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鎏击杀李显圣后,从其储物戒中能找到的水属性灵符。

灵符其实就是把灵物之威能封印在符纸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是到达种灵境都能做到 。

在武道宗门内十分常见,一般用作小辈的护身符。

在零的口中,夏鎏得知水属性灵物能克制该邪神的信徒,因为他们的邪神掌管血之权柄,血液是邪神加持信徒的介质。

一旦被稀释,信徒将会越发孱弱。

这道玄重水威能不凡,一道长河汹涌,瞬间将血手印碾为粉碎。

夏鎏暗道,还好李显圣没来得及使用它,不然当时死的就是他了。

面对势不可挡的长河,凤唳却不退不逃,反而张开双臂。

浑身如扎破的气球一样炸开,无数血色触手撑破他身体化作遮天蔽日的巨爪。

一幅万千鬼手拍浪图赫然展现。

可血色鬼手刚开始还能与之长河对垒,随着玄重水和血海混合,凤唳的境界骤降,血爪也越发孱弱。

穴窍境巅峰…穴窍境中期…穴窍境初期……

最终,玄重水彻底压倒血海。

巨浪摧枯拉朽碾过那一抹红色,当最后一道巨浪流过,水面上一丝丝血色也被稀释掉。

夏鎏再看过去,水面上只漂浮着一张满是破洞的人皮。

“人皮之下就只有血液,已经把自已练成一只怪物了吗?”

夏鎏将人皮上的储物戒指收下。

“干的很好。”

使徒零的身影靠近。

“你是这方域第一个完成试炼十层的,奖励都在这里,拿去罢。”

使徒零扔出一枚储物戒指。

夏鎏接过一看,各种宝丹灵材闪烁光芒,一些稀奇古怪的矿石上蕴含强大的气。

夏鎏认知稍浅,认不出这些东西,但也能感受到它们的珍贵。

难道自已误会这个零了?

这些所谓的神,当真有好的?

是不是真的,再试探一下就好了。

夏鎏脸上藏有一丝笑意,在操纵玄重水的过程中他可是悄悄留了一手。

噗嗤!

下一刻,一道血色从夏鎏胸膛穿过。

“嘻嘻嘻!”

试炼之地上的玄重水逐渐流逝,留下的一点血污中生长出一朵血肉莲花。

一道血色肉手从花蕊中开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一把掏掉了夏鎏的心窝子。

“绝品的肉体,可惜不能把最新鲜的带给吾主。”

花蕊之间,凤唳坐莲而生。

此时他的境界已经截然不同,这是种灵境独有的特殊气元,因为每个灵物的本源不同,武者的穴窍境的气元会被转为不同的属性。

“多么强大的血元。”

在凤唳身上气元化作血元,这是血神教徒独有的特种气元。

凤唳本应该在夏鎏的玄重水之下殒命,可那宽广的河道却不知道为何给他留下一丝生机,让他得以化血遁形。

于是凤唳丝毫不耽误,及时吞服储物袋中的血丹。

本来如果献祭了夏鎏和异端神,他能省下一大笔资源晋级种灵,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无奈只好动用自已的底蕴。

本就是穴窍巅峰,加上神系突破本就没有桎梏,所以他轻易突破了种灵境,以主的信物为基础,成为和主融为一体的信徒。

凤唳将手上夏鎏的碎肉甩掉,目光看向了零,眼底的疯狂之意丝毫未减。

砰!

血元似乎有增殖血肉的功效,凤唳运转血元,背脊上长出无数血色触手,触手上还有细小的口器。

万千触手朝着零撕咬而去。

但零只是露出厌恶的神情:“即使侥幸突破,也还是末流。”

“还毁掉我准备精心培养的同道,真是该死啊。”

零背后升起异象。

那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无愧火中神圣。

但其凤尾却稍显异常,凤尾的凤尾眼竟然能眨眼,闭上眼还能看到幽色眼睑,十分诡异。

随着零身后的异象展开,凤唳似乎想到什么。

“使徒!你是使徒!”

“一个南召国的小部落,怎么会出现异端的使徒?”

凤唳脸上厌恶,震惊,兴奋皆有之。

但零没有回答,身后异象上的凤尾眼睁开,凤唳竟然迅速缩小。

他的血肉和骨头被揉捏成球,期间一枚邪异的手指从被揉成球的零身上挣扎着想要逃出,被零轻松摄取。

这手指应该是凤唳种灵使用的遗物,夏鎏想到。

“一名使徒的肉体?”

“有意思,还有这种方法吗……”

零揉捏着异端的手指,却没有对这枚手指的恭敬。

因为这枚手指并不是来自所谓的神,而是跟他同等级的使徒。

“如果是和我侍奉的凤神同样层次的存在,我又怎么敢触碰它呢?”

“不过,能确定一名异端使徒的身份,划算了,只需要规划一下,这方域也能纳入我教之下。”

使徒零看向夏鎏的尸体。

“小家伙,躺这么久了很累吧,要不要站起来休息一下?”

“哈哈,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

夏鎏的“尸体”嗖的一下爬了起来。

使徒零目视夏鎏:“你倒是聪明,竟然能看出落凤碑的陷阱。”

“算计那么多,我也只是打算将你纳入我等教派,不过既然你已经被祂看中,我可不敢夺人所好。”

夏鎏愣了一下。

祂?什么意思?

零被自已耍了这么多次,竟然没有对自已产生杀意?

而且他认为自已背后有神,是因为自已能通过恶魔契约刷新状态吗?被神看重的人能做到像自已这样开挂似的复活?

夏鎏又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恶意。

本以为自已很挂壁,但零似乎都见怪不怪了。

夏鎏理解了零的思路,但还是装作不理解:“我被祂看重?祂指的是?”

零不觉得奇怪,而是很轻松地解释:“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总有一些人从出生就被眷顾,这群人被称做天命之子。”

夏鎏:“被神注视的人,时时观察的人,就是天命之子?”

零点头:“没错。”

“其他的神对你来说也是神?你难道不应该用异端来称呼它们吗?还有,为什么感觉你比凤唳之流要更清醒一些?”

因为确定零对自已有所顾忌,夏鎏干脆就把想知道的问题全部提出来了。

“还有,神到底是什么存在?被它们注视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只要是信徒不都会被神注视吗?天命难道就更特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