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穿破旧白色防晒服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看着地面双手不停地上下,“那么多人,我一个一个记过来,我快疯掉了。我终于理解琴菀说的干啥都难是啥意思了。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破防。”
“嗯,”对面的女人正襟危坐,在一本看起来较为厚重的书上奋笔疾书,她扶了扶眼镜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然后继续埋头写字。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自已会来这里,我以为我从来不会有心理问题的。”
“嗯。”
“这真的,可能是我压力太大了,不,the presure on this(这里的压力),”她指了指自已的脑袋,“is too heavy(太重了)。”
“嗯。”
“这是个严重的社会现象....安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当然,你说的以为自已从来不会有心理问题那段听起来很好笑。”
“喂,你头都没抬一下。”
“当然,你没我论文重要。”
“.....我一时间还真以为你在认真倾听我的诉苦然后记录下来。”
现在是傍晚,繆星汶和柳安澜坐在休息室里,处于无聊繆星汶才开始了这次“作秀”。
“那你得找正规的心理学家,我不是,你也看得出来。还有我知道你刚看完那个电影深有感触,但不要每次看到自已喜欢的内容就要发癫然后模仿它好吗。”
繆星汶脸垮了下来:“没那么严重吧。”
“你为了练习【降临】和院长对打的时候爱扣个门下来使这件事我还历历在...”
“啊啊啊,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我是冲动了OK?”繆星汶慌张的上下窜动,“我只是压力太大了,你也知道那玩意好久没更新我只能这样稍微纪念一下...来点心理安慰,毕竟曾经我可都干不了不是?”
“什么玩意?”
“哎呀就是个动画,特别好看哦,你要不要也去品鉴一下?”
“打住,我没工夫,我现在算是边上学边打工你这位成年人应该是十分了解吧。”
“....我又没读过研。”繆星汶撇了撇嘴,“我就是个小本科生,诶,算了你说的也是,不过你怎么不在学校里搞研究?”
“....”柳安澜顿了一下,然后合上书,“我读本科的时候,遇上些不愉快的事情,那时我也没觉醒异能,也没太想过物理报复。”
繆星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被霸凌了?”
“....嗯,其实真实情况更严重。我在工读的时候,被一群黑恶势力盯上了,准确来说....被他们的老大看上了。”
繆星汶眉头紧皱:“所以你远离了那里,没想过报警吗?”
“他上面有人罩着,所以那些人没想为了一个孤儿得罪上头。”
“孤儿...”繆星汶小声说了一句。
“是的,孤儿。”柳安澜点了点头,“我不清楚我父母是否活着,在哪,我是被弃养的,在孤儿院里长大,知道大学我开始独立,不过其实脱离孤儿院是因为它因为贪污什么的罪名被查封了,我记得老师院长都挺好的,不知道是谁贪污,也不知道孤儿院能贪污啥。”
柳安澜站了起来:“那个时候我生活被他们严重搅乱,知道我遇见了王建军。”
“院长,你和他还有英雄救美的关系啊。”
“其实可以叫同病相怜,那时候其实他也是个混混,混在那个小团体里....其实我没想到他会帮我,不过我现在是信他曾经是军人。”柳安澜笑了一下,“后来读研的时候,他接管了这个精神病院,我就在这里搞我的科研,你看后院那些植物多好看。”
“哦,听起来你们的过去还真是丰富啊,听起来会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不,没那么好...好吧,没那么坏。”柳安澜耸了耸肩,“他给我带来了为数不多安定的时间。”
“真好。”
“是啊...你以为我被霸凌的时候情绪不是一般的激动啊。”
“....啊是。”
“.......”柳安澜明显察觉到繆星汶淡了下来,感觉有些,失落,“你,曾经也被霸凌过?”
“...”繆星汶苦笑了一下,“不是。你听说过吗,某中学一个孩子轻生...路过的两个其他孩子没来得及把他拉回来,得了抑郁症。”
“听说,不是个舒服的事情。”
“嘛,我以为所有人都会这样...只是,”繆星汶声音逐渐变小,“我还是生活过来了。”
她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看人很准对吧,算了也不是那么神乎其神,只是那段时间我有点讨厌自已这样,反而有些太感性了没有边界感,搞得我爸妈那个时候挺反感我...哈哈,我真**傻...我好后悔。”
柳安澜拍了拍繆星汶的背:“抱歉让你回想起不好的事情,今天工作也做的不错,辛苦了。”
“诶,我既然让比我小的人安慰我...我啥时候能成个靠谱的成年人啊,妈。”
“...”柳安澜知道,繆星汶看人很准,准确来说是能看到细节,注意别人所不注意的,就像面对这些病人,她能很快找到并抓准对方所注意的,这对能跟上病人想法有先天优势,所以其实繆星汶干护工真的很好,“好了,我也是成年人,我们不就差五岁?还是同一代人。”
“哦,你人真好啊。”
“欧?那你帮我这大好人个忙,昨天胡洋不是和另一个干架了吗,去调解一下吧。”
“喂喂喂。你也不能把我当牛马干啊,我这一天天的还不累吗,而且你开始干的更少了我都察觉的出来。”
“我又不是正式员工,你才是第一个真真正正的啊。你以前也上班的不是,难道还没适应?”
“嗞,油嘴滑舌,我必须告你消极怠工。”
“院长会向着我的哦。”
“我知道~”繆星汶撇了撇嘴,突然感觉到有人点了她一下,“嗯?莫十一怎么了?”
“哇!啥时候来的。”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莫十一吓了柳安澜一下。
“事情。”莫十一指了指自已的小本子,“出,事情了。”
“啊?哦,”繆星汶接过本子,看了看,“这事儿,和院长说说吧。”
“嗯。”莫十一点了点头。
“你就这样接受啦,她刚才都没出现,就,就突然在这里。”
“柳安澜,安啦,人家刚才就站在门口看了我俩好久。”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她乐意站在那里,我又不用跟你说,门口站着个人很正常啊。”
“诶,突然意识到你能跟上精神病的思路你自已是不是也是精神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