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了让靖如尽快恢复,他把国际上享有盛名的脑神经教授奥利找来。

要知道,一般人想要请奥利,那真的是千金都请不动啊。

郁擎月也不知道是卖了多大的面子,奥利不但来了,还在这住下了,每天细心的照顾着靖如的一切。

富康医院的院长,三天两头的跑来,想方设法的请奥利教授留下。

人家都不买账,只说呆到靖如醒来,他便会离开。

说了这么多,白楚楚陷入深思中。

靖心和常涵雪就觉得这是好现象,至少证明她冷静下来了。

要是换成以往,她早就一拍桌子:“叫上所有人,跟着我报仇去!”

不成想,白楚楚那小性子太倔了。

她们俩一个没留神,白楚楚人就没了。

找遍了医院上下都不见人,千鸿里也没有人看见她。

警局监狱那,靖心叫文墨去守着。

万一看到白楚楚,死活抱住她大腿,把她带回来。

文墨表示:这太难了,白楚楚闹起来,九头牛能拉的回?“叫你去,你就去,别磨磨唧唧的,不然要天下大乱了.”

靖心把文墨推了出去。

文墨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警局。

靖心就和常涵雪分开两路到处找,谁都没敢惊动。

找了半天找不到,两人刚回到医院里,郁擎月的消息来了。

靖心心虚的啊,又不敢实话实说,郁擎月要是再从部队里跑出来,算是违抗军令吧,那太严重了。

常涵雪说:“你就说个善意的谎言吧,反正楚楚也没闹出什么事来,说不定就是出去溜达溜达,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叫她干爹和叶灼出来,也帮忙找找.”

靖心听常涵雪的,给郁擎月回复:没睡醒呢。

谁知道郁擎月那么谨慎,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竟要拍照片。

常涵雪指了指靖心:“你们姐妹俩都和楚楚体型差不多,你换上病号服,假装一下.”

还能有什么办法,你撒了一个谎,就得用千千万万的谎言去弥补。

靖心换上了病号服,侧躺在玻璃棺里,常涵雪从她背后的角度给郁擎月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郁擎月盯着那张照片看了看,放心了。

给靖心发过去三个字:“辛苦了.”

靖心回:“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应该的.”

郁擎月看着那客客气气的话,觉得不太像靖心说话的风格。

这种时候她不是该顺便抱怨一下,一个人照顾两人太累之类的事么?十点钟,部队吹哨,准时熄灯。

所有宿舍楼都黑漆漆的了,作为行政楼,郁擎月这里理应作出表率。

关了屋里的灯,他躺在床上,越琢磨这件事越觉得不对。

又打开那张照片看了看,他猛地坐起身,这个背影不是白楚楚的。

她又跑出去了,靖心她们还替她隐瞒。

真是体贴的不像话了,都不知道事态严重性么?郁擎月穿上鞋子,抓起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刚一拉开房间的门,外面迎上来一名勤务兵:“郁先生,这么晚了,您去哪里?”

“我要……”郁擎月一愣,后面的话就没了。

回头打量着这勤务兵,过分纤细的身材,明显压低的帽檐,以及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你是哪个连的?”

郁擎月插着腰,站到他面前。

“报告郁先生,我是吴头儿派来照顾您的勤务兵.”

他立正,像模像样的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郁擎月解开外套的纽扣,回到房间里。

那勤务兵跟着他,关上了房间的门。

郁擎月坐到藤椅上,指尖在扶手上轻扣。

那勤务兵要去开灯,郁擎月喝道:“熄灯的时间到了不许再开灯,不知道么?”

“郁先生,您的身份特殊,我看您刚刚要出去,以为您有什么公务,所以要帮您开灯?”

接着操场照进来的光,郁擎月眸光灼灼的打量着他:“你是新兵?”

“是的,我做错什么了么,郁先生?”

他下意识的压了压帽檐。

“老兵都知道,我一向都是以身作则,不会破例.”

“也不见得吧.”

他小声的嘀咕了句。

“什么?”

郁擎月耳尖的听到了。

“没什么,我是说我记下了,以后绝不再犯.”

他倒是挺机灵。

郁擎月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没关系,跟着我不用紧张,我会好好教你的,很多新兵都盼着能跟在我身边,哪怕是一个月,也能受益匪浅,吴清皓这么帮你,你可要珍惜机会啊.”

走得近了,他脸上那点小情绪也被帽檐遮挡不住。

郁擎月眼瞅着她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臭屁.”

嘀咕完了,她恍然发现郁擎月和他的距离超过了安全距离,有点过分近了。

她又把帽檐压低了些:“郁先生,你有什么事么?”

郁擎月一抬手,撑在他身后的墙壁上,高大的身躯,像一张巨网,笼罩来。

“郁,郁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心虚的都有点结巴了。

“你不知道吴清皓把你送我身边来的目的么?”

郁擎月修长滚烫的指尖,挑开他的军帽,捏着帽檐,挡住他的脸。

低哑撩人的声线就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还会故意往他耳边呵气。

他整个人一僵,浑身冒凉汗:“我,不知道,啊.”

“那你来的时候,也没人和你说过,有关我在军营里的传闻?”

“没有.”

他用力的摇摇头。

郁擎月埋首在他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我现在告诉你……今天晚上……”他的手臂挽住了勤务兵的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那勤务兵抗拒着,却不敢大力挣脱,似在顾虑到他手腕上的伤。

“郁先生,我,你别,这样.”

完了,原形毕露。

声音都不知道伪装了,直接就是小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这要是送到别人门上,还能饶了她?郁擎月“哼”了一声,把军帽移开,在指尖漂亮的旋转了一圈。

看似随意的一丢,却准确无误的挂在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衣架上。

两人之间再没有障碍。

她褐色晶莹的眸子,在黑暗中依旧闪闪发亮,赛过了夜空中的星辰光芒。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郁擎月抬起她的下巴,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