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酒店门外的男人尽收眼底。
安稳开走安冲他们的车后,并没有去往别处,而是默默跟在周纾月的车后面。
一个人独处的时间里,安稳发现自已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了。
关心则乱,他也确实越矩了。
回到酒店,周纾月三两下洗漱完就躺下了。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
隔着门,沉闷的声音传来,“客人您好,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您要的东西到了。”
东西?周纾月没有向酒店要东西,也没有点外卖。
她立刻提高警惕,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到一个穿酒店工作服的人。
周纾月没有开门,隔着门,“你把东西放门口就可以了。”
那人没动,“可是这上面写着必须要交到您手上。”
这就更可疑了,还非要开门。
周纾月住的门是左开的,她从房间里找了个花瓶,拿在右手上。
门被隙开一条缝,周纾月透过那不够过脑袋的门缝看向工作人员。
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眼睛笑起来弯弯的。
从餐车上端出来一杯棕红偏黑的液体,“这是您的红糖姜茶。”
当工作人员拿出那杯红糖姜茶时,周纾月就反应过来了。
周纾月也确实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不友好的气息。
看着满是纯真的脸,周纾月右手摸摸索索的将花瓶放到旁边的壁柜上。
但她并不打算接下那杯茶,“我现在不需要了,帮我倒了吧。”
随即关上了门。
工作人员无措地看着托盘上的茶,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之后,将杯子原封不动放回餐车,走了。
周纾月重新躺回床上,望着父亲的骨灰盒迷迷瞪瞪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周纾月梦到了母亲。
“纾月,妈妈累了,我好想你爸爸,我看到你爸爸来接我了!”
“宝贝,原谅妈妈不能一直陪着你,妈妈要走了。记住妈妈说的话,好好活下去,过平淡的生活。”
梦里白光乍现,妈妈被爸爸“接走”。
梦中的画面突然开始闪烁,所有光影重新组合,再清晰时,她已经趴在地上。
双手被人反钳制在后背,后颈被人压着,姿势扭曲。
周纾月有些喘不过气。
那人对她大吼着,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想说话,可是因为后颈被控制着,整个人都贴在地上,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眼睛开始充血,眼泪从血色的眼中流出。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动弹不了半分。
就在她觉得妈妈在接她之际,脖子突然被松开了,大量的氧气灌进肺里,充盈着每个肺泡。
周纾月止不住地咳嗽,想要汲取更多的氧气。
一双手伸到她面前,温柔的用她的母语对她说,“孩子,没事了。”
“妈……爸……”周纾月在梦中呢喃。
她还想伸手抓住那人的手,可是那人也消失了。
没有人回答她,房间里只有周纾月急喘的呼吸声。
几秒后,周纾月从梦中浑噩地醒来,背上和额头上早已经布满冷汗。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醒了后便没有了睡意。
深吸了几口气,周纾月起身走向阳台。
明明是春天,可是深夜的春风却不带一点温度,甚至吹到脸上,刮着脸有些生疼。
冷风从领口灌进来,裹挟着周纾月的一身冷汗,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看着酒店里的路灯发起了呆。
因为安稳的出现,她的计划一次次被打乱,现在只有更改计划了。
她必须要好好计划一番。
思考了很多后,发觉安稳说的有些话竟有几分道理。
她在锦城算得上是举目无亲,赵景自小生活优渥,不谙世事。
她需要一个能帮她的人。
思来想去,还是那人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