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俺上文化课的时候也认真听讲了啊，怎么一到考试，就麻爪了？你说俺是不是真的笨？”
回去的路上，铁柱挠了挠头，憨憨的脸上布满懊恼。
倒数第一，他不是不能接受，因为他清楚自已不是读书的料子。
可是，91分，这就有点过分了，在几乎都过130分的新生当中是那么醒目，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已是不是智力方面出了问题。
欧辰忍住没笑，心想你上课确实眼睛瞪得像铜铃，可你确定自已听进去了吗？
欧辰坐在他旁边，好几次都听见他的轻微呼噜声了……
睁眼也能睡着，不得不说柱子也是个人才。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觉得自已认真听课了，可到考试的时候就完犊子……”
欧辰拿以前当学渣的时候举例安抚铁柱，“没考好很正常，放心，你不笨的。”
还有一句没说：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铁柱放心了，然后拿出装在特制盒子里的二级固元合剂，问道：“辰哥，这东西你准备啥时候用？”
欧辰想了想，回道：“回去就用，你也早点用，省得夜长梦多。”
当然，他倒不是怕其他学生猪油蒙了心，敢来偷抢，而是怕铁憨憨被别人忽悠给卖了。
铁柱憨憨一笑：“嗯，俺听你的。”
回到单人宿舍，欧辰先练了会锻体术，这才拧开装有特级固元合剂的试管，没有犹豫，忍着肉疼，一口干了。
其实他也怕时间一长自已舍不得上百万的money，犹豫来犹豫去最后意志不坚定把固元合剂给卖了。
早用早省心。
……
合剂入口略带苦腥味。
等了十几秒，身体没什么反应。
正当他觉得这个固元合剂果然药性温和的时候，一股痛感突然自胃部扩散开来，起初还能忍受，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推移，疼痛感愈演愈烈，还伴随着灼烧感，到最后，他身体僵硬地倒在地上，不停抽抽。
如果再吐点白沫子，就和癫痫病患者发病一模一样了。
这特么叫药性温和？
滚他奶奶的，疼死老子了！
小银同学，你特么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但真不赖宋南乔，是他忘了“相对”二字。
……
足足抽搐了半个小时，疼痛感和灼烧感才渐渐平息。
等他缓过劲来后，赫然发现自已体表外裹着厚厚一层黑红色的黏液，不仅看着恶心，闻起来更恶心。
幸好刚才没穿练功服，只穿了内裤，否则练功服都得废一套。
家有“外债”的他，现在可省了……
他急忙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不过等他洗完照镜子，忍不住愣住了。
“我勒个去，我这皮肤，白亮白亮的，像女生似的，也太好了吧？”
“我这身肌肉，也紧致了，难道固元合剂，还有美体功效？”
“等等，我怎么感觉我个头矮了？”
“我勒个去，真矮了，矮了两公分，什么情况？”
对比了下墙上的刻度线，欧辰心情急转直下。
好在弟弟的尺寸没有变化，要不然他得疯。
这时，敲门声响起。
欧辰裹上浴巾出去开门，看见来人是谁后，意外道：“李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李戈打量了一眼变化有点明显的欧辰，也惊讶了，“你服用了合剂？”
“嗯啊，咋了？”
“我来就是想提醒你特级固元合剂的药性比普通的要猛烈得多，你也太心急了啊！”
欧辰：“……”
我能不着急嘛，我怕自已不着急就给卖了。
而且，这都快中午了你才过来提醒我，诚心的吗？
还真不怪李戈，李戈先去帮了鹿小暖、梁宏、铁柱三人，帮完就马不停蹄过来了，谁曾想他能这么快。
而且李戈也没服用过合剂，是听唐柔说才特意过来叮嘱的。
不过看欧辰好像没啥事，李戈松了口气，“听说过程挺难熬，你硬挺过来的？”
这不是废话嘛，不硬挺还能软挺？
欧辰心里有些无语，点点头，抱怨道：“确实挺疼的，说药效温和，净骗人！”
“确实，新武的那帮人，嘴上没一句靠谱的。”李戈顺势贬低了一下新武。
欧辰没留意，担忧道：“不过李老师，我这服用完合剂，身上一层污血，个头还矮了，什么情况呀？”
“不用担心，这个我知道，那层污血，是从你体内排出来的有害杂质，就像修仙修真小说中所谓的淬体，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变矮……一是你体内的有害杂质排出造成的，二是你的骨密度增大，骨骼更加坚韧，身高自然而然就矮了些。”
李戈解释道：“固元合剂，尤其是特级的，对这个阶段的你们来说确实是宝贝，如果吸收度高，会让你在炼精阶段节省起码三年时间，依我看，你的身体素质本就不错，现在应该已经赶上中区那几名尖子生了，甚至都有可能超过。”
说着说着，李戈忍不住心生感叹。
虽然瞧不上新武，但不得不承认新武在某些方面的贡献确实是划时代的。
就比如像固元合剂这类药剂，如果他当年能够服用，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给新生当老妈子的地步。
当然，他不是歧视现在的工作，毕竟只是暂时的，他只是怪自已不给力，没有达到理想中的高度，蹉跎了岁月。
……
欧辰不知道李老师触景生情了，听见李老师这么说，他终于安心了，也高兴了。
要不然练着练着，好不容易长到一米八七的大个又慢慢缩水了，那多尴尬啊！
都说浓缩的才是精华，他还不想那么精华。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道：“李老师，您来我这里，恐怕还有别的事吧？”
回过神来的李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小子敢再聪明点吗？
既然看出来了，李戈也就没隐瞒，笑了笑：“还真有点别的事！”
果然！
如果不是有其他事，李老师怎么会明知道他的情况最危险却偏偏最后一个过来呢？
而且看这架势，事儿恐怕还不小。
欧辰笑道：“有事您说，我听着！”
李戈措了措辞，才开口道：“其实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你们这些坚持下来的新生，已经算是咱们武校的正式学员了，但在你们中间，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欧辰。所以我想亲自问问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欧辰有点没听懂，未来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好好上学啊！
“李老师，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有话您就直说。”
“哈哈，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加入古武，也就是院长门下。”
欧辰顿时一愣。
他已经不是啥也不懂的菜鸟，再加上有个好学长阳哥尽心尽力帮忙，所以他对古武和新武之争，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只是他没料到有一天，那么高远的争斗，居然会落在自已的头上。
他还是个没正式入学的新生啊，怎么就……
我这该死的魅力，难道我真是天选之子？
否则为什么如此低调，还是被上层关注到了？
欧辰突然有些膨胀了。
但他没膨胀到失去理智。
想了想，他反问道：“李老师，您跟我说句实话，刚刚那番话，您是不是还跟柱子说了？”
李戈：“？？？”
我一个字都没提铁柱，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特么会算命吗？
看李老师的表情，欧辰就明白了，又问：“柱子怎么回答您的？”
“他说听你的，等等，你是怎么猜到的？”李戈好奇死了。
“很难猜吗？我对古武和新武，都多多少了解一些，在我看来，柱子的身体条件，似乎比我更加适合古武，而您又先去了柱子那里，所以……”欧辰没说完，耸了耸肩。
咋不聪明死你！
“你猜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们古武，对身体条件，也就是所谓的天资、天赋非常看重，铁柱不仅天生神力，其他方面也极为突出，而且他不像你那么聪明，所以实话实说，我看好铁柱要多过你。”
李戈连忙补充道：“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如铁柱，恰恰相反，从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你要远胜过铁柱，但有一点，你太聪明了，反而成了你的缺点。”
欧辰消失了一番，隐隐猜到了什么，“是怕我想得太多，三心二意？”
李戈点点头，唏嘘道：“不错，古武这条路十分难走，天赋是基础，然后便是恒心和毅力，三者缺一不可。
前者只能说明你可能达到的高度，但后两者才是你能不能实现那个高度的关键。
在我看来，铁柱其实只有古武这一条路可走，也最适合他，而你，选择太多。
其实不瞒你说，原本的奖励并不是这些，尤其是你的奖励。
一个普普通通的月考，还是新生月考，怎么可能奖励特级固元合剂？
但这是副院长上官临风亲自拍板的，说明什么以你的头脑不会想不明白。
我怕你来了古武这边，万一吃不了苦，就会……”
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欧辰没想到月考奖励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难怪原本定的前五有奖励，后来却改成了前十。
同时他也明白李老师真正担心什么。
因为李老师说的没错，选择一多，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意志，尤其不知道未来如何的情况下。
就拿他来说，如果不是高考考砸，如果能考上本科，他还会选择危险系数很高的武校吗？
如果有其他选择，他在黑石山路上遇险后，还会继续来武校吗？
未必吧？
幸好没有如果！
否则他不会找到真正适合自已的路。
这时李戈话锋一转，傲然道：“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意志品质的，而且不是贬低新武，说白了，我们古武走的是精英路线，新武却不是，起码暂时不是，别忘了，上官临风这个新武倡导者就是院长的亲传弟子，不单单是他，其他绝强者也都是古武出身，不用想都能明白谁高谁低了……”
欧辰打断道：“李老师，您不用在我面前玩这种话术，我不是柱子，不傻。我想知道，如果我加入古武，我能得到什么，你也不用给我画饼，我指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好处。”
李戈被噎了一下，心想跟聪明人说话真特么费劲，真不好忽悠，凝重想了想，回道：“多了我不敢保证，名师指导，足够的修行资源，还是没问题的，但你以后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我不敢保证，也保证不了，毕竟修行在个人，还得看你自已。”
“加入新武，恐怕你说的这些副院长不但能给，还能给得更多吧？而且我听说副院长并不是排斥古武，而是想将古武纳入新武中，也就是说，我在新武那边照样能修行古武，不是吗？”
见李老师被问得哑口无言，欧辰没再得寸进尺，岔开话题问道：“这些先放一边，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希望李老师能坦诚布公。”
“什么问题？”
“门后世界，是什么？”
李戈顿时一惊，“你怎么知道门后世界的？”
欧辰神秘一笑，“当然是听别人说的，李老师，您刚刚说了，我已经算是咱们武校的正式学员了，应该有资格知道门后世界的事情了吧？”
别看他故作淡然，其实心里紧张的不行。
李戈看了看他，没着急回答，沉思片刻，为难道：“这些隐秘离你还远，你确定现在就想知道？”
欧辰当然想知道，因为如果他所料不错，中区的那些人，不说全部，起码像宋南乔、宋昊、李飞这几个尖子生，应该都或多或少知道。
他也不止一次听到过“门后世界”这个词，心里早就求知欲爆棚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问，他为什么不想知道？
而且，他隐隐猜到他们的训练强度为什么这么大，就是为了去门后世界做准备。
换句话说，门后世界，才是他们的未来。
而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如果连前路都不清楚，那和摸着石头过河有什么区别？
不憋闷吗？
别人不清楚，但他不想当浑浑噩噩的小兵，他想知道自已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也想有了明确的目标后提前做好准备。
说句不客气的，他想当主角，而不是路人甲。
似乎看出了欧辰眼神中的坚定，李戈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关于门后世界的一些实情。
因为以欧辰的表现，进入门后世界只是早晚的问题。
于是，李戈说了。
然后，欧辰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