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书房外。

李京神色紧张,有些忐忑地敲响了房门。

自已正和自已的几个小美人喝着美酒调情呢。

自已父亲突然将自已叫了过来,也不说什么事,心里多少是有些慌张的。

书房里,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听到自家父亲的语气,李京心里更加慌张了。随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父亲,找我有什么事吗?”李京恭敬地问道。

李嵩放下手里的书卷,缓缓抬头,“先坐下。”

李京点点头,缓缓走到一旁,坐了下去。不过他的坐姿有些拘谨。

李嵩见状,有些无奈,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已的儿子在自已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

在自已面前这样也就算了,只要出去以后,可以胆大一些就好。

可偏偏他在外面,该胆大的时候,他表现的怯懦。该低调的时候,他又趾高气扬,胆大包天的。

自已实在有些搞不懂他的性格,他可是我李嵩的儿子,出门在外,难道不应该表现的盛气凌人一些吗?

有时,好不容易表现的有些桀骜不驯的样子,可偏偏,表现的不是时候,这就显得他很蠢。

当然,蠢就蠢些吧,毕竟以自已的身份,就不存在不合时宜的说法,只要他可以一直保持那副样子就好了。可偏偏这就跟昙花一现似的,转瞬即逝。

对此,李嵩不禁有些头痛,他自已平时似乎从来都没教过李京要谦逊吧。

他记得自已好像一直和李京说的是,“儿啊,你做事只管随心就好,出了事,有我顶着,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

想到这,李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盯着自家儿子。

李京被自家父亲盯得有些发毛,脑海里正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自已这几天是不是又犯错了,还是有哪里做的不对,所以自已的父亲现在才会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已。

说实话,也不怪李京多想,李嵩身居高位多年,身上自然而然就有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然后他又微微蹙眉盯着李京。

知道的,说他是在思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生气呢。很显然,李京是后者。

此时李京有些坐立不安,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已到底犯什么错了。

和小美人喝酒调情?应该不是,毕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父亲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况且这就算有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错。父亲也不至于是这副表情。

还是看禁书?应该也不是,自已看都是偷偷的看,父亲应该发现不了。

还是前两天跟人打架?应该也不是,毕竟自已没打过,反而还被揍了。要不是那人看在自家父亲的面儿上,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已身上估计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想到这,李京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会不会就是自已打架这事。自已作为当朝左相的独子,竟然被揍了,父亲会不会觉得自已丢了他面子,故而生气了。

李嵩是万万没想到,自已就那么一眼,自已的儿子竟然就在那么一瞬间想了这么多。

就在李京快要忍不住想要直接认错时。

终于李嵩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氛围。

李嵩紧紧盯着坐立不安的李京,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京儿,你此次造谣苏沐尘和杨家小丫头的事,做得实在是鲁莽至极!你可知错?”

李京浑身一颤,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低垂着头,声音颤抖着赶忙回道:“父亲,儿子在得知他二人的关系后,被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破坏苏沐尘和时瑾的关系,铸下大错,还望父亲宽恕。”

李嵩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罢了罢了,为父不怪你,为父知晓你对那杨家小丫头心怀情愫,难以自控。

但是此次你行事冲动无脑,毫无半点谋略可言,若不是为父有些手段,能够暂时把控局面,这次的祸事恐怕难以收场。

这次便暂且不责罚你,但你要记住,日后切不可再如此冲动行事。行事之前,必须要深思熟虑,权衡利弊。”

李京听后,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连忙抬起头,说道:“多谢父亲,儿子日后定会谨言慎行,做事之前定当反复思量,绝不会再如此鲁莽冲动。”

李嵩点了点头,随后他的眼神变得阴翳起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缓缓开口道:“京儿,太后寿宴即将来临,我们筹备已久的大事也即将展开。此事关乎我李家的生死荣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要成功,我们便能掌控天下,届时你我父子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李京神色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内心忐忑,说道:“父亲,孩儿知晓,只是这事风险实在太大,儿子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李嵩冷哼一声,目光坚定而决绝,他停下脚步,昂首挺胸,说道:“哼,风险与机遇向来都是并存的。为父在朝中苦心经营多年,各方势力皆有精心部署。

我们暗中拉拢了众多权贵,培养了自已的亲信,积累了足够的力量,再加上朱颜,和北边的三位。只要我们的计划周全,行动缜密,何愁大事不成?

只要事成,我李家便能登顶至尊之位,掌控天下,届时无人再敢轻视我李家。那些曾经轻视、打压我们的人,都将在我们脚下颤抖。”

李京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说道:“父亲,儿子明白。儿子定当全力以赴,助父亲成就大业。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儿子也绝不退缩。只是……”

李嵩挑眉问道:“只是什么?莫要吞吞吐吐。”

李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犹豫片刻后说道:“父亲,儿子突然想起之前您安排在开阳司的钱司使,不知他那边情况如何?儿子担心他那边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毕竟开阳司可不是一般的地方,稍有不慎,便可能暴露我们的计划。”

李嵩微微皱眉,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他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说道:“唉,钱司使已经死了。开阳司那边说他是自杀。但为父可不信,哪天晚上,他前脚告诉我,狗皇帝要对付我,后脚就死了,怎么可能会是自杀。

不过,他也算为我李家办事多年,确实有些本事,也算是个人才,只可惜啊……他没能走到最后。”

李京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说道:“什么?他竟然死了?这怎么会……父亲,那他的死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重大影响?会不会因此走漏风声,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李嵩沉思片刻,目光深邃而坚定,他再次走到李京面前,拍了拍李京的肩膀,说道:“钱司使这一死虽有些影响,但好在为父早有预备之策。

这段时日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中,不可再惹出任何乱子。好好准备,养精蓄锐。一切等寿宴之时,按计划行事。

记住,此事关乎家族兴衰,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不慎,我们李家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京点头应道:“是,父亲,儿子定当听从父亲安排,不敢有丝毫懈怠。儿子定会谨言慎行,潜心准备,等待时机到来,助父亲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