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龙士奇刚把我们的行囊搬到车上就见道观门口出现一个单手乞丐。

乞丐断了一只手,另一手里拿着一根破棍子,棍子上满是油垢,看着就让人恶心。

尤其是乞丐的那张脸,已经被污垢盖住看不清面容,头发蓬松想一个老鸦窝,上面扔挂着几根枯草。

我本想看看乞丐的面相,可他脸上的脏东西是在太厚,从头顶垂下来的乱发挡住大半张脸,只能从他的命理上分析出他曾经也是道士,因为我从他身上感受到道气的存在。

以往我对道气的感知很迟钝,这次一见乞丐我就知道他曾经是个道士。

不过这道士当乞丐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尤其是跑到道观来讨饭更是恒古未闻。

“我们也很穷,稀粥倒是有几碗,你要不要?”

龙士奇说。

老乞丐双眼婆娑,抬头愣愣的望着太清门的大牌匾发呆。

我心下一惊,问他认识太清门?乞丐没理我,一滴浑浊的眼泪流下,竟哽咽着哭起来。

师祖从道观里出来,一眼瞅见乞丐望着牌匾,皱眉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以为师祖能认识此人,没想到他也不认识。

“师叔,没想到你真做到了.”

乞丐擦擦眼泪竟对师祖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

师祖愣了,随即面色一变,古怪的笑笑说:“你是阳韵?”

乞丐噗通一声跪下,对师祖说:“是我,师叔,没想到你还能记起我来.”

“快,快进来.”

师祖很激动,仿佛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

转身对龙士奇说:“这是你师叔,还不请进去.”

阳韵一身酸臭,进入道观左顾右盼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我悄声问苏清雅:“你们都不认识?怎么会是你们的师叔呢?”

苏清雅白我一眼让我别说话,师祖自会说明。

进了正堂,师祖先问阳韵吃过饭没有,看阳韵这穷酸样没准饿了好多天了。

阳韵摆手说:“不用麻烦,我能见到太清门重新把牌匾挂上死也瞑目了.”

师祖说:“当年太清门被废各奔东西,没想到还有人能回到这里.”

“不只是我.”

阳韵说:“还有很多是兄弟都一直在关注太清门,我们知道,太清门总有一天能重见天日.”

“还有人?”

师祖大喜:“他们现在何处?”

“都改行了.”

阳韵浑浊的眼睛又滴下泪:“我们的道行被废,也吃不了道士这碗饭.”

我有一肚子问题,可这事与我关系不大,而我也是一个外人自然不方便问。

龙士奇说:“师叔,你们的道行……”“唉,这事你师祖知道.”

阳韵说:“当年那个神秘势力很强大,其实说白了与太清门相比也高不哪去。

他只是各个击破而已。

太清门当年发展的很快,中原地区基本都被控制。

这个神秘势力击中所有力量挨个清理太清门的山门,这才把太清门灭了.”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一场战争,集中优势兵力打一个点。

这个神秘势力的领导人深谙兵法之道啊。

我们知道阳韵与师祖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也就纷纷告辞出来。

隔了一天,龙士奇说我们该动身了,阳韵从此不走了,他为我们看守山门。

要走的时候阳韵出来相送,这是我第一次睁眼瞧他,此时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头发挽成发簪,穿上一身道袍还真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只是他面白无须,也少了手里的拂尘,总有那么点违和感。

就像一个群众演员,看起来总让人觉得不自在。

或许他做乞丐的样子才能我人始终应该有的样子吧。

我本想看看他的命理,想想还是算了,阳韵想当年的道行再师祖之上,算是颇有天分的人,我看他的面相总有种嘲笑他丢了一身本事的意思。

师祖与阳韵告别,又跟他说了些叮嘱之类的话,如果四大派有人前来应该如何应对。

阳韵一一答应,告诉师祖有些老伙计想要重回山门。

师祖不问导航如何直接应允。

我暗暗摇头,道观成了济贫的地方,这些要重回山门的人恐怕无一不是道行被废,以后太清门用这种阵容示人肯定会遭受不少白眼。

上了车,龙士奇开车向山东而去。

在车上,龙士奇问师祖有什么打算。

他说的自然是阳韵等人,这些人没了道行再鬼怪面前只能算是废人。

师祖隔了好半天才说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