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电话那端的人,是半夜。

电话响了约半分钟才被接起,但周纾月一点都不恼。

对方迷迷糊糊地开口,“姐,我这边现在是凌晨,你这电话能不能提前预告一下?”

委屈的口气并没有得到周纾月的“怜惜”。

“立刻,马上帮我查件事情。”

周纾月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急促地催他,他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关系重大,立马清醒了。

周纾月讲明自已的猜疑后,挂断了电话。

查东西需要时间,周纾月就近找了家咖啡店坐下。

早上的时间,店里人稀稀拉拉没有几个。

一位服务员拿着iPad问周纾月要不要点单。

周纾月看着这个服务生很是面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随意点了杯拿铁,想起自已没有吃早饭,便还加了三明治。

她坐在咖啡厅比较角落的位置,翻看着电脑。

等餐的时间里,店里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还是那个服务生,她热情地上前招呼客人。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将iPad递了过去。

那俩人的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着服务生,其中一个染了满头黄发,手指一直摩挲着自已的人中处,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

另一个则盯着服务生的屁股看,目不转睛。

服务生被看得不舒服,提醒道,“我们这边直接在iPad上点餐就可以了先生。”

两人像是没有听到服务生说话一般,自顾自地看。

“先生?”服务生稍微提高音量再次提醒。

黄毛才装模作样随手点了点东西。

服务生走后,那两人懒散地倚靠在沙发上。

对着玻璃窗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黄毛低俗地调侃到,“这高级的地方,连服务员都不一样,你看看那胸,那屁股。”

另一个像是流出哈喇子一般擦了擦嘴,“今天这个游戏,我喜欢。以后多来点啊!”

刚才那个服务生正在给周纾月上餐食,路过的时候将那些污言秽语都听到了。

她蹙了蹙眉,没有声张,毕竟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

而且他们现在只是在谈论,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要给那两个混混上餐。

因为是早班,早上人不多,店里只有她一个服务生,连可以代替的人都没有。

咖啡师发现服务生一直在窗口站着不动,以为她是没有听到。

“哎,站那儿发什么呆呢,快把东西端过去。”

服务生拧着眉看了眼咖啡师,最后问了句,“瑞哥,咱们咖啡厅的监控是好的吗?”

这个问题对于瑞哥来说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没有多想。

“好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快去吧,再不去惹怒了客人,店长就要调监控扣你工资了”

服务生这才在犹犹豫豫端着那两个混混的餐过去。

混混看她端着餐过来,又露出挑逗的表情。

服务生小心地将咖啡放到桌上,正欲拿另一个东西时,手被黄毛拉住。

黄毛抚摸着服务生的手,“妹妹还是大学生吧,真水灵。”

服务生想要挣扎着将手抽出来,但无济于事,还被黄毛拽进怀里。

黄毛得了便宜还卖乖,“哟,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进哥哥怀里?”

他一只手摸着服务生的脸,一手死死地将她禁锢在自已腿上。

“哟~这皮肤,这小脸儿,可比那些巷子里的女人嫩多了。”

另一个人隔着桌子掐了一把服务生的屁股,“也比那些弹多了。”

服务生挣扎无果,一口咬住黄毛不安分的手。

黄毛吃痛,将服务生甩开。

因为惯性,服务生被甩开跌坐在地上。

另一个人看黄毛被咬了,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扇到服务生脸上。

这一巴掌,把坐在角落里的周纾月都惊动了。

她抬眼看过去,看到地上的小姑娘,头发散落,脸已经红肿起来,脸上还能清晰地看到手指印。

很是狼狈不堪。

那一巴掌闹出的动静不小,店里其他几个客人都在往那边看。

咖啡师也闻声过来,看到地上的服务生,他把人扶了起来。

咖啡师问了怎么回事,结果两个混混恶人先告状。

“你们这不是高档咖啡厅吗,服务员素质这么差,咬客人。啊,你看看你看看。”

黄毛把自已的手拿给咖啡师看,虎口处有几颗清晰可见的牙印,还渗着血。

咖啡师看到那几个血印,连连给黄毛赔不是。

还让服务生给黄毛两人道歉。

服务生扶在旁边的桌子上,撑着身子,“是他们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要道歉。”

咖啡师还想再说什么,被听到动静的店长赶来打断了。

“你在干什么?”店长没有了解情况,先入为主的认为肯定是店员的问题。

店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留到齐肩,指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就翘起兰花指。

若不是那一脸的络腮胡茬,怕是很难认出来他是个男人。

“我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了,顾客就是上帝,顾客就是上帝。你们真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了。”

“难怪这几天店里生意这么差,搞了半天都是你。”店长翘起兰花指,用手指头戳服务生的脑袋。

“还不快给客人道歉。”说着,他上前揪住服务生的衣领,来到两个混混面前。

旁边为数不多的客人都开始对混混指指点点,但是店长选择性失聪。

服务生浑身颤抖着,弱弱地说了四个字,“我要报警。”

由于声音太小,店长没有听清楚,他还以为她是在道歉。

“说什么,大点声,让客人感受到你的诚意。”

她双手死死握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也没觉得疼。

“我说,我要报警。”这一次,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混混听了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嘲讽,“报警?你知道警队的大队长跟我们有多熟吗?”

店长也更生气,暴怒,“报警?你把人伤了还敢报警?”

服务生身子颤抖着,就连声音都有些打颤,但是话里却是不服软。

“对,我就是要报警,反正咱们店里有监控。一查监控孰是孰非一下子就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