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花榆洲坐在电脑桌前,屏幕上是一道压轴动点函数题,此刻他正发疯似的双手摩挲着头发,桌上是散乱的草稿纸。

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电脑里的那道数学题道威胁道:“我再给你两次机会嗷!两种思路我解不出来,我就去打游戏!”

说完他开始在草稿上画模型,但画了半天依旧没有眉目,也许是他思路已经不清晰了,也许是他的思路压根不是正确的解题方法。

最后,他把草稿纸全部一丢,瘫在椅子上,突然他感到好像有什么落到了自已的头发上,往上一看,居然是一只手!

他吓的从椅子上跳起,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付玥站在自已的身后。

“又吓到你了么?对不起。”付玥看着他轻声道歉。

在皎白的月光下,白发少女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和短裤,全身大部分地方都缠着绷带赤脚在地板上,右手微微捂着胸口,略显憔悴。

“你……醒了?怎么不跟说我一声?”花榆洲有点紧张的回复,此刻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

“被你吵醒了……”付玥无奈的看向他说。

“抱歉,我下次注意。”花榆洲尴尬的用手抓着头发。

付玥用好奇的目光开始打量着花榆洲,仿佛在看什么新鲜的事物似的。

“干嘛?”花榆洲一脸疑惑的问。

付玥伸出缠满绷带的双手,然后用清澈的蓝眼瞳看着花榆洲。

花榆洲后知后觉的把她一把抱起,然后问:“是要回去吗?”

她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花榆洲把她抱回了房间,帮她盖好被子后,他准备回去继续做那道题。

但是付玥拉住了他的手,花榆洲诧异的回头问:“怎么了?”

少女的眼神中透露着犹豫不决,手指的小动作更显出她的忐忑不安。

下一秒,付玥抱住了他。

花榆洲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不知所措,虽然理论上活了19年,但他跟女孩子的接触是几乎等于没有。

“干,干嘛?”花榆洲紧张的问。

“我好冷。”

花榆洲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伸出手将她抱紧,她身上散发着特殊的香味,比她床上的更浓郁,但是也还混杂了些药物的味道。

“从爷爷走之后,岛上就没有人再用过正常的眼光看过我。”

“后爸妈拿走了爷爷留给我的几乎所有东西,然后让我一个人住在这边的木屋,那时候我才12岁。”

“后来我逐渐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不再理会岛上的人的眼光和闲话,12岁的时候我考进了海都学院。”

“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走出孤独的生活了,但是我想错了,学院里依旧没有任何人愿意和我接近,甚至有接近想法的人都会被姐姐威胁赶走。”

“姐姐总是到处去欺负人,从一年前开始,她偶尔也会欺负我。最开始是一两个月找我一次,后面变成几个星期,几天,最后变成每天。我每天都在姐姐的欺负和同学的冷眼中度过,他们全都在针对我,把我当成异类和怪胎……呜呜呜呜”

付玥的说话的声音逐渐哽咽,最后直接在花榆洲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花榆洲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低声说:“当成一场噩梦吧,现在梦该醒了……”

许久之后,付玥大概是哭累了,直接在花榆洲怀里睡着了。

她的呼吸声均匀而轻柔,如夜空中的微风划过海面,泛起一丝涟漪。

安置好付玥后,花榆洲回到客厅。

坐在电脑桌前,他思绪万千,屏幕的光淡淡的照亮了他的忧郁的侧脸。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看着屏幕上的题目,它好像失去了什么本该存在之物。

是辅助线。

于是花榆洲给那题作了一道辅助线,整个思路瞬间清晰,初看极其复杂的题其实不过是最简单基础的题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