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花榆洲才昏昏沉沉的从床上醒来。

“嗯?怎么在床上。”

花榆洲疑惑的看着周围的摆设,这里是付玥的房间。

如果自已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还在饭桌上的时候就睡着了吧。

中间她好像还叫过自已几次,但因为实在太困了,根本睁不开眼睛。

也许是睡太沉了,被她带过来了吧。

他随便收拾了一下,站起身,打开房间门,来到客厅。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客厅并没有开灯,沙发上睡着一个人。

阳台上是若隐若现的也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为什么会有不止一个人?是谁?

花榆洲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11点了,按理说这个时间艾瑞娅他们也不会这么晚还在这里。

花榆洲慢慢凑近确认,沙发上的是付玥,此刻她正处于酣睡中,略微湿润的头发贴在额头上。

阳台上的人,似乎朝着这边投来了不怀好意的视线。

花榆洲也警惕的看向那边,两人对视了大约3秒。

阳台的那个人立即翻过护栏,向树林跑去了。

追上去。

幻奏。

花榆洲快速思考着,同时唤出笛剑在手中握紧,向着阳台跑去。

但逃跑的人动作十分迅捷,仅仅只是留下了一个背影。

那人身高和自已差不多,有个一米七左右,应该是男性,穿着像西服套装一般的装扮。

跑的倒是挺快。

花榆洲的平静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他余光瞥到了木地板上的某个东西。

在皎洁的月光下,那个物件反射出明亮的白光。

他走过去,拾起了那个物件——是一块白色的老式手表,秒针滴答滴答的响着。

这种原始的计时工具已经停产很久了。

“榆洲。”

花榆洲回头,付玥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来,然后悄悄来到自已身后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依旧带着一脸困意。

“你怎么每次都跟鬼一样。”花榆洲满脸无语的吐槽。

“什么呀,我没有穿鞋的嘛。”付玥俏皮的笑着说。

“你怎么早上睡了下午又睡,家里进人了你都不知道。”花榆洲无奈的看着她。

“啊?在哪里?在哪里?!”

付玥连忙紧张的四下张望,但只看到了花榆洲递上来的手表。

她疑惑的看着花榆洲,问:“这是什么?送给我的嘛?”

“不是,他已经走了,这是他遗落下来的。”

等等!

花榆洲的瞳孔骤然收缩,神色非常不自然的看着那块手表。

“怎么啦?”

付玥察觉到了花榆洲的异常,又凑过去重新看了看那块手表。

秒针嘀嗒嘀嗒的走着,瘆人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下格外清晰,上面显示的时间是5:12。

“时间和现在对不上么,也许是他的表坏掉了吧?”付玥猜测道。

花榆洲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付玥回到客厅。

坐定在沙发上后,花榆洲依旧保持着沉默,看向桌上的放着手表。

最奇怪的地方,并不是和现在的时间对不上,而是从捡到它开始,它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时间。

即使是现在,尽管秒针一直在转,时间依旧停留在5:12。

“榆洲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付玥有点担忧的问。

“没事,我饿了。”

“对哦,你一天没吃饭了呢,我去给你做饭吧。”

说完,她快步走向厨房区,开始准备食材。

花榆洲拿起了那块手表,举在眼前。

手表通体由银白色的金属制成,如果掉落在木质地板上,应该会发出声响。

但那人从翻越护栏到离开此处,几乎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块表是他刻意留下的吗?

他想要传达什么信息吗?

算了,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个。

虽然已经到这座岛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岛上的人和事物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但只有一个地方,连系着全岛的命运,至今仍覆盖着一层浓郁的迷雾。

海都学院。

明天就是入院考核了,接着的一个月后就是终测,在此期间尽已所能吧。

想罢,花榆洲站起身,找了几件换洗衣服,然后进入了浴室。

洗完澡后,付玥也做好晚饭了,虽然对于花榆洲来说是早餐也不为过。

“好吃嘛?”付玥看着正在吃饭的花榆洲,双眼中充满了期待。

花榆洲点了点头,但随后问:“家里进外人了,你一点都不怕的吗?”

“啊……”

听到他的话,付玥的眼神慢慢低落下去,踌躇了一会,说:

“以前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可害怕了,外面一有点什么动静,我就会藏到衣柜里面。”

付玥指了指她自已房间。

“但是现在不一样,你会保护我的吧?”

她的眼神重新一亮,期待的看着花榆洲。

“那你也得叫醒我才行,刚刚太危险了。”

花榆洲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淡淡的说:“你回去睡觉吧,我会洗碗的。”

“你又要通宵嘛?”

“嗯,明天考试了,我要再准备一下。”

“我不是很困耶,我陪你一起吧!”

“随你的便。”

虽然花榆洲表面上是一脸的无所谓,但是心中已然是一阵悸动。

也许,他已经开始有些理解了,那些无缘无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