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急步走到白晓身边,我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想着千百年以来我们的纠葛,我不敢拥抱他,甚至不敢触碰,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自觉的双手掩面蹲坐在地上,放声哭泣,哭的声音很大。
“不哭,不哭,我还在,没有离开你,我们都安然无恙。”
白晓俯身蹲下,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边说话边把我拉入怀中,轻轻拍打我的后背,温柔的看着我,等待我将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我如同一个孩童,哇哇的大声哭泣,哭了好久才止住,抬头看着白晓,他是我记忆中白晓。
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但样子是刻在我心里的图画,丝毫不差,只觉得再次见到他真好,想到这里,虽然我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却又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音。
“以后不能对别人这样哭闹,是该注意言行的大人了,你看你刚刚的样子,吓坏了清樾和各位长者。”
他温柔的开着玩笑,试图让我平静下来。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族长,确实自从来到异界,就将孩子般的脾气收敛着,尽力表现的像正常女孩,起码不会像今天一样撒泼式的哭闹。
“你来到这里后有没有见过昭晴?”
我抓住白晓的胳膊,紧张的询问。
“她应该还在异界,我自从来到异界之后就直接被关进了祭天塔,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来不及探寻她的去向。”
白晓若有所思的说。
“我赶往东海前,曾是被一个粗粝的声音指引,我在潭底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个声音一直试图在唤醒我,说他们被关在祭天塔地下九层,但并没有说他们是谁,我们必须去看一看。”
白晓边说边将我扶了起来,拉到大家围坐的石桌旁让我正经坐好。
“千里传音不难,能够跨越这异界向人间传音,一定是法力非常高的人。”
獐爷爷用自已的经验提示着,希望我们能想起是谁。
“我将你从祭天塔救出来后,御水祥涛让我感知到虞墨在令雀山,我本想返回去找她,也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向我传讯,说虞墨无恙,已离开令雀山,为我们传讯的人不知是否为同一个人。”
族长看着白晓将自已经历过的类似情况说了出来。
“你们都来到葱茏岭,为何荼煊没有追来。”
焦先生首先想起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我这山下可是重重防护,即便他来了,也不是那么好进来的。”
獐爷爷骄傲的回应焦先生。
“还不是被这丫头闯了上来,如入无人之境那般就到了你家门口。”
焦先生轻蔑的回应。
“闯山的是洞口睡觉那家伙,不但冲破防护结界,还毁了我的山门,一路上撞倒了不计其数的花草树木,从山门到晶潭,凭空开出了一条最近的新路。”
獐爷爷撅着嘴抱怨着兔儿爷。
“我看啊,王族这么安静,没有前来闯山,八成也是因为它。”
焦先生说完,用嘴向着兔儿爷的方向努了努。
兔儿爷的壮举确实令人难为情,我站在山峰上往下看,一条直直的光秃秃又平坦的大路直通山下。
原本这葱茏岭上山通道是一条藏在密林中的蜿蜒小路,这条路被茂密的植被覆盖,走在路上很有意境,不熟悉葱茏岭的人很难从远处知道小路的方位,想要上山就需要用心寻找,这下可好,兔儿爷开出来的路,比葱茏岭上的任何风景都显眼,白花花光秃秃直愣愣的一条。
“这傲狠……是什么时候……你与它有何渊源。”
族长面对傲狠这件事情,一时间找不到该问的重点。
虽然族长曾在朝芒峰见过傲狠,也曾看到傲狠吞噬蛊毒瘴气,也因此大家才得以逃脱,这些毕竟无法直接说明傲狠已被驯服的事实,那些景象毕竟不直观,此时的傲狠就这么乖巧的趴在洞口,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它即不乱动,也不咆哮,着实让人震惊。
“我认识它的时候,并不知道它就是傲狠,用左眼看过它的过去,见到过它的主人,它的主人喊它兔儿爷,它第一次见我也并没有攻击我的恶意,并且还非常听话,估计错把我当成了别人。”
我边回答,边联想到了一些原因。
“与我有着同样长相的古神,是否与它有渊源。”
我有些迟疑的问。
“算是有些渊源,她的母亲就是掌管虚空之境的白矖,曾是傲狠的主人,傲狠也是因为无法忘记自已的主人才被困束于异界,你与她很相似,自然与她的母亲也有相似之处。”
白晓说这番话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可能是怕引起我的不适。
自从大家看完花朵里的故事后,对于那位上古真神都选择尽量不谈,从白晓解答完关于傲狠的问题后,獐爷爷就急着岔开话题,转移大家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