都已经破碎。
而正当陆绯还想要站起来时，他在胸前感受到一道凉飕飕的寒意。
卯之花斩魄刀的刀尖，已经点在他的心脏部位。
“昨晚我喂你喝下的药剂，你知道是什么吗？
虽然使用了其他药材进行调味，但主要成分是......
死神的血液。”
陆绯想要再挣扎一下，但下一秒钟他感觉周围的重力就像是加强了几十倍一样，让他完全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在魂葬实习将你带回来的那天，清之介已经发现你的血液已经几乎和虚没什么区别。
我们一开始的想法是，也许你的虚化是在战斗中吸收了太多虚的血液缘故，只要用死神的血液进行中和就能将你救回来——
但昨晚经过观察之后，我得出的结论是这种做法根本治标不治本。
虚的力量已经植入到你的灵魂当中，它会控制你的身体去吞噬其他死神的鲜血。
虽然死神的血液能让它稍微安静下来，但实际上并不是将其抑制。
只不过是它需要时间消化而已。”
唰。
卯之花轻轻一推，斩魄刀就已经刺入了陆绯的心脏。
和市丸银那一次不同，陆绯的心脏似乎无法抵挡卯之花的刀刃，冰凉的感觉从胸膛贯穿到背部。
“也就是说，这种做法只会让你体内的虚越来越强大，直到你完全无法满足它为止。
所以很抱歉，陆绯，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
卯之花将斩魄刀抽出，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然而当她将斩魄刀归鞘，并且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咕噜咕噜，嘎啦嘎啦。
听到身后的异响，她立刻转身将手再次按在刀柄上。
“怎么会......还是已经太晚了吗？”
只见从陆绯胸口喷涌出来的血液，就像是有生命一样覆盖他的全身。
随后骨质面具覆盖在他的脸上，体型变大的同时，胸口也开始再次出现空洞。
电锯人，开始完全虚化。
——
这里是一座小镇，一座看起来已经荒废的小镇。
陆绯当然认出来这是他穿越前所住的地方，不过他也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是穿越回去。
因为天空正下着淅淅沥沥的血雨。
“哟，‘王’喔，这算是我们初次见面吧。”
陆绯抬起头，他看见在一幢建筑物的顶层，出现了一只如同野兽般的血色身影。
这只东西有着双角和尾巴，十字形的双眼用嘲弄的目光俯瞰陆绯。
“这是我的精神空间......对吧，所以你就是我体内的虚吗？那波奇塔呢，它到哪里去了。”
“啧，还想着那没用的东西吗？很遗憾，它已经不在了——已经换人啦，你体内唯一的力量，唯一需要的力量有我就够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绯眯起了眼睛，和那只发出放肆笑声的野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表情显得很平静。
“真蠢啊。”
笑声戛然而止，那只野兽眼中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嚯，现在你还有说这个的余裕吗？要不是我出来的话，你现在都已经死透了！你这无可救药的笨蛋，蠢货，二逼，沙雕......”
不愧是从灵魂诞生的虚，果然是共享了一部分记忆，包括骂人的词汇。
“所以这才叫蠢啊，你以为让我虚化就能打赢卯之花烈吗？要是这样的话，我早就接受转化了——我又不介意死神还是虚的身份。”
陆绯轻叹了一口气。
“但我刚才说蠢的可不是你，我在和波奇塔说话呢......真是个笨狗狗，不过毕竟是用我的灵魂培育出来的斩魄刀，脑子不太灵光这点也许也是继承于我身上吧——就像你也一样。”
“哈？你在说什么，你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波奇塔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唯一的力量就是......”
那只野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陆绯已经抓住了胸前的绳索并轻轻一拉。
嗡！！！
整个意识空间似乎都在震动，大地也出现了无数裂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
“怎、怎么会？！我应该已经完全占领你的意识才对......等等，为什么它还有这种力量......”
“不是波奇塔和我变强了，而是你变弱而已。”
陆绯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后巨大的锯刃冲破地面，随后是橙红色的毛茸茸圆润身躯......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陆绯就站在仿佛哥斯拉般巨大的波奇塔身上，俯瞰着那只野兽。
“你和波奇塔都是从我的灵魂中诞生出来的，所以都有着某种相似的特性，例如脑子都不太好，还有就是......同样具备恶魔的特性。
波奇塔想要将你封印起来，结果反而让我对自身的变化产生了畏惧，所以让你变强到可以反压制波奇塔的程度——但在知道你真身的情况下，一切又不一样了。
恐惧来源于未知和不确定性，但既然已经认知到你的存在，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现在是你开始畏惧我们了吧。”
当陆绯看到那只野兽开始颤抖着后退时，他就知道胜负已定。
“上吧，波奇塔。”
“是时候将我的身体抢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