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老爷子的质问,那人将对着自已的拐杖拨到一旁,“陈老先生还是这么为老不尊啊,拿拐杖指人,不礼貌。”
说罢,还拍了拍手,仿佛刚才摸过拐杖的手很脏。
陈老爷子没想到自已一把年纪了,竟被一个晚辈教训说没有礼貌,他怒吼道:“林惜,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从国外跑回来,就是为了让陈家难堪吗?”
“林惜?”那人听到这个名字,竟大笑起来,“林惜已经死了,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那人说出这话时云淡风轻,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已毫不相干的事。
陈老爷子眼底很快闪过一丝愧疚,但根本捕捉不到。
转而的是不屑和愤怒,“她死了,所以你就来替她报复陈家吗?周纾月!”
被拆穿的周纾月丝毫没有惶恐,她从未想过隐藏自已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将那枚胸针戴在身上。
她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勾人心魄的脸。
八年不见,她已经从14岁的小女孩长成大姑娘了。
“唉,不过短短八年,这陈家居然只有爷爷一个人记得我啊!”
明明是撒娇的语气,可陈老爷子听出的却全是嘲讽。
“我不是你爷爷,我的孙女只有梦阳一个。你姓周,不姓陈。”陈老爷子大声吼道。
陈老爷子不认她,周纾月也不恼,“我是姓周,可我也确确实实是陈家的血脉不是?”
陈老爷子冷哼一声,“是又如何?能改变那个逆子做了损害家族利益,差点将陈家葬送的事实吗?”
陈老爷子口中的逆子,正是周纾月的父亲,陈弦礼。而林惜,是周纾月的母亲,陈弦礼的妻子。
陈老爷子不想和周纾月多费口舌,“我命令你向外面的那些人解释清楚,说你是为了讹钱,才用AI技术给梦阳换脸了。否则,你休想活着走出陈家。”
周纾月勾了勾唇,“陈老先生一把年纪,没想到竟如此,天真。”
周纾月似有若无的嘲笑刺痛了陈老爷子的眼。
他举起拐杖,使出全身力气向周纾月身上挥过去。
拐杖还没落下,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门应声倒地。
管家蹲在门边抱住自已的头,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而其他安保都七仰八叉倒在地上,抱着被打的部位痛苦的呻吟着。
陈老爷子根本来不及收力,眼看拐杖就要落在周纾月身上。
周纾月直接反手抓住拐杖,然后将拐杖往反方向一扔,陈老爷子跟着拐杖差点被扔得摔倒在地。
而门口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亦步亦趋走了进来。来人面容冷峻,双眸深邃,神色凌厉。
陈老爷子被周纾月刚才那一扔,脑袋有点懵。
他站直身子回了回神,看到门口的惨状,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可不等他反应,那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他将周纾月半圈在怀里,低沉着声音,“她是我的人。”
周纾月疑惑地看着他,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
结果那人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收紧了一分。
那人半低着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周纾月耳语,“你现在在锦城,不是在国外。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周纾月眸底的疑惑更深了,这人好像对她了如指掌。
陈老爷子看清那人,竟然是安稳,安家的大少爷。
那个只需要一个喷嚏,整个锦城都得跟着震一震的安稳。
就算陈梦阳和安浩岚快定亲了,陈老爷子也没有见过几次安稳。
陈老爷子控制住自已的脾气,镇定地说:“安大少爷,虽然我们陈家比不上安家,可今天是我们陈家的私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
他觉得自已再怎么说是长辈,这安稳始终是个晚辈,还能不给几分薄面?
安稳没有说话,他轻轻向齐然招了下手。
齐然走到陈老爷子面前,拿出平板,将视频放到陈老爷子面前,“陈梦阳小姐的丑闻,现在已经上了热搜。安家也受牵连陷入舆论的中心。”
视频里,正播放着陈梦阳今天被曝光的画面。
尽管打了码,但仍旧一片旖旎,陈老爷子侧过头,没眼看。
齐然继续说着这次事情给安家带来的损失。
听那意思,虽然安家不差那点公关的钱,他们安家也完全可以摆平,但是安稳,不想。
陈老爷子愤怒地看着周纾月,咬着后槽牙说:“这件事情,明明就是这个东西惹出来的事端,听安总的意思,却是要梦阳来承担,这不可能。”
“东西?”安稳薄唇轻启,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竟多了几分戾气,“在你眼里她是东西?可惜,陈梦阳在我眼里,连东西都不是。叫一个不是东西的来承担后果,没什么不妥吧!”
说完,安稳搂住周纾月那盈盈一握的腰,便消失在陈老爷子的眼前。
陈老爷子想追,可被齐然拦了下来。
如今他陈家,已然沦为笑话。
……
周纾月一直到上车前,都被安稳圈在怀里。
他们走的时候,陈家的宾客已经在安家的势力下都散了,没人看到这场闹剧的结尾。
也没人看到周纾月。
安稳为周纾月打开车门,还用手垫着车门顶,免得周纾月撞到。
跟着安稳这么多年的保镖都惊了,堂堂安大少爷,竟卑躬屈膝干这事?
周纾月杵在原地,要不是安稳的手在门边上,她会将车门直接重重的关上。
“安大少爷是吗?今天很感谢你帮我。但你我素不相识,我就先走了。”周纾月清冷地说。
安稳似乎预料到她会这样,他不着急。
他们来日方长。
周纾月对安稳和他的人点了点头,浅浅的笑了一下,算是道谢了。
周纾月刚回国,什么都还没有添置,她暂时住在酒店。
回到酒店后,周纾月拨通了一则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帮我查一个人,安稳,安氏集团大少爷,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周纾月累得瘫在酒店柔软的沙发上。
她取下那枚胸针,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仿佛那上面还有母亲的余温。
“爸爸,妈妈,我会让陈家其他人付出代价的。我也会找出真相,还爸爸一个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