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斯托帝国。
邓宗书坐在议事厅里,盯着侯彦武道:“打听清楚了吗?”
那天他在邓氏祭坛前跪了一整天,现在腿还在颤抖。
邓絮之前的举动把他吓得不轻,上百辆战车和数百骑把他堵在其中,那个场面实在宏大。
他缓了整整一天才稍微恢复了一些。
“我们被骗了。”侯彦武愤怒地说道:“这个邓絮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势力,那天那么多的东西都是他的一个战友帮他的忙。那个战友现在已经离开帝国了。”
“真的?”
邓宗书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多了一些希望,“消息确实吗?”
“绝对准确。”
侯彦武拍着胸膛说道:“我这次联系到了柳清和,邓絮那家伙已经向朱家透露过底细。我就说这小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想想也是。
邓絮不过是个服役了十多年的士兵而已,凭什么能调动这么多的力量。
“该死的!害老子跪了一天。”
邓宗书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腿上的痛楚又让他不得不坐了下来。
“我们要不要再拆了?”侯彦武也很恼火,他也陪着在一旁跪了一整天。
“现在去拆有什么用。”
邓宗书愤愤地说道,脸面已经丢了,现在再去拆邓家祭坛,反而会招人口舌。而且现在去拆,别人只会认为是邓絮在扩建之前清理旧物,外面肯定会传言邓宗书被整怕了,亲自帮忙扩建工作。
“王褚最近在做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自已现在虽然不好直接对付邓絮,但给他一些教训还是可以的。
王褚也参加了庆典,而且影响力远不如邓絮,收拾他一番,既能给邓絮一些报复,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波。
要料理邓絮还得等待一阵,待此番风波稍有平息,再寻良策而行。
“据说在长平街开设了一家小店。”侯彦武带着困惑之色言道:“生意竟似颇为兴隆。”
“好,你既熟识江湖上的各色人物。”邓宗书目中闪过一抹狠厉:“去召几人,令其生意难以为继,时机恰当时,打断一二条腿。”
闻邓宗书此语,侯彦武不禁心头一凛。因王褚乃是看着邓宗书成长之人,未料他会向王褚出此重手。
然他亦未迟疑,点头应允:“吾识一人名唤庄老奎,手下拥数十壮汉,砸店殴人乃其拿手好戏。但欲请其出马,需花费三五千金币。”
邓宗书随手开启抽屉,取出五捆金币,随意掷于侯彦武身前,“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
“定不负所托!”
侯彦武手握金币,心中欢悦,一瘸一拐步出门外。
……
“邓公子可否聆听?余乃朱大人之随从,周小云。”
邓絮方归家中,即接到一通神秘来电。
周小云之名,他曾耳闻于朱秋菊之口。此人乃她亲信之仆,却遭朱婉清自府中排挤离去。
此次夺下大单之后,朱秋菊于府中威望日增,再度将其召回。
今晨,朱秋菊偕同她前往新区工业区,与一商贾盟友洽谈事务。
“何事突至佳音?”
邓絮对彼女忽来电讯颇感诧异,莫非朱秋菊处有何不测?
“速来新区工业区,朱大人被郑旭敦纠缠,亟待援手。于人民路二千三百三十一号,话不多言,先行挂断……”
周小云匆匆挂断,话语间满是紧迫。
郑旭敦之恶名,邓絮早有所闻。郑氏一族为海城砂石制造之首,凡大型工程必与其合谋。
而郑旭敦,正是郑家太上皇郑光桥之长子,有一众人皆知之癖好——嗜好美色。
多年以来,受其凌辱之女子难以计数。
昔年邓絮尚在洲朝之时,血气方刚,曾对其痛施拳脚。二人仇隙颇深,海城上下皆晓此事。
究竟是何人遣朱秋菊与此色狼会面?岂非将她推向深渊?
当机立断,驾乘骏马疾驰前往工业区。
一路狂奔,红灯不知冲破多少,不足十刻钟,已至工业区。
朱秋菊立于一家企业之门,身着一套庄重典雅之小西装。黑衫配以素雅内搭,于妩媚中添几分飒爽,铅笔裙下显露一段莹白玉腿,滑如凝脂。
而其后侧,正站立着周小云。
彼等面前,乃一男子,此男正是郑旭敦。此人斜倚一辆银色飞龙战车,姿态轻浮,手中执一束玫瑰,俨然一副玩世不恭之相。
对着朱秋菊道:“朱女巫,魔法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谈,现在有没有空和我去品尝星辰之宴呢。”
“没空。”
邓絮这时从阴影中跃出,站在朱秋菊身前,对着他斥道:“邪王郑旭敦果然沉迷于魅惑之术,今年这是第几次对精灵献花求爱?”
听到邓絮的嗓音,朱秋菊内心涌起一股安心。她被祖父安排来与一位神秘商人会谈,却发现对方竟是郑旭敦这恶龙。
若径直离去,恐怕会让这笔交易化为泡影,只得设法召唤邓絮。
“邓絮?”
此人见到邓絮,眼中瞬间燃起了愤怒之焰,“传闻你曾因亵渎圣女而被囚禁?如今重获自由了?”
“无须你操心。”邓絮淡然回应:“你还有何事?如若无事,我就带我未婚妻离去了。”
“未婚妻?”
郑旭敦听闻邓絮之言,顿感愕然。朱秋菊竟愿与邓絮缔结婚姻?
这不似明珠蒙尘,落入沼泽?
朱秋菊虽双目失明,且育有一子。但容貌绝世,实乃不可多得的美人。娶作妻室未免遗憾,然而若是情妇,却是极佳的选择。
昔时她是海城有名的精灵公主,美貌与气质皆无可挑剔,追求者络绎不绝。
现今竟与亵渎圣女之人结为连理?实在惋惜,自已尚未有幸一亲芳泽。
“朱女巫,你的品味令人匪夷所思。”郑旭敦满脸轻蔑地道:“怎可自我放弃,与如此男子共度?若你真觉孤寂难耐,我们或可成为契约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