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纾月换了家酒店。
她今天实在是有点累,泡在浴缸里直接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际,一个电话将她惊醒了。
“纾月姐,锦城有家公司——安氏,最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应该是你要回国的消息不胫而走。”
周纾月,“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自已解决。”
“好,我明白了。”
“说到安氏,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还没有结果?”二十四小时不给她反馈,这不是他的速度。
对方为难地说,“嗯……他是安家的大少爷,不过是收养的。”
?周纾月狐疑,不过也没有多问,她知道对方会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已查到的东西。
看来安家在锦城的势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大。
挂断电话后,周纾月听到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
那频率告诉她,来者不善。
周纾月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
等她穿好衣服,到猫眼处看,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刚开始明明很急促,后面竟变得有耐心了,隔两分钟敲一次门。
透过猫眼,周纾月看到了陈家的管家陈彬。
他没有带其他佣人来。
周纾月开了门。
看到周纾月,陈彬微笑着说,“三小姐,好久不见了。”
在周纾月的记忆里,陈彬是陈家除了陈弦礼和林惜外,唯一对她好的人,虽然是偷偷的。
她对陈彬,没有什么怨念和戾气。
而且她对陈家能够这么轻易找到她的住处并不意外,毕竟是在锦城。
周纾月笑着说,“彬叔,好久不见。”
简单的寒暄之后,陈彬开门见山地说,“纾月小姐,您把二少爷放了吧!”
陈彬的话把周纾月说得云里雾里的,放陈弦义?他就没有和他打过照面。
“彬叔,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彬以为周纾月是不想放人,在和他周旋,“二少爷失踪了,他到现在都没还没回来。”
周纾月更不解了,他一个几十岁的人了,每天也有那么多的应酬,晚回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陈老先生派你来的吗?”
陈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彬叔,陈弦义不在我这里。顺便帮我告诉陈家的人,以后搞清楚是非再来问责,不然会闹笑话的。”
陈彬颔首,他还是了解周纾月的,她说不在,他便信。
在陈彬要走之际,周纾月好奇地问了句,“最开始敲门的,是你吗?”
陈彬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梦阳小姐,她偷听到老爷跟我讲话,就偷偷跟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请回去的。”
陈彬还要回去“复命”,便不再和周纾月寒暄别的了。
终于,安静了。
翌日。
和安稳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周纾月想着是请人吃饭,那自已得先到。
大约六点四十,周纾月出现在了银麓餐厅。
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周纾月小的时候,陈弦礼和林惜经常带她来这家餐厅吃饭。
那时的银麓餐厅,走的是古色古香的中式格调。
现在却变成了纯纯的欧式风格。
周纾月站在餐厅大厅里,华丽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曳,华美的欧式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里面插着粉色的玫瑰,幽雅和谐。
大厅的正中央,放着一架钢琴。
一个身着白洁衣裙的少女正在弹奏着钢琴,悠扬的琴声随着指尖的跳动缓缓飘出。
舒缓的琴声让周纾月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服务员走过来了都没有察觉。
服务员领着周纾月去了提前预约好的包间。
安稳还没有到,周纾月不知道他的喜好,便一直没有点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七点一刻了,安稳还没有来。
周纾月对专门负责包间的服务员说,“我出去一下,等会儿人来了你就让他先点菜。”
服务员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女士。”
周纾月觉得小腹有坠痛感,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她赶忙跑去洗手间,果不其然。
在国外生活了太多年,回来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最近睡眠严重不足,都乱了。
还好餐厅的洗手间顾及得很全面,什么都有。
周纾月在洗手间耗了很久,坠痛感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发强烈。
周纾月担心安稳在包间一直等着,就还是强撑着出去了。
通过洗手间的镜子,周纾月看到自已原本红润的脸已经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虚汗。
周纾月洗了把脸,额前被打湿的碎发沾在脸上,看起来更加憔悴了。
她双手撑着洗手池,头微低下去,再缓一下。
周纾月捂着肚子往外走,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方抱着很厚一叠文件,现在散落一地。
有些还飞到洗手池里被打湿了,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对方慌乱地蹲下去捡,见状周纾月也蹲下帮忙捡。
还虚弱地说,“不好意思,我帮你。”
对方将周纾月的手一下拍开,用很冲的语气说,“滚开,脏了我的东西。”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周纾月这才注意到对方竟是陈梦阳。
陈梦阳将文件捡起来后抱在怀中,咆哮道,“你是瞎子吗,走路都不看路的?”
她瞪着周纾月,眸子突然放大,眼前这人给自已一股熟悉感,可还是没有想起来她是谁。
正在这时,陈梦阳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那边是陈老爷子。
本来今天这单生意该陈贤义来谈的,可是现在他失踪了,这又关系到陈家的存亡。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
“快过来了,别让对方等急了。”
“好的爷爷,我马上就过来了。”
很快挂断电话,陈梦阳且并未因为对方催促而离开,而是堵住周纾月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