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渊和四目道长回到义庄的时候。

陆渊已经从对方手中,学会了阴阳鸟的折叠方法。

原本以为很麻烦。

可谁曾想。

其实一经拆解,才发现,其实和前世折叠的纸鹤并无多少区别。

只不过多了一个绘制灵符的过程。

看着在空中歪歪扭扭飞行,随时都有可能掉到地面上的阴阳鸟。

四目道长不由瞪大眼睛,在心底直呼天才。

想当初,自已可是学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学会。

不过自已是谁?

老子上有雷电法王石少坚、童年守护者林凤娇。

下有一生只打巅峰赛的千鹤道长。

就凭哥们的这种人际关系,怎么可能会在后生仔面前露怯?

当下,四目道长一吸红彤彤的酒槽鼻子,

“多练练吧。”

等九叔开了门,先是看到陆渊,随后又看到许久未见的四目道长。

双方彼此朝着对方行了一记拱手礼,

“师兄。”

“师弟。”

九叔退开身子,让出位置,

“渊儿,你去把客人安置好。”

陆渊欣然允诺,“是,师父。”

或许很多人都会疑惑,明明都是同门师兄弟。

不过见个面,可为何还要行拱手礼。

可倘若知道其又称子午诀,取义左为阳生气也,右为阴杀机也,以阳抱阴,以生制杀。

寓意着“抱元守一”后,就不难理解了。

陆渊把客人安置好,给他们一一奉了香,便重新返回大堂。

见师兄弟二人正聊得火热,陆渊也不打扰。

只是一边乖巧的替二人斟茶倒水。

一边琢磨,该怎么样,才能让师父答应自已,跟着四目道长出去溜一圈。

“对了师兄,我看师侄已经铸成下三道金身。”

“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成就。”

“日后,其成就可不在大师兄之下啊。”

听到四目道长夸赞徒弟,别看九叔脸上神情未变,可事实上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自已一生膝下无子,早把陆渊当成了自已的儿子。

还有什么能比自已的儿子,在外面给自已长脸,更值得开心的?

九叔待对方把话说完,微微摇头,

“算不得什么。”

“不过是渊儿运气好罢了。”

“哦?运气好?师兄,此话怎讲?”

四目道长连忙追问。

虽说只铸成了下三道金身,可这也意味着从此不惧畜生、恶鬼、修罗。

试问,哪个茅山弟子,不眼红?

九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告知,四目道长双眼微眯。

这和自已想的有些不大一样?

“诛灭一个子母煞,就能有如此收获?”

四目道长低声自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可旋即,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难以置信的望向陆渊,

“师兄,你是说师侄已经能够独自一人解决子母煞了?”

九叔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说,这是渊儿的大机缘,咱们争求不得。”

“乖乖。”

四目道长重新坐回座位上,不时把目光望向陆渊。

师弟千鹤的徒弟,虽然不似陆渊这般优秀。

但人家也能替师弟处理一些事务。

可自已的徒弟呢?

明明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

怎么别人的徒弟,就比自已的徒弟出息这么多?

看来,等这趟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才行。

陆渊自知九叔这是在给自已脸上贴金,所以也没有解释。

只是给九叔把茶斟满。

沉吟片刻后,对九叔道:

“师父,我方才追逐狐妖,路过了任老爷父亲的祖坟。”

“我觉得,再不处理,可能会尸变。”

九叔目露疑惑,

“你仔细说说。”

陆渊略作回忆,

“师父,我看那墓穴面向水源,生气很足。”

“其周边层层山脉连绵起伏,好似水波流动,一起一伏的。”

“不仅如此,就连前方的空地,都是案山明堂的布局。”

“师父,你说。”

“明明明堂平坦宽敞,山水交融,藏风聚气,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

“可是为何任老爷这些年,不管做什么,都不成器?”

听到陆渊的解释,九叔不由沉吟起来。

按照徒弟的说法,这的确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

将先人埋葬于此,不说大富大贵,绝对也能保其一生平安。

可一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事,这和陆渊的描述明显有很大区别。

四目道长同样诧异,

“师兄,我听师侄所讲,好像是蜻蜓点水穴?”

九叔缓缓点头,

“是蜻蜓点水穴没错。”

“穴长三丈四实得个四,阔一丈三实得个三。”

“只要棺木不平葬,采用法葬,那任府必定大富大贵。”

陆渊没有插嘴,而是看着两位前辈讨论。

“难道说,那任府把棺木平葬了?”

“那也不对,能选出如此风水宝地,一定是找了风水先生看过的,不可能会平葬。”

回想起先前任老爷找自已。

说有个风水先生说了,二十年后,一定要起棺迁葬。

九叔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前后想不明白,九叔索性也不再多想,

“明日咱们先去看看。”

“对了渊儿,晚上睡醒点,让你师叔好好休息。”

“是,师父。”

陆渊应承下来,

“对了师父,我先前抓的那只毛贼呢?”

“被阿威带走了。”

“他说最近很人户家里都遭了贼,所以打算带回去审问审问。”

听此,陆渊也不好多问。

只是心中不禁替朴卜庭一阵默哀。

以阿威那作死小能手的本事,若是不给前者留下点什么心理阴影。

他还真有点看不起对方。

不过话说回来。

希望阿威队长,玩归玩,闹归闹,别把朴卜庭整死就行。

念此。

陆渊正准备引着四目道长去客房休息。

可等四目道长刚起身走了两步,便吸引了九叔的目光。

方才因为夜色深沉,再加上两人许久未见,一时没有注意。

可现在,明显能够看到对方在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四目道长不仅每迈出一步,其眉头都会不自觉地皱成一团。

就连落下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九叔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四目道长的身影。

莫非是师弟害了什么隐疾?

想到此处,他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替对方诊脉。

九叔的手指轻轻搭在四目道长的手腕上,感受着对方脉搏的跳动

奇怪。

这脉相强劲有力,如同江河奔涌,源源不断。

明显不是生病的样子。

九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四目道长,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师弟,你这是……”

四目道长讪讪一笑,似乎想要掩饰自已的不适。

这师兄什么都好,就是一向顽固执拗,对任何事情都要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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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今日倘若不说实话,对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已。

于是,他略显尴尬地虚手捂着裤裆,故作轻松道:

“不碍事,不碍事。”

“只是有些雀雀痛罢了……”