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与错
小村村，很奇怪的名字。
整个村子现在只剩下不到十户人家，而且多是老年人和小孩。
村庄修的很漂亮，甚至有几栋二层小洋楼。
吴老汉是一个老光棍，一个苦了一辈子的老农民。
无儿无女，吃了一辈子的苦，干了一辈子的善事。
他的右腿年轻时干活受了伤，瘸了。
村子里的人都叫他吴瘸子。
这明显带有侮辱性得外号，可他却不在意。
每当有人叫他吴瘸子，他就是乐呵一笑，不知是真不在意，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
吴老汉平时不怎么说话，只喜欢笑，他还有个爱好，他喜欢看着小孩子们玩闹，他喜欢热闹。
人啊，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
今晚的炕烧得很热，吴老汉半夜被热醒了。
人一但老了，就小毛病多。
这不，他又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出去转转呗，吹吹风也挺好。
吴老汉慢吞吞的穿好大棉袄，找到自己的烟杆。
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出去？
不知道，吴老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来。
或许顺便可以解个手吧？或许。
今晚的月亮挺亮。
好像天边还有一只大鸟？
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了，怎么可能有人一样大的鸟呢？
吴老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可是…
李仇一个大跳，便跳到了这老头面前。
老头很是干瘦，浑身上下皮包骨，眼神也是浑浊，半截子入土那种。
突然出现的李仇，老头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就栽倒在了地上。
他拿着烟杆哆哆嗦嗦的指着李仇，眼中很是惊恐。
李仇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不要怕，我是人，在这里迷路了。”
“老爷爷，您看可以在您这休息一晚吗？”
李仇努力得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可在黑夜下显得是那么狰狞。
“啊…？”吴老汉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虽说老了，可明明看见这人是从高处一跃而下的，哪里像正常人了？
还不得吴老汉说些什么，李仇忽然面色一肃。
他听到了，直升机那嗡嗡之声。
李仇猛的抬头朝着天边望去，果不其然，一行四架直升机朝着他这边飞来。
“草！！”
李仇直接骂出了口，他没想到这些人为了抓住他居然如此肆无忌惮。
这里可是有着平民啊！
体内储存的能量在先前的逃亡之中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李仇估计，最多在挨上两发火箭弹，他就得躺下。
跑是不现实了，对方像是有什么手段，无论他躲在哪里都能被找到。
打？就凭现在的他怎么打得过？
“不行！我不能死！”
“我还有仇没报，我还有姑姑要去照顾。”
“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丑恶等着我去处理！”
“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李仇！！”
李仇得眼睛一下地红了，他猛的转头看向呆呆的吴老汉。
“还有一个办法，吃掉他，变成他！！”
“不不不！他只是一个平民，一个农民罢了…”
“吃掉他！你要是死了，你的姑姑怎么办？你的好友怎么办？大不了后面补偿他罢了，反正也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
“不行，不行！！滚啊！！”
李仇抱着脑袋，表情痛苦而狰狞。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的声音，无数的身影。
刘大同，赵晓，姑姑家邻居女生，还有被他吃掉的那些黑帮小弟…
他们当中有好人有坏人…
直升机越来越近，螺旋桨的声音将这个不大的存在彻底惊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李仇抬头望向吴老汉，他看了一眼，便低下了脑袋。
嘴中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
“请所有村民呆在家里，不要外出。”
“有通缉犯逃到此处，我们将会对本村进行排查。”
“请各位村民不要害怕，我们是……”
大喇叭中不断重复着冠冕堂皇的话语。
吴老汉捡起掉在地上的烟杆，一步一步朝着自己小屋子走去。
这里，早已没了李仇的身影。
天，不知不觉亮了…
天空再没了直升机的声音，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太阳很大，也没有昨天那么冷了。
整个村子，十几户人家，全部被排查了好几遍。
吴老汉也不例外。
最后这些士兵再三告诫，告诫他们，要是碰见外乡人，碰见行踪诡异的人要赶紧举报。
村口的大妈三两成群，七嘴八舌得讨论着昨晚发生的事。
“吴瘸子，干啥（四声）去啊？”
一个有些肥胖的妇女看着一瘸一拐的吴老汉，笑问道。
“去城里买点东西…”
今天的吴老汉有些反常，不像以前那么笑呵呵，低沉的应了一句，沉默着一步一步朝着村外走去。
妇女们也不在意，看了一眼便继续开始了八卦。
吴老汉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怕是走到城里得好几个小时。
可他不在意。
或者说，李仇只能靠这种办法。
他能感受到，感受到四周隐藏的士兵。
甚至已经有人偷偷跟在了他的身后。
不过李仇并不在乎，他现在内心有的只是复杂。
“我错了吗？”
“你明明苦了一辈子，为什么没一点怨言？”
“你年轻的时候被人打断腿，为什么不想着报复回去？”
“你为什么总想着好人有好报？你干了一辈子善事，落了好下场吗？”
李仇迷茫了，他读取了吴老汉的记忆，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
“对不起…”
“哪怕你不在意，我会给你报仇的…”
李仇将内心的复杂压下，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强迫不再去想吴老汉得事情。
人总会犯错的是嘛？
我也不例外，李仇内心不断的安慰自己。
或者说，不断的欺骗着自己…
…
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王先生，有个坏消息…”
王胖子躺在病床上，他受的都是些皮外伤，经过紧急抢救，已经没了大碍。
只是还不能下床罢了。
相比来说，他算是很幸运了。
“说吧…”
一向乐观的王胖子声音低沉，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医生看着王胖子得样子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手术很成功，你钱女士的性命保住了…”
“只不过…”
王胖子闻言愣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
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孙先生抢救无效，已经…”
“李女士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由于受到太大惊吓，精神有些异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