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审问王姨娘
来皇家猎场第四天的时候我收到家里传来的消息，看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没了玩乐的心情，也打破了这份安逸。信上写着母亲病重，我不得不立即返回京城。
父亲跟皇上说了母亲生病的事，因此需要提前回府，光武帝听了准许了我跟父亲、盛晚宁先走，凌浩然听说后也连忙安慰我，叫我不要太担心了，叮嘱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京城，在母亲院子里我见到了病榻上的母亲，她脸色苍白。我心如刀绞，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府里的，肯定是因为我们都没在，让王姨娘占了空子，才让她落到这个地步。
父亲对着王姨娘问道，“蔓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姨娘一脸无辜地说道：“侯爷，我也不知道夫人的病情怎会突然如此严重。我前几日见夫人还好好的，可能身体之前就不太好，人们都说病来如山倒，就算是正常人也无法抵挡住病魔的侵袭，更何况夫人身体本来就不好。”
我忍不住怒斥道：“王姨娘，你别再装了！我跟父亲不在的这几日，谁知道你有没有给母亲下了什么药。我刚刚在府里可是听丫鬟说了，前几日大少爷回来了，如果你不是想做什么坏事需要有人协助你，你怎么会好端端的把瑞轩叫过来！”
王姨娘脸色一变，立刻辩解道：“大小姐，你千万不要听信那些丫头的话。我对夫人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怎么可能对她不利呢？”
“侯爷，妾身真是冤枉啊，大少爷一直都把夫人当做亲生母亲来孝顺，整个府里的下人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啊！我怎么可能指挥得动他？他更不会同我一起陷害夫人啊！”王姨娘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见说不动我，又向盛璟哭诉起来。
盛晚宁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听说我说完后，她急声道:“大姐姐，母亲生病了我们都很担心，也很心痛，但你可不要冤枉王姨娘啊，她怎么会这么傻谋害正妻。大姐姐，虽然我平时不懂事，不小心冒犯过你，但是王姨娘真的不至于做这种事啊，这一定是巧合，母亲身体不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啊！”
“二妹妹，冤没冤枉，我只看事实，事实就是我们走之前母亲好好的，难道我不能怀疑吗？假如是你的王姨娘生病了，你也能这么冷静吗？”我忍不住反击道，我已经失去理智了，可管不了那么多。
李姨娘、谢姨娘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都不敢做声，她们也是一脸的担心，盛晚晴、盛琳琅则是低头垂泪，似乎很担心的样子。
父亲安慰我，“好了，你不要像个炮仗一样了，我知道你是担心你母亲的病情，可是你这样也会让她不得安宁，她现在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再说你妹妹也没有说错，病去如抽丝，病来的快也会好的快的！”他不停地为王姨娘找补，我都看出他一脸的无所谓，反而责怪起我吵的太大声了。其实他应该也看出王姨娘不对劲，但他就是不愿意多追究，他一边说完一边赶紧让下人去宫里请来太医为母亲诊断，说什么或许不是什么大病，外面的大夫终究是没有宫里的御医好。
我已经没有心思再跟王姨娘母女争吵了，我守在母亲身边，握着她的手，心中五味杂陈。我不该让她一个人留在府中，我不该这么轻易相信王姨娘的人品，我应该早点回来看看母亲。
太医为母亲号了脉，眉头紧锁，然后对父亲说道：“侯爷，夫人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了。需要长期用药物治疗，还需要悉心照料。老夫会尽力治疗，但至于能不能痊愈就不好说了！”
父亲连声答应，让太医开药方，并派人去抓药。他叮嘱我好好照顾母亲，然后便离开了。
我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苦涩。父亲始终还是偏袒着王姨娘，他不愿意去揭穿这一切。可恶的王姨娘，竟然敢算计我的母亲！我绝对不会让她逍遥法外！
我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泪眼婆娑的问道，“母亲，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就生这么重的病？”
母亲微微一笑，虚弱地说：“傻孩子，你快别哭了。大夫已经开了药，吃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我抹了把泪，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在家里陪你的。”
母亲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翡儿，这不怪你，是娘身体不好，老毛病了，你总不能一天到晚在家陪着我吧。”
我帮母亲掖了掖被角，心中既自责又后怕。自责的是我竟然让母亲受了委屈，如果我留在京城陪着母亲，王姨娘她们也就没有机会作乱了。
这时，太医又走进来，看样子药方开好了，我悄悄问太医母亲的病情。
太医一脸凝重地说：“大小姐，夫人的病情不容乐观，主要是身子亏空的厉害，再加上我听夫人说她最近进补了人参鸡汤，而她平时服用的药材中有藜芦、五灵脂，这些药材都与人参相克，这才引起病情加重的。”
“什么，大夫，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做了人参鸡汤给母亲喝？”我喃喃自语，脑子里快速思考着。
“母亲谁给你做了人参鸡汤？”我决定亲自问一下，我决不能放任有人伤害母亲。
“是瑞轩，他也是一片好心，你们走后第二天，他休沐回家，特意给我带来一支上好的人参，说是祖母和我一人一支，他是一片好心！”母亲解释道，说了这么多话苍白的脸上显得气喘吁吁。
我蹙了蹙眉，瑞轩的一片“好心”？他这是在陷害母亲吧？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娘亲，你确定瑞轩是特意给你送人参过来的吗？你确定这鸡汤是他亲手做的吗？”
母亲听我这么一问，也反应过来，“这人参他倒是说从外面买回来的，他说这鸡汤也是他亲手炖的，不过炖好给我送来后，看着我吃了，就回自己院里了，第二天回书院去了。”
从外面买回来的？亲自炖的？我突然想到，他送人参就送人参，为什么非得急急忙忙马上就要炖煮了，还非要看着母亲吃了才放心回自己院里，这不是明摆着受人指使吗？我一直以为盛瑞轩是一位谦谦君子，不会做这些事，他居然敢伙同王姨娘谋害母亲，他真是罪大恶极。
太医交代完毕后便离开了，我不放心，于是让贴身丫鬟去抓药煎药，又安排了几个丫鬟轮流照顾母亲。
做完这些，我转身冲着外面喊道：“墨香，去把芷兰那个奴才给我叫来。”
母亲吃了一惊，“翡儿，你干什么？你别冲动。”
“母亲，你别担心，我自有分寸，你好好休息。”我招呼书意照顾母亲，一边出去到了母亲的偏厅里。
很快墨香就带着芷兰走了进来，芷兰一抬头看到我，忙跪下磕头，“大小姐，您回来了。”
“我问你，你干嘛去了？这人参鸡汤是怎么回事？”我冷冷地问道。
芷兰解释道，“大小姐，奴婢在给夫人煎药！人参鸡汤是大少爷亲手给夫人炖的啊。”
“你自己不会炖煮吗？你不会跟大少爷说不能放人参吗？你还真是理所当然了？我问你，母亲平时吃的药里有藜芦和五灵脂你不知道吗？”我质问道。
藜芦是一种中药，具有毒性，如果不知道药性很容易误食。而五灵脂、藜芦和人参则是相克的。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一个人在服用人参的同时服用五灵脂那么就会导致中毒。
两种药材在药性上来说是完全相反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盛瑞轩会在这时候购买人参送给母亲呢？而芷兰这个婢女明知道自己的主子服用了这两种药材，还傻到听任盛瑞轩炖人参鸡汤呢？
答案只有一个——陷害！
“这……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什么藜芦？什么五灵脂？”芷兰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又气又恼，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还装蒜？是不是王姨娘要陷害母亲你们就里应外合？好啊，亏我这么信任你，认为你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不会有二心，你们简直一个个都不是东西。”
“大小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陷害？什么王姨娘？我听不懂！”芷兰一脸惶恐地说道。
“听不懂？那我再清楚的告诉你，母亲是中毒了，引起她中毒的正是人参鸡汤，你不知道这人参和什么不能一起用吗？”我放开她，气愤地说道。
“食物中毒？大小姐，您说什么呢？我确实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夫人是好人，上天会保佑她的！”芷兰一脸泪水地说道，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就可以说给王姨娘听？你不是大夫你不知道，但是你出卖你的主子，你就是罪该万死！”我气的大笑起来。心里却是凉的，下毒、陷害这些恶事应该都是出自王姨娘之手，连芷兰这个贱婢都被她收买了，还在这里给我装，当我是傻瓜吗？
“大小姐，您怎么了？出卖主子？我真的没有啊，大小姐你要相信我啊！”芷兰见我哈哈大笑，有些害怕，狡辩道。
我回过神来，知道说再多都是没有用的，她不会承认的，于是低声跟她说:“你给我听着，你想要活命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来！我让人写下来，你给我按手印。我可不是我的母亲这么善良，我的手段可多着了，你要不要试一试啊？”
芷兰还在一个劲的摇头，我见她这么不见棺材不掉泪，直接吩咐道:“凌风、凌烈，把这个贱婢拖出去到后院没人的地方先给我打二十大板，把她的嘴给我捂住！打完了再问她招不招，先不要打死了，不招的话打死了扔进乱葬岗！”
芷兰被捂住嘴拖了出去，我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芷兰这个贱婢，不知道王姨娘给她许了什么好处，居然跟我母亲离心离德，现在居然还敢陷害她，真是该死！
我让凌风和凌烈把芷兰拖出去先打一顿然后再拷问，把她的嘴给我捂住，省得她叫出来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知道这样做不光明正大，但我更知道如果我不把芷兰这个贱婢处理了，我母亲就永远没有翻案的希望了。
打完之后，我让凌风他们把芷兰的口供拿给我，看了口供我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贱婢居然相信王姨娘会让她成为妾室，真是可怜又天真。拿到口供，我又吩咐把芷兰关押进柴房，让她在里面反省反省。
随后我又让人把王姨娘给我叫来。王姨娘一进屋就吓得跪在我面前，哭着说道:“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您放了姨娘吧！姨娘给你磕头了！”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简直觉得她无耻到了极点！我强压怒火，低声对她说:“王姨娘，你给我听好了，我母亲是被你陷害的，而陷害她的人就是你！还有芷兰这个贱婢也是你收买的吧？你好狠的心啊！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是盛萧翡，我母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偿命！”
王姨娘听了我的话，居然还不承认，哭着说道:“大小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姨娘可是一直对着府里的事尽心尽力啊！何曾陷害过夫人啊，你可不能听信别人的挑拨离间啊！”
我冷哼一声，直接让人把芷兰招供的供词拿给王姨娘看。
王姨娘看着供词，身体抖得厉害，整个人瘫软在地，一个劲的求情，见我始终不为所动，她破口大骂，“盛萧翡，我可是这府里的姨娘，不是什么犯了事的贱婢，你可不能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就凭你屈打成招的供词就能把我怎么样吗？再说夫人只是病了，并没有死，你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要叫侯爷过来，侯爷……侯爷……”
我让下人捂住她的嘴，我在她耳边声音冰冷地低声道:“你最好祈祷我母亲没有事，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去佛堂给我母亲日日祈福吧，她什么时候好了你再给我出来，你不要以为你是丞相府的庶女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去跟祖母和父亲说，就说你自愿去的，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就算我在这里把你杀了，你又能奈我何？你死了是不会有人给你出头的，我想让你怎么死就怎么死，你信不信？你以为我母亲死了你就能扶为正妻？你做梦！”
王姨娘吓的瑟瑟发抖，脸上面无人色，也不敢再大喊大叫了，地上流下一地的水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