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三个月,齐安彻底毕业后,三爷特地给萧希溟和华行霄在酒店开一间房。

萧希溟推门而入,看着面前的大床房,以及透视的浴缸,老脸一红,顿时推着华行霄往外走:“这个三爷!要不要这么见风使舵!?”

华行霄一只手给他推回屋里,手上稍一用力,就将他推倒在床上,用手提起他的布包挎在肩上。

“麒麟,你是没了七情,还是没了人性?我还受伤呢!算病患!”萧希溟可怜兮兮地坐在床上,故意捂着拆掉纱布的胳膊。

华行霄看着萧希溟脸上疼痛的神情,将包扔在地上,脸凑过去看着他的胳膊,关心询问:“怎么样?我手上力道没个轻重。”

萧希溟耳中听不清他的话,用手搂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脸蛋,惹得华行霄脖颈发烫。

“你!”

华行霄被偷亲几次后忍不住了,羞愤地指着萧希溟的鼻尖。

萧希溟趁着他气愤的间隙,轻咬住他的指尖,舌尖轻碰滚烫的手指,观察华行霄逐渐上涨的情绪,见好就收。

“麒麟?”萧希溟用手勾上华行霄的鼻尖,看着他脸色渐渐发红,嬉笑地凑近他的唇边。

华行霄霎时间反应过来,将萧希溟推倒在床上,拽着他的手腕压在头两侧,咬牙切齿看着他。

“你再敢做什么?!”

萧希溟看着他眼中暴涨的血丝,庆幸七情珠的影响还未完全消散,嘴角带起一抹弧度。

萧希溟被压住双手,只能用脸凑上去,咬开他脖颈处的衬衫扣子,软烫的舌尖蹭过他的肌肤,感受着他喉结的滚动。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你再不做点儿什么,我就当你不行,真就勾搭别人了。”萧希溟将威胁的神情挂在脸上。

华行霄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捏着萧希溟的手腕力道加重,捏出红色的印痕,膝盖抵在萧希溟两腿之间。

萧希溟看调戏的差不多,轻轻在他俯下身的耳边吹气,看着红透的耳根,声音隐隐带着喘息:“吻我。”

华行霄松开他的手腕,几乎是瞬间咬住他的唇,舌尖顺着他温热的口腔试探着,萧希溟不受控制的发出呻吟声。

啧啧的水声充斥着寂静无比的房间,衣料的摩擦声压不过剧烈的心跳声。

萧希溟熟练地圈上他的脖颈,直至缺氧时,两人才逐渐分开,华行霄留在他唇上的牙印显眼,两人湿润的唇瓣略微发肿。

“怎么了?不接着往下做?”

萧希溟用腿蹭着他的大腿内侧,声音些许沙哑,颇有些意乱情迷的意味。

“你敢让我往下做吗?”

“你敢做,我凭什么不敢?”

华行霄看着萧希溟的湿润唇瓣,忍不住再次吻下去,两人意乱情迷的相拥而吻,互相咬磨着对方的唇。

华行霄用腿一顶萧希溟的胯间,力道不轻不重,却引出他的一声痛呼,被硬生生憋回吻过的水声,羞耻至极。

“不做了……你、你太坏了……”

萧希溟本想着华行霄七情不复,记忆又受损,他能趁机撩拨这小家伙一笔,没成想现在要把他搭进去,还没捞到好处。

“不是你说要做吗?现下又反悔,你当我是什么?想都别想!”

两人的情绪正好,被这突兀的一声刷卡开门声打断。

萧希溟正打算起身,被胯间膝盖又一顶,四肢发软的躺回去。

“华哥!我和鸢儿姐……”

齐安大包小包地挎在前胸后背,他看见一瞬就揽着东陵鸢往外走,东陵鸢拖着脚步往回看,一脸的羞涩,却好奇心爆棚。

“进来吧。”

华行霄从萧希溟身上起来,将刚刚暗处解开的腰带系好,干咳两声缓解尴尬,迎着两人进来。

萧希溟浑身发软的躺在床上,顺溜往下一滑,干脆曲腿坐在床边,靠着床板、微眯着眼,一脸没缓过来的春色。

齐安看着这一间大床房里的摆设,香薰、氛围灯、大床、浴缸,三爷心真大,真不怕出点事情。

“可真是好大一张床,是不是啊?”齐安用手遮掩着笑嘻嘻的面容。

萧希溟疲惫地靠着床沿,用手挡着刚刚开启的灯光,华行霄满脸心虚,干咳一声问道:

“你们来找我们做什么?”

“三爷让我们和你们说,麒麟祭祀半个月后开启,这期间,除了祭祀阁,随意走动就可以,让我们领你们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萧希溟知晓这边四周全是万丈深渊,将祭祀阁设立在山顶,能让他们随意去看的,就是麒麟四鬼的藏宝阁、藏书阁两处地界。

“我们知道了。”

华行霄看出萧希溟不舒服。

“用不用给你买点药?”

萧希溟笑出声,听不出情绪,只淡淡嘱咐一句:“周遭有卖安眠药物的地方吗?怕是今晚睡不好觉喽。”

东陵鸢头脑一转,半天没听明白,脱口就问:“为什么睡不着?”

齐安用手肘怼着她的肩膀,用眼神直瞟萧希溟和华行霄,东陵鸢顿时脸色一红,不再说话。

“师父让我送来了!”

东陵鸢拍着齐安的后背,让他急忙转过身去,从背包处翻出一瓶安眠药,迅速抛给华行霄。

“效果特别好!我师父亲自做的!”

华行霄接在手里,将瓶盖打开嗅着药味,确定没有其他副作用后,才决定将药递给萧希溟。

“走走走!!”东陵鸢扯着齐安走。

齐安立即跑回来,将前胸处背包拉链打开,将安眠药、擦伤药、抵抗戾气侵蚀的药膏一股脑塞给华行霄。

“华哥,三师爷说,你背后侧腰的伤,是旧伤,再不压制戾气,会折寿的!还有这些年的跌打损伤,你赶紧上药啊!”

齐安险些开不了口,最后一股脑全部吐出来:“华哥,你……你再不吃药,会疼得半夜起来的。”

萧希溟脸色一变。

齐安和东陵鸢离开时,顺手带上酒店门。

屋内再次回归寂静,萧希溟捂着眼睛,指缝渗透入几缕光辉,晃得他眼睛酸涩。

华行霄站起身,蹲在萧希溟的身前,看着他手腕被捏得青紫,也不由得心疼起来,耐心询问:

“怎么了?手腕疼吗?”

萧希溟将手放下来,看着遮挡住光源的华行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像是星星一般颗颗坠落,最后控制不住的一同下滑。

“别哭。”华行霄用手抹去萧希溟的眼泪,声音放软几分。

萧希溟趴到华行霄的怀里痛哭起来,声音含糊不清:“对不起……”

华行霄听不清他再说什么,感受到衣襟的浸湿,他立即跪在地上哄着哭到岔气的萧希溟,好话赖话全说出口。

“对不起……”

抛弃你的二十年,对不起……

萧希溟说不出前面的话,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搂紧华行霄的身体,哭到说不出话。

“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北溟。”

萧希溟听着“北溟”二字,哭得更厉害。

——“北溟,没事儿,我就是不小心被个妖族小卒伤到了,大不了丢下一条手臂罢了。”

——“闭嘴!要是……要是伤好不了了……就赖你、怪你!”

——“别哭了。”

——“……对不起。”

华行霄腿跪得发凉发疼,当机立断地抱起萧希溟的身子,发现他比常人体温要低,比之前还要低,抱起来温凉,像是秋日拂过的凉风。

华行霄将萧希溟放在床上,看着他衣襟的扣子彻底散开,半露的胸膛比其余人还要白皙温润,眼圈哭得红肿,眼角散开一抹猩红。

“别哭了。”

华行霄用手揉着萧希溟的头,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轻落下温柔的额头吻,带着灵力抚慰萧希溟的心。

华行霄瞧着夜色降临许久,呼吸越来越粗重。

“把药吃了,睡觉。”

萧希溟抹下一手眼泪,瞧着华行霄急匆匆跑去浴室,看着他的窘迫模样,不禁发出一笑,洋溢着幸福。

萧希溟看着一瓶安眠药,随手倒出来三四颗安眠药,攥在手中,狠狠一捏,看着被碾碎成粉末的安眠药,心虚地看向浴室。

萧希溟看着床头柜处摆着的香薰,将上层烛火揭开,看着底下的香薰粉末,淡然撒进去一抹白粉。

萧希溟细细算着时间,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过去,他急忙喊着,声音带着退不下去的鼻音:

“你好了吗?”

“好了!”

萧希溟霎时间点上香薰,香味掺杂在一起,不突兀也不甜腻。

华行霄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发丝被揉得一团糟,身上萦绕着淡雅的茉莉香气。

萧希溟镇静地下床,“砰”的一声关上浴室门,随口一喊:“你要是累了,你就先睡!”

“你小心滑。”

华行霄将灯一关,扯开叠好的被褥,闻着淡雅的香气时,他疑惑地看向香薰,拿起来仔细观察。

“还把香薰点上了。”

萧希溟只仅仅洗了半个多小时,却整整待在浴室一个小时才小心打开门。

萧希溟探头看去床上,香薰依旧点着,华行霄的头压在枕头上,发丝被压住后还未干。

萧希溟换好衣服,头发半干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