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遭到质疑
刘能新发展朱昌为特情未果,转身将目光瞄准了江一凡,
虽然江一凡同意,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证实,他并没有发挥多大的效果,
这让刘能新不得不重新斟酌,
江一凡特情的身份他已经直接向领导汇报,
现在要是中途撤销的话实在不像话,
他只好做好两手准备,要么多发展几个,要么扶持江一凡。
刘能新小组在追踪一起涉境外毒品运输案中,锁定了一名嫌疑人,
经过多方查验,他发现此人名叫郑国,虽姓郑,但从调取的监控录像看,他与秦家来往频繁,特别是与秦楚东的关系,更是亲如兄弟。
刘能新小组的任务是采取高度保密的工作方式,打击隐藏在深南市的毒枭,摧毁地下网络毒品制作、运输、贩毒等网络,还深南市一片平安祥和。
在接到任务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深南市几大家族中,秦家和季家多多少少都不干净,
没想到调查那么快就指向了秦家,这让他既感到惊讶也感到疑惑,
惊讶的是秦家是深南市出了名的慈善事业代言人,
疑惑的是秦家已经算是富甲一方,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站在法治的对立面?
到底是什么力量左右着秦家?
他不得其解,虽与秦家无半点瓜葛,但他打心里希望秦家能干干净净,
假如说秦家有事,这对于深南市人民群众来说,将是件影响极度恶劣的事,他不仅仅只是激化仇富人群的矛盾,更摧毁着人们对善的理解和界定。
出于秦家在深南市的影响力,刘能新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和线索的时候,暗中对秦家秦楚东、秦楚南进行了调查。
经过两个星期的连续作战,刘能新小组除了查到秦楚东有很多公司,每年都赚很多钱,而且每笔钱都来查去可追,此外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这让刘能新既失望,但也感到心安。
至于秦楚南,他虽开了十几家公司,但大多数都是小公司,而且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的公司,比如说游戏开发、VR设备研发、机械键盘研发等。
少部分公司能持续盈利,但大部分公司现阶段都处于亏损状态,秦楚南在秦家话语权没秦楚东那么大,而且为人极为低调,刘能新觉得他的嫌疑最小,
可闫馨意外调取的一条视频彻底打破了刘能新固有的思维,
原来郑国是秦楚南的人,这也就意味着秦楚南的嫌疑比秦楚东的大,
那问题来了,从账目资金、银行流水来看,虽然秦楚东和秦楚南都没有问题,
但秦楚东明显比秦楚南富裕太多,
如果秦楚南涉毒的话,那么他的钱去了那?
于是,在一段时间内,刘能新曾让一小组何少东跟进,
可经过半个月的辛苦调查,他们毫无收获。
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刘能新,越是没有任何问题到最后问题可能就会越大,
他继续让何少东跟进对秦家以及郑国行踪轨迹的暗中调查,
结果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季家也牵扯了进来,
一个秦家就让他头疼不已,再加上一个季家,这戏真是越唱越嗨。
季家季深海为人倒是正派,这个消息是刘能新托京都的朋友打听到的,
此外,京都的朋友还告诉他,季家可是有强硬后台的,即使到时候查出什么,也得学会打狗看主人。
朋友的好言相劝虽不无道理,但对于一个长期深耕禁毒一线,几乎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的缉毒警刘能新而言,
不管什么后台,
他心中唯独敬畏法律,这是他从警誓言,是初心,也是他缉毒时冲锋陷阵的强大动力。
刘能新经过调查发现,季深海的独生女死得很蹊跷,后来,他叫闫馨调取了季深海独生女季凤玲所有还保存的视频,
拥有多年缉毒工作经验的刘能新一眼就能看出,季凤玲已吸毒成瘾,当初的车祸虽然死亡鉴定上没有说明,但从其行为推断,肯定是毒驾所致。
也就是说季家的女婿王文雄难逃干系,刘能新找京都的朋友侧面了解了季家,
朋友告诉他季凤玲的死对季深海打击很大,
原本季老爷子是寄希望于季凤玲的,也寄希望于王文雄,
可精明了一辈子的季老爷子,却在择胥这事上跌了爬不起来的跟斗,
真是让人感到惋惜。
京都的朋友还悄悄告诉刘能新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季深海并非只有一个独生女,他年轻的时候曾跟一个云南的女孩相爱过,并且私定终身,在夜黑人静的夜晚,他们曾有过无数个爱的缠绵。
季深海是在季凤玲出事不久前听到的这个消息,
原来,曾与他有过缠绵的女人因逃婚才与他走到了一起,
后来,季深海一心想出国谋生,
女人见留不住他人,加上逃婚后男方对他家讨还彩礼逼得紧,
她只好泪别季深海,屈身给一个比她大8岁的男人,
女人一生中生下三个小孩,
其中老二她嫁的男人一样,老实本分,
在生老三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
女人也许是事先发觉肚子里不对劲,她刻意与村里一个女大学生阮梦亲近,
经过多次的试探,她觉得女大学生阮梦人品俱佳,
于是,她讲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那就是她所生的老大父亲并不是大他8岁的男人,而是一个姓季,名叫大海的人。
阮梦将这事铭记在心中,
女人葬礼上,阮梦曾去棺材前祭拜,
她一边烧纸燃香,心里一边告诉躺在棺材中的女人:你安息吧,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我一定尽力。
阮梦毕业后,辗转全国各地求职工作,出差,她利用网络、当地派出所户政打听季大海这样的人,
通过女人的描述,她把年龄锁定在一定区间,可多年以来,她始终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直到有一天,她在挤地铁的途中无聊刷手机,
刚下载没来得及关闭消息推送的软件弹出一天新闻,
新闻标题便是深南市人代会代表季深海提出企业因尽量避免996,还年轻人一个圆满的周末。
她饶有兴致的点击打开并认真阅读完毕,
看完后,她觉得季深海说得很有见地,
可当她在工作空闲之余,于同事们分享吃瓜时,
同事们告诉她,季深海是因为圈地发家致富,根本不懂劳动密集型企业加班加点赶产量的难处。
听着听着,
阮梦走了神,这么多年,
她一直在找季大海,会不会季大海就是季深海呢?
想到这,她整个人仿佛像灵魂出窍,
阮梦楞在原地,任凭同事叫她下班,她半晌才反应。
气得同事抛下她各自逃离公司。
阮梦经过一年多的筹备和思想斗争和经过数十次被季深海控股的集团公司保安拦截后,阮梦在一次重要场合突然闯到季深海面前,季深海早就听闻一个女孩多次拦截过他,通过简短的询问,季深海得知拦截他的女人正是她,
他一开始断定女孩是骗子,无非就是想跟他讹钱,
可通过简短的对话和近距离的眼神交流,
他发现阮梦并非骗子,
随即,他原本就讨厌形式活动,索性借故离开,
他找了一个保密安静的地方坐下后,亲切的问阮梦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为何多次找我?
阮梦: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我多次冒昧打扰季先生,只想问一个事,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不知道的话,就当我之前找你纯属骚扰,实在抱歉。
季深海:哦,什么事,听上去很神秘的样子。
阮梦: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天大的事。
季深海:我时间有限,别绕弯子,说吧,到底什么事?
阮梦:您年轻的时候名字是否叫大海?我是说年轻的时候。
季深海听到这个问题,眼睛突然一亮,面部表情立即变得扭曲,他慵懒背靠在单人椅上的身体也立马坐直了起来。
思考片刻后,季深海激动的问道:是谁告诉你有过季大海的?
阮梦:请您先告诉我,您年轻的时候是否名字叫季大海?
季深海目光深邃的看着阮梦,重重的点了几下头,随后说道:是,那是1963年的事了。姑娘,说吧,是谁告诉你我成叫季大海的,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阮梦激动快要哭出来,她稍微带着哭腔说道:你年轻的时候真的叫季大海,你不会骗我吧?
季深海整理了一下阿玛尼西装衣袖,然后看了看奢华的腕表说道:你觉得我一个糟老头子至于跟你一个小姑娘撒谎吗?
阮梦:好吧,我选择信你。你年轻的时候认识一个叫阿梅的姑娘吗?
季深海听到“阿梅”两个字,就像辛辛苦苦等待丈夫从战场归来,而今听到丈夫平安归来的女人一般,他突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弯腰低头双手放在阮梦肩上问道:她还好吗?
阮梦被季深海这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害怕,她反问道:你认识她?
季深海:认识,我跟她曾犯过错误。姑娘,请你赶快告诉我阿梅的情况,我对你定有重谢。
阮梦:那你告诉阿梅的真名叫什么?
季深海放开阮梦,站直了身体后淡淡的说道:莫丽梅。
阮梦听到他的回答后,从原本的抽泣变成失声痛哭,她哭得昏天黑地,直到惊起了保安的察觉,可这才与以往不同的是,在季深海的袒护下,她不光没有被暴力驱逐,反而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
季深海将阮梦带到了自已的别墅中,在某个瞬间,他误以为眼前的小姑娘是自已的骨肉,可从年龄推算,如果是自已的骨肉,应该还得大她几岁才是。
等阮梦恢复理智后,季深海亲自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她,并看着她温柔的说道:姑娘,这里很安全,关于阿梅的事,你能跟我讲讲吗?
阮梦接过热牛奶,喝了一小口,然后便将杯子握在双手掌心,她说道:梅姨走了,因为难产而死,一尸两命。死之前她告诉了我关于她的一个秘密,她说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只对我一个人讲,她说她相信我的人品。
她告诉我,她年轻的时候曾与一个叫季大海的小伙子有过浪漫的爱情,并且他跟季大海有了孩子,她怕她男人知道迫害孩子,所以一直活在恐惧和罪恶中。
季先生:你跟梅姨有相处过吗?是否如她说的那样。
季深海脸上稍微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态,他激动的说道:那孩子现在在哪?叫什么名字呢?
阮梦:梅姨说孩子名叫阮阳,但根据他男人氏族辈分来算,也可能叫阮武阳,孩子在阮家是“武”字辈。
季深海:你知道阳阳现在多大年纪了吗?
阮梦:阳阳?梅姨也这么叫他。阳阳哥比我大好几岁呢,根据推算的话,他今年至少33到35岁之间。
季深海天庭极为饱满,他看了一眼窗外,找了个椅子坐下后面对着阮梦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今年34岁。
阮梦:我没见过阳哥,在我印象中,好像一次也没有见过。
季深海:你知道阳阳他人现在哪里吗?
阮梦:梅姨之前跟我说过,她说阳哥去了越南国,一直没有回来过。
季深海:你有阳儿的照片吗?
阮梦摇摇头。
季深海看着一脸苍白的阮梦,他以一个长辈的角度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阮梦这时站起来,将没有喝完的牛奶放在桌上,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写下了自已的名字和电话递给了季深海。
季深海接过一看,那字迹很清秀。
季深海:阮梦,我就叫你小梦吧,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辞了吧,来叔叔家帮忙就是了。
阮梦:谢谢季,季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如果有打听到阳哥的消息我会通知你,你把你电话给我。
凭空多了一个儿子,季深海老泪纵横,他激动的心,颤抖着手,翻了左边的口袋翻右边,最后在左边的裤袋中拿出手机,解锁后递给了阮梦,阮梦用他的手机给自已打了一个未接电话,随后帮他保存和备注好自已的名字。
季深海想挽留她吃饭再走,可阮梦行色匆匆,根本留不住。
也许是从特殊年代走过来的人,对吃格外重视,一句简单朴实无华的“吃了吗,你吃了饭再走”往往饱含着最饱满最真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