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让我们任家绝子绝孙绝户?

饶是留洋归来的任婷婷,在听到这三个词后,还是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若是寻常玩笑,倒也罢了。

可是这等恶毒的诅咒,还是让她极为不喜。

任婷婷面色一变,

“真是不知所谓。”

“表哥,我们走。”

阿威虽然是个舔狗,可因为自已真的遇到过鬼。

所以此刻的他,非但没有随着任婷婷离开,反而解释道:

“表……表妹,这小子信口胡说,是该抓起来押进大牢。”

“不过,我倒觉得,不如咱们再等等,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任婷婷面色一冷,

“要听你自已听吧。”

说罢,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阿威愤愤的瞪了陆渊一眼,又不舍的望向表妹离开的方向。

陆渊说的话,是恶毒了些。

可表姨夫家这么多年来的变故,又让他不得不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万一,真的有人想让任家,从此绝子绝孙绝户。

那自已这上门女婿还怎么当?

如果不去当上门女婿了。

那岂不是和任家的万贯家财,从此失之交臂了?

一时间两头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任婷婷离去的背影,陆渊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常言道,好人难劝该死的鬼。

自已该说的,也都说了。

该做的,也都做了。

既然这是任家长女自已做出的选择。

那么除了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以外,自已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自作主张地把任威勇老爷子从土里刨出来?

笑话。

一旦自已真的那么做了。

那么整个任家镇再无自已栖身之地,绝对会被这邻里邻家的住户们喷死。

就连受人尊敬的九叔都保不了。

再说了,有那僵尸王爷王爷在?

这任威勇,还真没再入了自已的眼。

也就自已心善,不愿让这任家镇的穷苦百姓受这无妄之灾。

哎。

我这无处安放的善良呐……

见陆渊沉默不语,一旁的九叔还以为他在因此而难过。

于是劝慰道:

“渊儿,咱们先回去吧。”

一旁的四目道长,也在旁边帮腔,

“孔老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看,这吃过洋墨水的,就是比咱们这些没吃过洋墨水的,还难养。”

陆渊脸色未变,可心底直呼。

师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安慰我。

可好歹把后半句“近之则不孙,远之则不怨”一起说完啊。

要不然,被那些女拳给看到了,还不得把我给冲烂?

不行,我得解释解释。

这里的难养,指的是相处。

相处。

还是他妈的相处!

“师父,师叔。”

陆渊还是那副乖巧的姿态,

“待会他们不仅会回来,而且还会带好工人,一起回来。”

“不如咱们在这里等待片刻,免得到时候还得走冤枉路。”

“哦?”

四目道长面露诧异,“此话何解?”

九叔虽然同样想知道,陆渊为何会这般确定,对方还会再回来。

可自已身为师父,怎么可能表现得比徒弟差?

所以,脸上一如既往的严肃,可耳朵却偷偷竖起来,看看陆渊如何解释。

看了那么多九叔的电影,陆渊自然知道对方的性格。

故而也不拆穿,于是笑道,

“那任婷婷是任家长女,听到我如此诋毁她们任家,心底必然会心生不满。”

“所以,回去之后,少不了得朝着任发唠叨一通。”

“虽说那任发是被子母煞先前吸走了不少精力,不过也只是身子骨差了,但还没沦落到老年痴呆的地步。”

“而且,就算任发不来,来阿威队长为了自已的后半生,他也会背着任发和任婷婷,带人来的。”

四目道长托着下巴,上下将陆渊仔仔细细打量一番,

“这里头跟阿威队长的后半生又有什么关系?”

陆渊嘿嘿一笑,

“因为阿威队长,想做任府的上门女婿啊!”

言毕,四目道长和九叔恍然大悟。

这还真跟人家的后半生有关。

四目道长会心一笑,

“好你小子,年纪不大,城府倒挺深。”

三人打趣一番。

旋即,九叔沉声道:

“渊儿,方才你说有人想让任家绝子绝孙绝户,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陆渊知道对方是想考究自已,可自已真能给对方说实话吗?

当然不能!

按照社畜的顶级理解,这个时候,不仅要装作不知道,还要把正确答案告诉对方。

让其觉得,只有自已知道答案。

以此来显示对方的智珠在握。

所以,陆渊摇了摇头,

“师父,这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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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不过什么?”

陆渊顿了顿,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狠狠地勾起了四目道长的好奇心。

“你但说无妨。”

九叔都这么说了,陆渊自然也就不再拿捏。

“师父。”

“你知道我平日里喜欢看一些杂书。”

“刚才我看那任太老爷的坟墓周边,有不少已经凝固的洋灰。”

“你看,这么好的墓穴,竟然用洋灰封顶。”

“而且我听闻,任太老爷是被活活气死的。”

“再加上,这里头的生气聚而不散。”

“时间久了,这和养僵尸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什么大仇大怨,怎么才能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才斗胆,吓唬那任家大小姐,说有人要害他们任家。”

九叔闻言,没有说话,而是快步走到坟前。

他先是对任威勇道了一声“得罪”。

然后才蹲在地上,将其周边的凝结检查一番。

四目道长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然而,他却看到九叔眉目越来越深。

“师兄?怎么了?”

九叔从墓穴周边的边缘处,捡起一块凝固了的石灰块。

“是洋灰。”

“渊儿推测的没错。”

“恐怕,真的有人想要害任家。”

“什么?”

四目道长这下真的惊了。

他先是看了看九叔,然后又看了看陆渊。

明明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怎么徒弟的差距这么大?

他真的很想把陆渊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所谓蜻蜓点水,寓意子孙兴旺,后代繁华富贵。”

“如果按照《七十二葬法》中所言,蜻蜓点水,不仅需要用黄土覆盖,而且还要让棺材头部最少露出地面一尺。”

“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蜻蜓点水。”

“这用洋灰封顶,怎么可能有水?”

“如此上好佳穴,却成了败穴。”

“若不是有人故意如此,我是不信的。”

“难怪那任发娶一房,没一房,二十年来,只有任婷婷这么一个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