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以后再说吧。”
话到嘴边,赵恒又收了回来,在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放什么狠话都没用,只会显得自已无知,甚至再度招来祸端。
“好。”
做了十来年的执法者,刘文清大概能明白赵恒的想法,他没有去点破,笑着平静点了点头。
二人互相道别后,赵恒去学院门前的杂货店买了不少日常用品,让赵恒意外的是,这个世界的新兴产物极其丰富,哪怕只是下城区,只要有钱,很多平替前世日化用品的产品都能买到,只是包装方式有些复古,比较贵重的混合物用瓷瓶装着,相对廉价的用竹筒现场灌装。
买了生活用品之后,赵恒又去服装店购买了几身换洗衣物,几双鞋,以及被盖床单,这才大包小包的往武道院的住宿区赶。
路上,一位住在学院内的同班同学认出了他,他并没有避开,反而主动上来帮忙,从赵恒手中接过了一部分包裹。赵恒倒也没有拒绝。
这人名为陈科,长得文文弱弱的模样,高挺的鼻梁上戴个一副极其精致的眼镜,通过回忆赵恒知道,他不是上元街本地人,来自数百里外的开元街,平时不善言谈,也不招惹是非。
算得上一直没有欺负过他的人,反而有一次赵恒被人开玩笑,他看不下去站出来说了几句话,平白遭受了其他人的敌意。
这个世界的街道,按照赵恒的看法来说,用县来称呼更为恰当,而各大主城,更像是国家,哪怕是离风城下城区,其面积也有华国五分之三大小,不知是为了方便管理,还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这才将整座下城区分成了数十条街区,上元街地处离风城东南角,再往东走就是上千公里的待规划区,之后才是神遗之地。
经过中午那会儿,陈琳教习的讲解,赵恒已经知道,所谓的神遗之地,其实是数万年前人族与东海龙族大战留下来的战场。
因为那个地方死了数名虚神境大修士,虚神境大能的体内世界崩溃,导致人族疆域方圆数万里山河化作了禁地。其内天地元气紊乱,道则崩坏,充斥着各种辐射物质,能让生灵直接异变。
别说普通人,就算身负武者修为也只敢在边缘探索,更深处造化境修士也不敢过久停留。
经过上万年的时间演化,神遗之地已经成了一方独特的小世界,其内环境虽然恶劣,却也生长着各种天地灵物,也有很多变异的畸形妖兽,对于修士来说,如今的神遗之地完全算得上一处造化地。
可是,哪怕官方从不约束修士深入神遗之地,敢私自深入其中寻找机缘的修士却少之又少,也就只有官方允许的驻守者才能布置法阵,隔绝边缘地带一方天地的混乱能量,让武者长期驻扎在其内。
在这数万年的时间里,人族与龙族治下的海族时有摩擦,大战小战常年不断。如今人族这方每过百年都会更换一位虚神境大能坐镇神遗之地。
为此,东海岸边还修筑了一座新的主城,名为望海城。
因为有虚神境大修士亲自坐镇,如今望海城的繁华程度要超过大部分主城。
据说,离风城下城区的武道院院长陆通,如今就驻扎在望海城,奉命行事的同时也在寻找破境机缘,实际上,如今的下城区武道院,黎公明才是明面上的院长,只不过武道院的院长这一职称能大幅度提升大修士破境的机率。陆通才没有卸下这个职务。
按照赵恒的理解,这位院长所修的功法大概率与香火之道存在一定的关联,下城区武道院学子何止百万,这当中聚集的人气,信仰,在如此磅礴的香火之力加持下,半步合道境的陆通院长实力堪比真正的合道境大修士。
带着陈科一路深入学院,经过十多分钟的路程,二人才来到了赵恒的住处。
这是一栋有些年份的宿舍楼,拢共五层,赵恒刻意要求住在人少的五楼。
将手中包裹放下之后,陈科就离开了,由于房间还没来得及清理,赵恒并没有挽留他,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
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这间已经一年多没人居住的房间总算被赵恒打扫干净,赵恒正打算修炼引气诀巩固内劲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听说来了位新邻居,我们三人一同过来串串门,小友,没打扰到你吧。”
赵恒打开房门后,三位教习站在门口对着赵恒点头示意,说话的是一位年龄稍长的枯瘦老人,他笑容温和,穿着简朴,有几分书生气。
“是小子考虑不周,本该我去一一拜访各位才是。”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几位教习,赵恒多少有点印象,只是以前根本没有过多的接触,也就不太熟悉。
将三人请进房间,赵恒烧了壶水,打开了刚才随意买的一袋茶叶。
“小友不必见外,你的武道天赋,明眼人都清楚,现在留在学院当教习应该也只是过渡罢了。如果不出意外,执法者那边用不了多久就会派人下来邀你入职,还希望到时候小友能照拂一二。”
名为高云山的中年教习笑着说道,他体内气息浑厚,按照赵恒看来,这应该是一位武道宗师,只是体内能量隐隐存在一些晦涩气息,大概是年轻时候受过内伤,这才愿意留在武道院当一名普通教习。
“高先生抬举了,小子暂时没有加入执法者的想法,前些天蹲局子的时候,他们就提过,小子当时就拒绝了。”
既然决定在学院继续修行一段时间,赵恒倒也没有隐瞒。
“哦?此话怎讲?”
稍微年轻一点的教习,名为楚天,其修为与赵恒相同,也是一位武者,是其他街区的世家旁支。
在楚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枯瘦老者向他使了个眼色,大概是在提醒他这种事情不该多问。
赵恒平静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没什么不可说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我父亲死在执法者手中,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让我去当执法者,心中多少都会存在一定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