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别墅。
陈老爷子端在手里的茶杯“Duang”的一声被重重地放到茶桌上,“她竟然就是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Diana。”
虽然媒体最终没能将周纾月的正脸照放出来,但陈弦义早就通知了家里。
陈彬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就静默地看着陈老爷子在那发脾气。
“哼,她有这本事,不想着为这个家做贡献,竟以此为资本要挟家里。真是白养她这么多年。”
陈彬在一旁腹诽,当初说人家不是陈家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没一会儿,陈弦义带着陈梦阳回来了。
陈老爷子沉着脸,把陈弦义叫过去。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
他心里认定陈弦义知道这件事,但就是不想告诉他。
陈弦义抹了抹额,“爸,我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您怎么老是不相信我呢?”
陈老爷子看到他那个窝囊的样子,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
“哼,她从国外回来,你们就没一个人去调查过她,今天在医院里丢了陈家的脸。”
你不也没调查吗,陈弦义心想。
开口却是道歉,“是我做事不够全面,忽略了。”
陈老爷子似想起一些事情,“之前还想着要怎么对付,可如今看来,她现在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弦义点了点头,“嗯。可今天除了在场的人,外面仍然没有人知道她的长相。我们可以……偷梁换柱啊!”
陈老爷子不屑地看了陈贤义一眼,“白痴!外面的人不知道,那今天在医院的人呢?都得死吗?”
陈贤义被说得哑口无言。
倒是一旁的陈梦阳。
“爷爷,今天欢迎上,我还看到一个小男孩,纾月妹妹对他可好了,不知道那是谁?”
话语说出来的时候温良无辜,可却将人往想要的方向引导。
陈老爷子眯了眯眼,“她来医院上班,肯定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那我们就帮她多关照一下那个小男孩。”
一个渗人的笑攀上满是皱纹的脸。
老爷子年纪大了,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
陈梦阳搀扶着他,慢慢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陈老爷子走后,赖鸿霖从房间出来。
她用略显嫌弃的口吻说,“这个老东西,迟早有天会遭天谴。”
陈弦义看了眼身旁咬牙切齿的女人,“你在想什么?”
赖鸿霖轻轻撞了一下陈弦义,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陈老爷子离开的方向,“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恨他。”
见陈弦义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她继续说,“你看看,这么多年他就没有信任过你。就算陈弦礼死了,你成了他的独子,可你在他眼里,依旧是那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浪子。”
一番话,把陈弦义激得眼尾发红,喘息声加重。
“够了!以后不该说的话就别说,惹人烦。”
说完陈弦义就走了。
赖鸿霖盯着陈弦义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有收获的那天。
待在这个家,也是受够了。
……
周纾月从陈氏医院出来后,便又被安稳拦住了去路。
Daisy警惕地看着他,以及他身后那些长得凶神恶煞的人。
周纾月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我跟这个人有些事要说,你先回酒店吧。”
Daisy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看到周纾月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事,才安心地回去。
周纾月,“谢谢你。”
安稳听得出来,周纾月是真心实意的对他说谢谢。
“可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周纾月不理解,“你先前和陈氏医院毁约,现在又不再限制他们,这样你在锦城的威慑力和信服力,会大大降低的。”
安稳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乘着上句回答。
“既然要谢我,就跟我一起去吃顿饭吧。上次你救了我爸,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想当面感谢你。”
周纾月抬眸,看着安稳不掺私心的模样,便答应了。
一天跟同一个人吃两顿饭,这感觉,有些奇妙。
上了车,周纾月接到Daisy报平安的电话。
想起她和小昱是第一次来这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
想着他们在国外吃的中餐都太不地道了,便给他们点了份外卖。
接风洗尘?他们几人之间不需要。
车辆在川流不息的路上缓缓行进,时停时走。
车子渐渐远离城中心,来到了郊区。
不多时,就到了订好的庄园。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安秋鸣也还没有来。
安稳一到地方,就找了个舒适的区域办公。
周纾月一直待在一处觉得太无聊了,刷手机也无法解除她的无聊,便就到处晃悠。
这座庄园处在半山腰上,餐厅是一个独栋的建筑,往东走大约一公里,就是住宿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装饰得很好看的人工湖,湖里有几只黑天鹅,湖边配置得有躺椅和太阳伞,还能泛舟。
周纾月往湖边走去。
此时湖边的人正多,有不少无聊的人在湖边闲逛,聊天。
周纾月站在湖边,湖面上有微风袭来,在今天不冷不热的天气里正好。
周纾月将双手背在身后,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闲宁。
一声呵斥,把一切变成泡影。
“那个人,干什么的?”一个尖锐的男声从不远处响起。
周纾月不知道说的是自已,继续站在原处。
“说你呢,是聋了吗?”那人走到周纾月面前,拉扯了一下她的胳膊。
那人力气很大。而太过放松让毫无防备的周纾月险些摔倒,还好她核心强。
周纾月蹙眉,看着面前这个晒得黝黑的陌生人,“干什么?”
那人不管周纾月悦不悦,指着不远处,“你没看到我们不远处在拍摄吗?今天这个庄园的这个湖,我们剧组包了的。”
进来的时候没人通知她,她的确不知道。
可这人一上来就骂人,这一点让周纾月很不爽。
周纾月抬头瞧了瞧,“看见了,所以呢?”
那人用舔了舔后槽牙,“所以?当然是滚啊,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