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的虚化和第一次的.......
果然当英雄就是个赔本买卖。
深夜，陆绯在病床上越想越郁闷。
自从在魂葬实习那天变身电锯人之后，虽说收获了那几个同学的感激，但惹来的麻烦却越来越多。
首先是被蓝染盯上，要求他去五番队实习；然后波奇塔也因为不明原因不听使唤，还让自己对雏森桃产生了奇怪的冲动。
如今桧佐木他们好心办坏事，让自己成为流魂街的英雄，这更让陆绯感到头皮发麻。
陆绯可不喜欢当英雄，更不应该成为英雄。
和鲜花和掌声相比，陆绯——准确地来说是电锯人，更加需要的是人们的恐惧。
陆绯的斩魄刀是电锯恶魔，无论是从身体伸出锯刃进行杀敌，还是通过吸收血液飞速再生，都是和电锯恶魔融合后的衍生能力一部分。
而作为恶魔，其实还有一个更加核心的机制。
恶魔会将他人的恐惧化为自己的力量。
这个说法听起来稍微有些抽象，具体来说就是他人对自己的恐惧不但会对电锯人状态下的战斗力进行强化，而且也会影响陆绯本身的灵压提升速度。
陆绯能在一年时间内从稍有灵力天赋的普通灵魂，直接提升到上等席官级别的六等灵威；然后在魂葬实习中以碾压式的力量屠杀副官级别都不一定能轻松处理的巨型虚——
这都多亏了平时他到流魂街日行一恶，慢慢积累得到的恐惧情绪。
正如桧佐木所说，从流魂街收取的报酬压根弥补不了建立信息传递网的成本，甚至万一受伤了还得找人吸点血才能治愈。
如果不是为了提升实力，陆绯根本不想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但这也给了陆绯一个提醒，只是让流魂街的贫民恐惧自己是不够的，这种不稳定的恐惧很容易就会被消除。
而且这种做法等他从灵术院毕业后可就没办法继续使用了。
也是时候想办法让其他人感到恐惧，例如说在瀞灵廷里——
不过嘛，这也是等自己先恢复变身能力之后的事情了。
把麻烦的事情扔到明天，这是陆绯一向的做事方式。
随着大脑被放空，陆绯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
【陆绯......小心......】
在半睡半醒中，陆绯再次感受到自己似乎拥抱着什么。
“波奇塔？太好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陆绯松了口气，既然能和波奇塔交流，那就一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所以你昨天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还有我那奇怪的冲动——”
【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哈！！】
但就在这时，和波奇塔可爱的声音不同，刺耳又放肆的笑声响起。
而且陆绯也察觉到，今天的手感和平时暖呼呼的波奇塔有些不同。
这冰凉湿润的感觉到底是......
【不好意思......今天换人了！】
嘎嘎啦！！！
在这一瞬间，陆绯回到了现实的病房当中，不过他听到胸口再次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的声响。
几秒钟后，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心脏喷涌出来，贯彻陆绯的全身四肢。
与此同时，陆绯似乎闻到了刺鼻的铁锈味。
【哈哈哈哈，终于......终于接近你了......】
不对，这不是波奇塔，这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到底是——
“发生什么了？快！快去找卯之花副队长和山田副队长！”
似乎是因为听到陆绯的声音，一个高挑的身影快速推开门冲进来察看情况。
看到那银色短发下充满担心的清秀面庞，陆绯认出她是四番队的三席虎彻勇音。
【猎物就在这里......快点，把她给......】
“你没事吧，不要乱动，我来帮你——啊！！”
然而就在勇音靠近的一瞬间，陆绯的手如同闪电般伸出，抓住她的手臂就用力一拉。
在勇音惊恐的双眸中，如今映照着一副如同野兽般疯狂的狰狞面孔。
而且可以看到的是，似乎有什么黑色的物质从陆绯的眼角逐渐覆盖他的眼白......
【对，不要忍耐了......遵循你的本能——】
“让开，勇音。”
就在这时，勇音听到了那让她感到安心的平静温和声音。
锵！咻！
利刃出鞘和划破空气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随着刀光一闪，陆绯抓住勇音的手臂，从手肘部位齐根被斩落。
然而还没等断肢落到地面，从胳膊的断截面就喷涌出殷红的血液。
但这些血液就像是自己有生命一样，迅速连接到断肢上，将被砍断的手臂硬生生扯回去并接上。
“卯之花队长，这到底是......”
虎彻勇音也从魂葬事件的其他幸存者口中，得知陆绯有着快速再生的能力，然而这一幕似乎和他们描述的有所差异。
“勇音，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对了，不要让除了清之介以外的其他人过来。”
卯之花烈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勇音听话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快步往门外跑去。
【别想逃，你是我的......】
从陆绯的口中发出了自带混响效果的声音，同时他的脸上开始覆盖白色的物质......
砰！！
然而卯之花只是轻描淡写地伸出手，就抓住了陆绯的头部将其硬生生摁回到床上。
嘎啦。
卯之花仿佛捏碎了什么东西，白色的骨质碎片簌簌落下，然而陆绯看起来依然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他喉咙里持续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而且胸口的血肉也开始凹陷融化。
就像要产生一个黑色的空洞一样。
“希望......还来得及吧。”
卯之花烈一手按住陆绯，另一手将斩魄刀插在地上之后，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竹筒制的水瓶。
瞥了一眼如同野兽般的陆绯，这位四番队队长打开了水瓶仰头喝了一口。
然后向陆绯俯下身躯.....
而这一幕，也被通过门口小缝偷看的勇音尽收眼底。
“勇音！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一个冷酷严肃的声音响起，有些做贼心虚的勇音慌张地转过身。
“山田副队长？卯之花队长在......给他......”
山田清之介眉头紧锁，他直接从勇音身边走过推开门进去。
而当他踏进病房的时候，正好卯之花已经重新站起来，并一脸复杂地用衣袖擦拭着嘴角。
“果然还是发生了吗？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不，是刚好来得及，而且正如你分析的那样，用这个可以抑制他的虚化。”
虚化？
勇音好奇地在外面偷看，她发现床上的陆绯似乎已经安静下来，而且进入熟睡状态。
他平缓起伏的胸口上那个黑洞已经消失，只留下一条从心脏延伸出来的绳索。
不过山田清之介还是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他阴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
“但这还是太危险了，果然最好的做法就是——”
“综合救治所是拯救生命的地方，无论病人是谁......你应该比我都清楚这一点才对，清之介。”
卯之花将插在地上的斩魄刀拔出，并缓缓收归刀鞘当中。
“你们都回去吧，这孩子交给我就行——明天，我会在合适的地方完成总队长交给我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