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渝她们回去的时候,少川正气鼓鼓的坐在堂屋,手里还拿着耙耙柑的皮,已经被撕成指甲盖大小了。
阎谨川和金渝对视一眼:糟了,忘了扔。
主要两人都没这样吃过独食。
“回来了?”阎母这时听到动静从后院过来。
“呦,这就是渝儿吧?”阎母身后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皮肤微黑的妇人。
这都是与阎母一米六七的高个、皮肤白皙相比。
说话的人骨架也小了一圈。
“郑婶好。”阎谨川喊人,金渝也跟着喊了声。
郑婶是阎母的同事兼好朋友,上辈子经常劝她妈把她送回去。有时候,还会当着她的面说。
“是个乖巧的。那素玉我先回了,我家那位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谢谢了啊。”
“回去慢点儿。”
“离得又不远。谨川,有空带妹妹去婶婶家玩。”
“嗯。”
郑婶走后,阎父问阎母:“她谢什么?”
“小芳她们大了,年底想买布做衣服,缺布票,先借我们的,明年还。你们都买了什么?”
“今天运气好,买的挺多的。”
少川一听买了挺多东西,视线就往这边不停地瞅。视线瞅不到,就慢慢挪着屁股。
可没想到他爸要直接拎进屋里,他跳下长凳,气呼呼道:“爸爸,还有你,你,你们居然把我丢下了!”
“你不是没醒?多睡会儿还能吃现成的不好?”
“是挺好……不对,哥和姐昨天还偷吃橘子,还是很大很大的一个!”他将手里的橘子皮捧得高高,这可太香了,也不知道橘子有多甜。
他现在满手都是橘子味。
金渝选择不说话,拉着阎谨川去了书房。
“还要不要好吃的了?”
“要!”
阎父将大背篓里的吃食一一拿出来。
“这可真是老多东西。”
“回头给爸妈送去一些。少川,你看是要吃个橘子还是先吃大肉包?”
“可以不选吗?我都想吃。我早上起来就闻到了大肉包味,还以为做梦呢。”
“那你可不是美梦成真?”阎母说完,又问阎父:“你们吃过早饭没?家里还有米粥。”
“吃过了。”阎父答道,心里感慨他这个小儿子鼻子可真灵。
“那包子就中午吃,我米粥里再多加点热水,免得太绸了。”
“给你吃,咱们中午继续吃。”
“好耶!”
另一边书房里,爷爷正在看金渝拿过来的印章。
“哟,这些个印章可有年头了。可是宝贝。哪来的?”
“买来的。”
“这下面是封信?”爷爷将印章都拿出来后,盒子里出现了一封信。
只有两句话:有缘人,望爱惜。家有好赌逆子,终不能留下,遗憾万分。
“爷爷,那个伯伯是个逆子?”
“看来是了,以后要好好保管吧。”爷爷说着继续欣赏着各个印章。
“嗯!”
奶奶见她们说完了,开口:“渝儿,过来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金渝老远就见她奶手里的发夹,花布头做的蝴蝶结样式发夹,有七八个,“奶奶,好漂亮。”
“喜欢就成,奶奶给你戴上。”奶奶拿着发夹往头上夹,见她有些乱的头发笑问:“头发自已梳的?”
“嗯嗯。”
“渝儿真棒,奶奶帮你重新扎一个。”
“谢谢奶奶。”
金渝乖乖靠在奶奶身前,她觉得奶奶帮她梳头发很舒服,她很享受。
而阎谨川则是抽了本书认真看起来。
奶奶梳的很快,她的丸子头变成了双麻花辫,头上点缀着好些个蝴蝶结。
“好了。”
金渝轻轻用手摸了摸,期待地问阎谨川:“哥哥,好看不?”
“很漂亮。”
“爷爷,我好看不?”
“我们渝儿很好看!”
“嘿嘿~”
金渝笑着跑出了书房,找了阎父阎母,“爸爸妈妈,你们看我好看不?”
“好看!谁也没有我们渝儿好看!”
“来,妈妈这儿有镜子,你自已照照。”阎母拿来了一个红色塑料边框的、可摆桌可手持的圆镜子。
金渝照了照,仰头开心地说:“妈妈,发夹我打算留着过年戴。您先帮我拿下来吧。”
她空间里是没有这些小玩意的,她压根忘了囤。
“好,依你。”
这两天时常有邻里过来串门,不外乎好奇怎么领养了金渝,金渝长什么样。
长辈们怕她怕生,就让她不想见那么多人的话,便在楼上待着。
也有几个特别执着的,一定要见到她人。金渝礼貌打了招呼,就跟在长辈身边。
加之有上辈子的记忆,很快这里邻里都认熟了。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到了年三十。
金渝一大早就起来帮忙除尘。
爷爷爸爸把要吃的荤菜都烧好,还有一大锅米饭,年初几天简单加热就可以吃。
街头巷尾弥漫着肉香味。
少川待在厨房就没有出来过,蹲在煤炉旁看奶奶包蛋饺。
时不时,接受爷爷和爸爸尝菜的重任。
金渝也尝试了一下做蛋饺,学着奶奶在铁勺里滴几滴油,然后把鸡蛋液倒入,在煤炉上方烘烤,勺子里的一层鸡蛋汁随着手腕的转动而均匀地覆盖在了铁勺的内壁。
也就半分钟,一张薄薄的蛋饺皮就做好了,挑些馅放在饺皮中间,两边一合,就成了。
但她的皮漏了……她也不试了。
下午一切妥当,爷爷和了面糊,开始贴春联、挂红灯笼。
还在堂屋的长案桌上摆起了图像。
金渝个子矮,阎谨川抱着让她贴了不少张窗花。
窗花是奶奶提前用红纸剪的,金渝可羡慕奶奶有一双巧手。
她站在露台上,看着四周都是喜庆的样子,终于有了过年的感觉。
这是她回家的第一个新年。
她偷偷在房间里包了好些红包,她也要给大家发压岁钱。
年夜饭,外公外婆也过来了。舅舅舅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回来过年。
他们不在家,外公外婆就会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年夜饭很丰盛,大人喝起了酒,孩子们喝汽水。
饭后,阎父带着孩子们玩起了鞭炮。金渝虽然不敢靠近,依然开心地很。
爷爷他们则在堂屋里打起了马吊,那是一种长条纸牌,和后来的麻将类似。
明年作为封建陋习被取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