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翟渊城感觉自已就像掉进了冰窖里,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出于本能,他潜意识靠近并抱紧一切让他温暖的物体。
好热!
黎以倩被活活热醒,狗男人身体怎么这么烫?
他将头埋在她脖颈,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耳畔带着丝丝潮气。
黑暗中,黎以倩伸手去推他额头,摸到一脑门子汗。
很烫手。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老公?”
叫他也没反应,她赶紧用力掰开箍在腰间的手臂开灯起身。
转身一看惊呆了,翟渊城浑身冒着热气,身上纯棉睡衣早已被汗水打湿,黎以倩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如同揭开了热腾腾的蒸屉。
狗男人,该不会熟了吧?
“老公醒醒,”
“嗯~”
“你发烧了,家里有药吗?”
“嗯哼~”翟渊城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片刻后再次闭合。
头晕。
瞧他这弱不禁风哼哼唧唧的样子,黎以倩没办法,先去浴室拧条湿毛巾给他敷上再在房间里找药。
希望家里备有,要不然只能去医院。
找遍卧室和书房最后在书房找到一个药箱,她翻出退烧药急匆匆走回来,好在药是颗粒状拿温水化开来喂很方便。
翟渊城一身睡衣湿透连带着枕头床单被褥都被汗打湿,全部需要更换。
黎以倩先去衣柜找到干净的睡衣再找床单和被子放在一旁。
“喂,老公你能起来自已换衣服吗?”
“......”
不确定翟渊城是不是装死,她没办法只能红着脸为他脱掉睡衣。他肩宽腰窄,肌肉线条性感流畅,浑身肌肤泛红,一颗颗汗珠从胸口到马甲线如珍珠般向下滚落。
黎以倩悄悄咽下口水,睡衣脱完还有内裤,内裤那么湿,她恶意猜测他不会尿了吧?
好人做到底,又不是没看过。
伸手脱内裤时差点被小翟打脸。
狗男人,你究竟是发烧还是发骚!!!
黎以倩脸上妈卖批,心底妈卖批,手里拿热毛巾为他擦干身体的汗才给他换上干爽的睡衣。
内裤打死也不会帮他穿的。
随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换掉床单被褥枕头,为他掖好被角更换凉毛巾坐在床头打瞌睡。
守到黎明时分,黎以倩眼皮像挂两袋水泥,用尽力气也难以睁开,头一歪趴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阳光照进房间在灯光中占有一席之地,翟渊城张开双眸拿掉额头上的湿毛巾,视线徐徐移动到胸口趴着的女人身上。
昨晚折腾半宿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此刻高烧已退,他嘴角微扬,琥珀色眸子难掩温柔,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侧脸。
手感真好!
翟渊城稍用力揉捏,小脸蛋也不断变化成他想要的形状。
黎以倩浓密黑羽般长长的睫毛抖动,无意识地嘟囔着调整姿势继续睡。
跟头猪一样,这都不醒。
翟渊城撇嘴,起身将她轻轻抱上床盖好被子完事换衣服下楼。
楼下碰到张嫂,她关心道:“少爷,我看你脸色有些疲惫,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王妈从餐厅走过来,暗自打量一番才开口:“少爷,可以吃早点了,用不用我上楼叫少奶奶?”
“不用,让她多睡一会。”翟渊城径直走向餐厅,留两个保姆在肩并肩嘀咕。
张嫂:“少爷没事吧?”
王妈翻了个白眼:“能有什么事,昨晚老夫人叫我看着他喝完补肾汤,瞧这样估计没少折腾少奶奶。”
“桀桀桀...”
“额盒盒盒盒...妙啊,上楼看看去?”
“走,赶紧的。”
两位中年妇女,燃起熊熊八卦之火同时奔向二楼主卧室。
“呀~床单被子都换了,啧!这么潮,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张嫂两眼放光。
“少爷饿了近三十年终于吃到肉,能不馋?换你你也馋。”
“也是,想当初我家那位也是折腾我一宿没睡。”
“别说了,赶紧拿出去洗,我先回川凤阁。”王妈脑补一出大戏,顾不得少爷还在餐厅等着开饭,自已狗狗祟祟下楼绕开餐厅飞奔。
餐厅,翟渊城独自坐等早餐,他垂眸看了看表足足有十分钟没人搭理自已,不禁蹙眉喊道:“王妈?”
“张嫂?”
“厨房今天放假了吗?来个人。”
“......”
搞什么?他抓起手机往外走,还是到公司吃吧。
黎以倩睡到中午被饿醒,安抚咕咕叫的肚子坐在床头一双桃花眼茫然四顾,她怎么躺在床上?
狗男人不在,看看时间这厮吃饭也不叫她。
饿啊,换家居服下楼。
“少奶奶你醒了,饿了吧?老夫人和老爷已经吃过饭,还特意嘱咐厨房为你做的菜补补身子在餐厅,少奶奶直接过去就行。”
“王妈,我知道了。”黎以倩弯起月牙点头,本想打招呼说声早,但十二点多属实已不早。
吃饱饭回书房接着忙她的礼物大计。
截出大约二十厘米长的树芯备用,黎以倩准备做一支凤簪。翟奶奶住的地方叫川凤阁,想必她会喜欢。
剩下的树芯原本要给翟爷爷做手串,可现在她发现自已没有合适的打孔磨珠工具,思考再三,决定改做三个无事牌和两个文玩木球。
无事牌翟爷爷翟奶奶每人一块,剩下一块留给妈妈。
这样翟爷爷白天把玩木球锻炼手指灵活度,无事牌日夜皆可以佩戴滋养身体。
说干就干,黎以倩精心雕刻打磨出一支凤簪,最后还需点睛。三师兄告诉她不是只有画龙要点睛,凡神兽都要才能赋予它灵性。
点睛之后,发簪右端的凤凰不再呆板,仿佛栖息于梧桐之上跃跃欲飞。整支凤簪小巧精致,散发出天然灵木的清香。佩戴在身上,凤簪蕴含的能量时刻滋润人身体。
无事牌又称平安牌,寓意平平安安。
两个世界的文化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黎以倩手中没有灵玉,好在灵木也是不错的选择。
把树芯削成三段雕刻成型,打磨钻孔再刻上一道符咒。这是三师兄教会她画的平安聚气养身符,地球没有灵气也不知道有没有增效之用。
最后以树皮纤维拧成绳穿孔留出合适的长度,一块简单的无事牌就完成了。虽然略有粗糙,但胜在效果好。
剩下两个文玩木球,她起身捶打跪麻的小腿,活动活动脖子和手臂准备一口气做完。
会议室内,翟渊城面无表情地靠坐在老板椅,偶尔看看表。长方形形会议桌两侧,公司一众高层战战兢兢汇报各自负责的项目进度。
林海接了个电话,挂断后问:“翟总,关于城西那块地,夜氏集团最近跟的很紧,有几家也小动作不断,我们要不要约一下土地局拓局吃顿饭?今晚峰阳地产的严总组局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翟渊城合上报表,冷眸微眯指尖有节奏地轻点桌面,半晌才抬眸看他,淡淡开口:“你觉得呢?”
林海心思电转,老板看似在询问他意见,实则是否定句。他忙笑道:“太太在家等翟总回家吃饭,我这就下楼开车。大家散会吧。”
众人就等林特助这句话,顿时作鸟兽散。
翟渊城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干干净净连个电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