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子辰听完瞥了许攸一眼,随后朝着谭花默默说道:“这里的蛇真的不会咬人?”
“还和人十分亲近?”
“是的,俺们这附近山上所有的蛇都是俺们的朋友,是吉祥的,绝对不会伤人的,所以今天早上祝大哥你说梦到了蛇,俺才会说那些来祝福你的。”
谭花斩钉截铁的说道。
阎子辰再次看了许攸一眼,后者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看了天空。
随后自言自语道:“绝对不会伤人的蛇和一种没见过的花吗?”
接着便笑笑抬头轻语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祝沉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抱怨他们又在打哑谜,于是就和谭花攀谈起来了。
“我说门上贴的红纸不像是福呢,搞半天那是蛇的图案啊。”
“那神仙除掉后你们村子还风调雨顺吗?”
“…其实书上说把那个妖怪除掉后干旱了好多年,接着就是暴雨暴雪十分恶劣的天气,这么一持续就是整整六年。”
“那些花和蛇也是在六年之后成规模的出现的。”
说到这里,凌灵走上前摇着谭花的胳膊问道:“谭花姐姐可不可以带我们去那个悬崖边上看看啊?我们对这个故事真的是太好奇了。”
说完看向了阎子辰,“是是是,我们太好奇这个故事了,很想去这个山崖看看。”
“对呀,那可是有神仙出现过的地方啊,而且我看这个故事里那位修士也应该修成正果了吧。”
三人相继开口句句肺腑,谭花的胳膊都要被拉散架了。
“好好好,俺带你们去看看那里。”
谭花架不住几人絮叨,开口答应下来。
“但是先说好啊,那里是俺们祭祖的地方,按照族规外地人是不让去的,你们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个事情。”
“而且山崖下面的山洞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所以俺不可能带你们下去看的,明白了不。”
谭花说着伸手一一举例,点着三人。
许攸点头应道:“没问题,我们肯定不会让谭花姐你难做的。”
说着,谭花就带着四人穿过几条胡同,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山崖处。
那是一大片空地,周围用木头搭建了一个祭台,想象着全族人都在这里祈祷的场景,颇有仪式感。
“这里每年都是新搭的吗?”许攸看着这些新鲜的木头 明显还没有经历过岁月的洗礼。
“是的啊,每年都是新搭的嘞。”谭花笑道。
“这样才显得虔诚嘛。”
“哇!好美的云彩啊!”凌灵来到山崖边,看着远处说道。
从山崖上向远处望去根本望不到头,全是白云,此刻太阳当空加之昨天刚刚下过雨,缤彩纷呈霎是好看。
“凌灵妹子小心点!”谭花看到凌灵已经到了山崖边上向外望去惊吓提醒道。
“谭花妹子不用担心,那云彩这么好看我们也去看看吧。”许攸笑道,看向谭花招手邀请。
阎子辰、祝沉随着许攸已经走过去了。
“哎呀哎呀,真拿你们没办法呀。”谭花看着几人相继走过去,也跟着去了悬崖边。
原本祝沉是不想去的,没办法,天生恐高。
可是在许攸说话的时候他看到了许攸的眼神在看着他,祝沉就觉得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几人来到山崖边上,许攸左右分别是祝沉和凌灵,再右边就依次是阎子辰和谭花。
许攸开口道:“怎么样?”
声音很轻而祝沉刚好听到,刚一侧头想问许攸什么,就看到凌灵眼中有光芒一闪而没,随后缓缓摇头,十分模糊的开口道:“很微弱。”
还没等开口问,祝沉就看到许攸眉头紧皱,开口道:“别问。”
祝沉一阵无言,而与此同时,祝沉脑海中闪过一道画面。
正是他常常做的梦,依旧是被珠帘紧缚的场景,他听到那位掌权者开口说的一句话“…你终于来了…”
随后祝沉就没有意识了,等在醒来就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床上,刚一睁眼就与许攸四目相对。
祝沉一阵头痛,许攸扶着起身,扫视一圈发现是张涯山安排的住宿的地方,只有自已和许攸两人。
“好点了吗?”
“我…我是怎么了?不是在悬崖边上吗,怎么回来了。”
“你差点一头栽下悬崖。”
许攸皱眉急切问道。
“我需要知道你当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呃…也没有什么…就是我突然看到了之前一直做的一个梦,还听清了他说的一句话。”
“什么梦?”
接着祝沉就把自已这些年来一直做的那个梦给许攸讲了一遍。
“他说‘你终于来了’。”
许攸听完后低头沉默许久,半响抬头看着祝沉,安慰道:“没事,你可能是这几天有点累了,加上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好好休息会吧。”
说完,许攸起身离开,祝沉就又睡了下去。
祝沉再次做了那个梦,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梦里出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他一开始站在掌权者左边,注视着祝沉微微笑着。
等到珠帘异动,宫殿倒塌的时候祝沉发现,那个人与掌权者一同来到了自已身边。
掌权者依旧说着什么,而那个人则在祝沉身后一剑刺进祝沉心脏上,贴在祝沉耳边幽幽开口,仿佛深渊来客:“你我的纷争必是刀刀见血至死方休。”
完完整整的一句话,祝沉听的清清楚楚。
依旧是等到宫殿倒塌之后祝沉醒来,发现自已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
楼下就只有阎子辰、凌灵二人,许攸来到这里独自倒了杯水喝着,一语不发。
“攸姐姐,祝沉哥哥怎么样了,当时在悬崖边上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他要倒下去了!”凌灵揉着胸口,皱眉道。
“沉哥那个样子感觉像是被什么迷住了。”
阎子辰看着许攸,后者紧皱着眉头。
“膨”
一直没有说话的许攸把杯子放下,依旧是皱着眉头,越过两人看向门外开口道:“他看到了。”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他看到了凌灵没有看清的东西…”
普达村某处。
“今天他们去了祭坛,听说有个人还差点掉下悬崖。”
“嗷?去了祭坛还差点掉下悬崖?”
沉默半响,那人吸了口烟卷继续说道,
“这种事谭花怎么也和他们说!你去跟谭花说仔细着点,今年这场祭祖千万不能有失。”
“是。”
祝沉住宿处,谭花和祝沉在聊天。
想着前几天谭花和张楠的事情,八卦道:“你和张楠什么时候结婚啊?”
谭花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害羞的很。
“哎呀…这…这我也不知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谭花低着头,声音很小,祝沉刚好能听到。
“他给你表白了吗?”祝沉看谭花羞的不行,感觉有趣的很,又开口打趣。
“还没呢…”
“啊!?还没表白!”祝沉大吃一惊,难道张楠他是不懂吗?还是…
“他是不会吗?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啊…”祝沉看到谭花有些失望的脸,安慰道。
“是啊…我也挺喜欢他的…”谭花无奈,喜欢有什么用呢?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我们都知道互相喜欢对方,可就是没人迈出那一步,这层窗户纸好像极难捅破。
祝沉咬咬牙,在心里暗骂了一顿张楠,随后给谭花支招。
“我这里有个好办法!你这样…”说着祝沉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备忘录给谭花看了一段话,“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句话表白最好用了,他不主动我们主动!直接勇敢出击最好了!”祝沉一脸认真的看着谭花,而谭花看着那句话久久没有出声。
“这段话写的真好…”谭花认真看了好多遍,手指摩擦着脖颈上的蝴蝶项链。
“…是希望…”夜间,谭花低语呢喃重复着这段话,声音婉转动听,好像森林里的精灵歌唱着远古的乐章…
没有人知道这篇乐章的结局,就像没有人会想到有些乐章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以悲剧收场。
一只夜莺站在蔷薇月季的枝条上,像是著名歌唱家站在万人舞台上演奏,歌唱着只属于哀牢山的神秘乐章。
“谭花妹子,我向你打听两个人呗。”
祝沉想起祝爷爷说的,自已父母有可能来过这里,于是带着侥幸的开口问道。
“你问,什么人啊?”
“一男一女,大概在十几年前来过,有三十岁左右,你有印象吗?”
谭花挠着头,难为说道:“这十几年前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俺可以去族里问一下年纪大的族人,他们有可能见过…”
祝沉一想谭花不过才二十一岁,十五年前才六岁,哪里能记住陌生人呢…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是我着急了…”祝沉连忙道歉。
“那是你什么人啊?”谭花弱弱问道。
“…是我爸妈,我有十五年没有见过他们了…”祝沉侧头,借着窗缝看向外面月亮。
“其实没什么关系,反正都这么多年了…”
月亮又大又圆,照的遍地银霜,斑斑点点,好像地上生出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