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放学路上,林舒意和傅佩瑶结伴而行。

林舒意挽着傅佩瑶的手,很快发现她手上佩戴着个新的手镯。

这只银镯子呈现出圆润光滑的形状,镯身闪烁着柔和的光泽。镯子上悬挂着的几个坠子。

这些坠子精致小巧,上面镶嵌着闪耀夺目的宝石,它们或色彩鲜艳,或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林舒意看得移不开眼。“佩瑶姐,这是什么手镯,太好看了吧!”

傅佩瑶抬起了手,骄傲地说:“这叫潘多拉,我亲爸爸送给我的!”

“这很贵吧!”林舒意拉过傅佩瑶的手,凑近了仔细端详。

“贵的不是镯子,是上面的珠子,一颗要五百多呢。我爸爸说,每次见面都会给我买一颗。”

林舒意羡慕坏了,佩瑶的亲爸爸在省城,每次见面都会给她买一些稀罕物。她的后爸爸也时常买礼物讨好她。

林舒意甚至在想如果她也有两个爸爸就好了。

回到家她就开始苦苦央求李慧安也要买个潘多拉,并以自已洗衣服作为交换,但李慧安丝毫不为之所动。

最后林舒意只能闹起绝食,于是这事就闹得对门也知道了。魏庭答应她如果期末考在年级能进步50名就给她买。

结果期末考成绩出来,她没有达到,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林舒意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手镯,大概是一直放在盒子里的原因,镯子一点都没有氧化,上面的吊坠依然呈现出靓丽的颜色。

她的心底涌进一股温热的暖流,原来这是他当年给她准备的圣诞礼物。

心里的气烟消云散,她小心翼翼地把镯子放进盒子,盖上盖子,放回原处。

拉开卧室的门魏书忱倚在门边。头发有些凌乱,一副偃旗息鼓的样子。

“送我回去吧。”

“好。”

在车里,两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很久没有说话。

一个提示音响起,车子的触控屏幕显示有电话呼入。

林舒意瞥了一眼,来电人叫做“陶奕”。

魏书忱似有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

“喂。”

“书忱,不是说一周后联系我吗?”

“对不起,忙忘了。”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呃…我在开车,回去再给你打电话吧。”

“你别拖着了,结还是不结?”

“不结。”

“好的,我知道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

车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林舒意猜测对方应该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大学老师,魏书忱的相亲对象。

原来两人都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发酸。

车子在印悦学府门口停下,魏书忱侧过身,认真看着林舒意。

“你别误会。她这么说是因为…”

林舒意没等他说完,“我觉得她挺好的,你们站一起很搭。”

魏书忱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林舒意说完没有等到魏书忱的回应就很快下了车。

未料魏书忱也开了车门,下车朝她走过来。

他背着光,走到林舒意面前时,阴影将她完全覆盖,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让人不禁想起刚才那个狂风骤雨般的吻,林舒意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已婚人士,你也即将结婚,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魏书忱面露愠色,“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

林舒意:“麻烦你自重一点,你这样我先生会不高兴的。”

魏书忱气笑了:“真会演。杜凡没告诉你,我去找过他?”

“说了,杜凡是不喜欢我,但这不影响我喜欢他,我超爱他,我就想这样一直和他过下去。”林舒意瞪大了眼睛,一板一眼地说道。

魏书忱呼出一口气,目光往远处眺望了一眼,又重新转回林舒意的脸上。

“你回去吧。”

林舒意看了魏书忱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她的确是在故意气他,在知道他和陶奕已经在盘算结婚以后。

她和杜凡结婚,是因为他们是知根知底的好友,两人也绝无越界的可能。

可是他俩就不一样了,孤男寡女,同床共枕,干柴烈火,产生爱情的火花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他说他的心里有她,不还是照样和别人结婚,生子,共度一生。

越想越气,林舒意回到家,把鞋子一踢,倒在了沙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杜凡发来一个酒吧的定位。“出来喝酒。”

在家也是胡思乱想,不如出去散散心。林舒意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又一次出了门。

走出小区,魏书忱那辆黑色迈巴赫还停在刚才的位置。

车里并没有人,林舒意巡视一周,才看见,魏书忱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抽烟。

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他向来矜贵,儒雅,风度翩翩,此刻,他的侧影却透露出他颓废的一面。

魏书忱正好转过头,两人对视。魏书忱眼神一怔,扔了手中的香烟,几步便走到跟前。

林舒意:“你怎么没回去?”

“抽完烟就走了。”

“你这是?”他的眼神里隐隐呈现出惊喜与期待。

“找杜凡。”

魏书忱的眸光黯淡了几分。“我送你。”

他如此落寞的一面,倒让林舒意有些不忍拒绝,她听话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地址。”

林舒意打开与杜凡的对话框,将屏幕转向魏书忱。

看见地址后,魏书忱嘴唇微动,眼神也有点意外,却没有说什么,车子很快往那个酒吧驶去。

林舒意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她记得初中那会儿,一到课间,就有男生聚集在厕所门口抽烟,弄得方圆几米都乌烟瘴气。

她对烟味极其反感,在一次抱怨中,魏书忱对她说,绝对不会碰烟。

魏书忱目视着前方车辆,低声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抽了。”

林舒意转过头看向魏书忱,他的侧脸线条流畅。

“不用,陶奕喜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