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东听了这话,脸瞬间红涨成猪肝色。

他真想上去生生撕了那贱女鬼的嘴,竟敢这样骂他。

她一个贱妇,怎么配骂他。

他可是汉王刘邦的同姓家族!

像她这样的贱妇,生前只配做他的玩物。

现在居然敢这样对他!

刘正东恨得牙痒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拳头紧紧攥着,眼中闪过一丝阴邪的目光。

只待那女鬼靠近,重重一拳垂砸在她胸口,定叫她口吐鲜血!

叶蓁右脚掌轻轻上扬,在空中倒转身体,划了一个优雅的弧形。

掌心凝聚内力,加上自身从高处坠落的重力,迅速拍向刘正东的胸口。

刘正东借着求生的本能,和积攒的怒气。

左手撑地,右手向她胸口挥出拳头。

可拳头距她半毫厘之地,便被她用另一只手扭住手腕。

轻飘飘地转了一下,骨头咔咔作响。

痛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手腕脱臼了!

刘正东自已的胸口处,受一股强大的外力挤压,心脏的余血好似要从胸腔破出!

眼见她又朝自已发起了新的进攻。

尚且完好的左手,撑在江地尖锐的石子上。

顾不得疼痛,赶忙翻身闪过一击。

而他原本所躺之地,瞬间破开了更多的碎冰,激起百丈水花。

溅起的水洒在岸边躺着的奄奄一息的众鬼身上,浇了个透心凉。

原本刚匀过的一口气,又被水花阻塞。

呛了嗓子,咳嗽得彻底咽了气。

刘正东不甘心就这么死在一个女子手上。

抓起手边的石子反手掷出作为反击。

叶蓁身形一闪,刘正东投掷的石子,只砸中她飘扬的青丝。

她借着月色看到自已的发丝被飘落了一根,眼中怒意翻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自已都疼惜不已。

居然被这样一个令她生厌的男子,断了青丝?

原本只是想陪那刘正东好好玩玩,让他多活片刻。

好好让这清冽的江水,濯洗他污秽不堪的身体。

免得待会儿近身打斗,又沾得她满手脏污。

既如此不识好歹,将她的好心视作驴肝肺,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再次出手,连出数掌。

每一掌都快得了无痕迹,让鬼看不出任何章法。

岸上众鬼屏气凝神地看着二鬼的压倒性战斗,原本躺在地上哀嚎的鬼也瞬间熄了声。

她的身影时隐时现,似轻云笼月,忽远忽近。

时轻时重,时快时更快,如夜半勾魂的妖魅。

叶蓁的攻击速度之快,刘正东根本躲闪不及。

更是看不出她的下一掌会落在何处,只能以身躯硬生生接下几掌。

叶蓁方才只用了七成内力,便将那刘正东打得奄奄一息。

加上他之前本就被叶蓁,狠狠摔下又踩在地上,重重摩擦过。

她吃过饱饭,有的是气力。

可对于他这样的残兵败将,不屑于使尽全力。

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倒在水中不断吐出一口口鲜血。

染红了一方江水,随后又渐渐稀释变淡。

转瞬之间,叶蓁瞬移到他面前。

一把掐住刘正东的脖子,言语中尽是讥讽。

“你这鬼好生愚拙,偏走无门之道!”

刘正东深知,现在已是负隅顽抗,也反应过来,自已被她当成了宠物逗着玩乐。

知晓自已必死无疑,干脆破罐子破摔,挑衅地笑着。

血沫伴随着张合的嘴,流到叶蓁白皙的手上。

“你个娼妇,你…….杀了我……..那……小……”

就像上好的羊脂玉,沾了黑红污垢。

叶蓁觉得恶心,没耐心待他说完最后的遗言。

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五根玉指轻轻放在他的咽喉,看着他愤恨的眼神,缓缓发力。

看着刘正东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青紫。

不过他皮肤黝黑蜡黄,也不怎么看得出青紫色。

就像陈年腊肉,洗去黑黢黢的表面焦烟。

露出黄蜡蜡的皮面,而这皮面不小心沾了些青色霉斑。

又像那病死的瘟豚,久置闷热环境,皮肉发了紫,泛了臭。

这么形容刘正东,算是很抬举他了。

那发臭的烂肉,可是饥荒时期,灾民眼中的绝世美味。

一块烂肉,指不定就可救活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呐!

而眼前这男鬼,既看不起女子,又败于女子。

不知他会不会觉得死得很憋屈,心有不甘呢?

不过,对于一个遇到劲敌。

只会推自已的兄弟上去挡伤害的鬼渣,关心他的感受作甚?

从半成力道,慢慢增加到掐死他的三成力道。

看着他浑浊肮脏的眼睛,从半睁半闭。

到一点点放大,也算是一种趣味。

叶蓁全过程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掐断刘正东的颈椎。

最后以一记“咔嚓——”声,作了收尾。

清脆响亮的骨头断裂声,在一场喧闹过后的寂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直直刺入耳膜,令在场躺着的众鬼寒毛直立。

直打哆嗦,还没咽气的,便自已将自已吓死了。

掐断刘正东脖子,又不放心地伸手探了探鼻息,确认断了气。

飘到距尸体远一些的江水上游,慢慢濯洗双手。

她还是更喜欢,做事不留死角,杀鬼亦是。

对着微微泛蓝的月色看着双手。

洁白如初,闪着莹润柔和的光泽。

取出白底绣兰的一方巾帕,轻轻擦拭沾了些水的玉指。

每一根手指都细细擦过。

这才放心地飘回岸边,却见站着的众鬼都张大了嘴。

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她伸手白皙修长的手,在赵大叔眼前晃了晃。

众人鬼才将将回过神,合拢下巴。

陈在洲算是被她彻底颠覆认知了,也是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当真是威风八面。

看似柔弱无骨,实则动起手来。

一点儿也不含糊,干脆利落,动作狠辣,毫不拖泥带水。

飘到叶蓁身前,面带关切。

“叶蓁,你没事吧,不对,应该问你有没有累着。”

叶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仿佛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打斗。

对她而言,就只是小孩子扮家家酒,一场玩闹一样。

再看看她,面色平静,除却额角的薄汗,和倒地不起,失去生机的刘正东尸体。

毫无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的痕迹。

就连衣服也不带过多褶皱。

似乎刚才只是一场略显刺激,血腥的梦境。

众鬼心中暗叹,还好自已没惹上她。

否则鬼身早就变得和那半冻半解的江水一样,寒凉刺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